说完这些悲痛往事,张茵已是泪眼婆娑,张墨则一个劲唉声叹气。
看样子从二老身上也问不出耗子的下落,要想解救耗子,还必须找到纸扎家现在的传人,可普天之下泱泱国土,又该去哪里寻找?
吴争顿时也变得情绪低落,满身的能耐好像找不到用武之地,可转念一想,既然纸扎家在阴阳村作乱,一定是对鬼洞里的宝贝虎视眈眈,只要宝贝还在,纸扎家就迟早有一天会现身出来。
念及至此,吴争重新振奋精神,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抓紧时间巩固阴阳术,早点回到阴阳村,和外公一起守护鬼洞!
这时,张墨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争儿,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你需要什么法器,我去给你装起来。”
吴争点点头,开始清点道:“我需要五帝铜钱两串,普通铜钱十八枚,捆仙绳一根,摄魂铃一对,渡魂香一盒,阴阳镜一面,腕带罗盘一个……”
吴争炒豆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专业的名词,张墨一边点头,一边记在心里,随后转身到隔间,将吴争说过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吴争一一核对无误,然后装入了背包。
老两口死活不肯收钱,吴争坚持不从,最后将五千块钱扔在了桌子上,自己一闪身,已经跑出了院子,就听张墨在后边喊道:“争儿,有空常来啊,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吴争向后比了个OK的手势,大步流星走出小巷,心里有些感慨万千:虽然没有得道有关耗子的有用线索,但认识了外公的老友,也算是小有收获。
并且这老两口以前也是纸扎家的人,想必对纸扎家的手段比较了解,吴争准备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后再来和二老好好探讨一下,将来面对纸扎家时也好做到知己知彼。
走出巷子,就见舒千耳正坐在那间面馆里吸溜有声,他面前空碗空盘,一片狼藉,舒千耳打着饱嗝,招呼吴争也来吃点,吴争却没什么心思,催促舒千耳赶紧开车离开。
回到姚老太太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姚老太太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待,见二人回来,赶紧招呼他们落座,并朝着楼上喊了句:“青儿,下楼吃饭啦。”
米青回来了?吴争眼珠一转,道:“姚奶奶,我出了一身汗,先回房间洗个澡,十分钟后就出来。”
回到房间锁上门,就见女鬼崔倩倩躺在床上,两眼泪汪汪,吴争感觉不对劲,小声问道:“倩倩,你怎么了?是不是跟踪米青的时候被发现了?”
崔倩倩一边抹泪一边坐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啜声道:“不是的,是电视剧太感人了,里边的女主太坏,男主好帅气哦。”
吴争顿时无语,崔倩倩跟踪米青回来后才刚过七点,闲来无事就站在姚老太太身后,和老太太一道看起了电视剧,被里边的情节感动得一塌糊涂,某国的爱情偶像剧就是这么有魔力。
吴争一挥手,将崔倩倩赶了下去,故作生气道:“大姐,你都变成鬼了还这么多愁善感?”
崔倩倩轻轻一跺脚,一脸娇羞道:“大师讨厌,人家不叫大姐,人家叫倩倩,大师你也好帅的,可以去演偶像剧呢!”
吴争故作呕吐状,伸手道:“给我打住,我可不是电视里边的高富帅,你再恶心我小心我灭了你。”
崔倩倩收起娇羞,白了吴争一眼,撇嘴道:“不解风情,白瞎了你那张小白脸。”
吴争苦笑一声,心说我可是有媳妇儿的人,又不像你,变成鬼了还是个母单身狗……言归正传道:“别扯那些没用的,我让你跟踪米青,情况怎么样?”
崔倩倩也恢复严肃,交代道:“大师,那个米青很奇怪,她好像没有工作,整个下午都在阴阳一条街上转悠,最后还在一个号称玲珑道长的老男人那里买了一道符。”
吴争疑惑的哦了一声,问:“什么符?”
崔倩倩扶着下巴,眼神往上轻瞟,像是在思考,随后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符,不过我已经将符的画法记下来了。”
吴争相当满意,用手指敲了敲崔倩倩的前额,调皮道:“真乖,来,给我画一遍。”
说着,吴争就从背包里拿出笔和纸,让崔倩倩作画,崔倩倩一脸阴暗,嫌弃的说道:“大师,我可是鬼啊,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吴争一拍脑袋,自己真是心急到忘乎所以,崔倩倩是鬼,随便用点鬼手段就能作画,哪里用得着凡人的纸笔。
只见崔倩倩一边回想,一边用嘴巴轻吐香气,淡淡的翠绿色气体就像是沾墨的毛笔,在空中逐渐形成一道道扭曲奇怪的线条。
吴争盯着完成的画作,咬牙切齿道:“你确定那男人给米青的就是这种符?”
崔倩倩瞪着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睛,点点头:“确定,绝对不会有错。”
吴争猛然一挥手将画作打散,恼怒道:“靠,哪来的野道长,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崔倩倩不知所以,但还是附和道:“大师你说的太对了,他就是个野道长,我为了试探他,都快骑到他脖子上了,可他对我愣是没有半点反应,分明就是个冒牌货。”
崔倩倩见吴争怒气不消,又好奇的问道:“大师,那符到底是干嘛用的?”
吴争气的抓耳挠腮:“那是连心符,如果米青将那符烧成纸灰,并掺水饮下,几个时辰后就会莫名其妙的对画符之人产生爱慕之情,并且浑身燥热,满脑子都想着和画符之人进行交……配!”
这种连心符一般都是事先画好的,画的过程中要不停的念咒,所用的颜料里边还掺和了画符者的血液,被其他人饮下后相当于两血相融,就会产生罪恶的情爱之欲。
那玲珑道长一定是看上了米青的绝美容颜,一时鬼迷心窍,才用了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段。
吴争当即就忍不了了,冲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