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
琰站在那里,散去手上跳动的火焰,但是这些火焰却不散开,化作星星点点将他围住,像是一层防护盾一般。
王圈!
那个人原本随意的坐在那里,看到琰身上围着的那层火星护罩,不由的一愣。
眼睛里面泛出闪烁的光芒,面色一凝,那满不在乎的神情从他的脸上褪去。
王圈,命兽之力与人的相性大多不符,平常人将命兽之力散去以后,技能所出来的力量就会消散的无影无踪,但是有一些人却可以强行驱使命兽之力将其保护起来。
能用出这种王圈的人,大多是暴戾的人,因为寻常人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命兽的。
命兽与人签订命兽契约实际上是一种共生的状态,双方是平等的,绝对不会任何一种欺压的状态。
但是能够做到欺压命兽获得王圈之力,也足以看出琰的实力之强大。
他的命兽可是一只八阶的命兽,而且属于龙族一脉,即便是最低级的亚龙。
这世界的命兽虽然是以数字定阶,在同一级别上,龙族要比一般种族的命兽来的更为的强大。
即便只是最低级的亚龙一族。
八阶命兽,玄火龙,居住在几千摄氏度的岩浆底下,可以说是火系命兽中的一霸,而且龙族的血统更是让他霸凌在普通八阶命兽之上。
琰却能强行压迫住玄火龙为他构建王圈,不得不佩服琰的强大。
师父现在真的还能胜过师叔吗?
他的眼睛里面不免有些担忧,是夜这喧嚣的风,远处也有白光从远处出现,天快要亮了。
风中似乎有低语声,有谁在说话。
琰歪过头,脑海里想起了一些以前的是,他有个师父,似乎还有一个师兄。
对的,是有一个师兄,他的名字叫淼,这个名字如果不是刚才被提起的话,他都快忘了。
太久太久了,快有一百年了吧,真想不到他还有一个徒弟,并且看起来这么年轻。
不过修习他们这种功法的,一般都能活的很长时间,百年不过是起点而已。
淼,那一个丧家犬而已!
再和他争夺这个城输了的那个人,现在再听到这个名字,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这座死刑之地原本也不是他的,而是他师傅的。
玄武,这个名字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了,这时候听到淼,不由的想起这个名字。
玄武是他师父的名字,是死刑之地的城主,可惜是一个窝囊废。
在他师父的领导下,曾经甚至受到过两个国家的夹击,如果不是因为他和他的师兄淼,这座城早已经告破。
虽然玄武是他们的师傅,但是在那一役上,无论是他还是淼,都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师傅。
而从那一役以后,玄武就因为伤重不治而亡。
玄武死后,谁更强,这个问题就萦绕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谁强谁就是死刑之地的城主。
而以最后结果论之,是他获胜了。
他琰成为了这座城池的主人,而他的师兄淼败走麦城,了无音讯。
不过在他们争夺这死刑之地的城主之位的时候,他还没听说过,他的师兄还有一个徒弟。
不过既然能知道淼的名字,或许真的是他的徒弟。
他们的功法能够让一个人的生命无限的拉长,但是这座城市里面的人不能。
他们多数有了几代人,有些甚至从未及半米的年幼者变成了现在白发苍苍举着拐杖的年老者,他们眼睛老化,大脑的记忆退化,慢慢的记不清了过去的人和物。
所以他现在倒是相信,这个年轻人就是淼的徒弟。
“成王败寇,你师傅当初输了,败走了,并且永远不能再踏入这死刑之地,你又为何留在这里,是舍不得离开,还是想要为你的师傅拿回点什么?”
眼前的小子,显然不是过来和他续师叔师侄之情的,而且即便是这个人想要认,他也不会应允。
什么阿猫阿狗的人物如果都过来攀关系,那这个城主岂不是很廉价。
“帮师傅拿回点什么?师叔未免高看我了。”
听到琰的这句话,那个人噗嗤一笑,他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即便是他的师叔琰说的很认真的样子。
但是他不是那些武痴,将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付诸在武学之中,他这些年在自己的家族里面,不断的变更自己的角色,所不缺的就是世俗里面的阴谋算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的这个师叔,可不是那种好人,什么东西都会拿出去分享。
“师叔这王圈如此霸气,连八阶的亚龙级别的命兽都屈服与你,我一个小小的夜·命师哪里敢动上分毫。”
有一颗玲珑心,淼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徒弟他是怎么找到的。
这一个小子油嘴滑舌的,而他的师兄更显木讷一点,他怎么想也不对味,看这个小子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也就不说话,看看他还要说些什么。
“师傅觉得自己很冤,在外面呆着挺不是滋味的,就想着自己应该回来,而后和你好好聚一下。”
想要回来!
琰的眉头微微一皱,停在那里,只有王圈依旧在旋转着,火星围着转动,竟然产生了一丝美感。
林若光着身子,幸好这些年被困在牢房里面,身上一片黢黑,倒是让想看的人升起厌恶之情。
不过这凌晨的风吹过,身上的命兽之力聚起的防护盾又被琰的巨力打破,因为身体里面的气息紊乱,暂时不能重新凝聚,所以这风吹得他直打哆嗦。
而这时候,天空中飘下一道黑影,正好落在他的身上,是一个藏青色的毯子,可以帮他遮掩住身体,并且微微防风。
这里就两个了,琰是不可能给他这种照顾的,那剩下的只有坐在看台上的那个人。
林若转身看去,那个人也正好对着他看,并对他笑笑,而他也表示敬意的一笑。
这个人为什么帮我?
而且他认识这一个人,每一次他比赛的时候,这个人就会过来看他的比赛。
不过最令林若感到惊奇的是,他发现现在这里的主人公变得不是他了。
刚才琰追着他杀,但是在这个男人出来以后,琰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对于要杀了他,开始变的兴趣不是很大。
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师叔,师侄,淼,还有送自己毯子的人,究竟是谁?
林若看不懂,只有继续看下去,显然这一出戏并没有这么快的结束。
“可惜再也回不来了,你的师父。”
当初他们比试的时候,淼败退而走,他就下了禁锢。
这里,死刑之地,只要他活着的情况下,淼生生世世都不能以正常的渠道踏入。
而其他渠道,即便是现在的他也未曾看到过,这里只有几个魔法阵可以进来。
“是吗?”那个人想了想,“好像是的,我师父跟我说过,如果他败了,就会被你的禁锢说限制,正常渠道不能进入。”
“原来你知道。”琰笑着说道,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伎俩,他们都很清楚。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谁身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不过师叔的禁锢是正常渠道,非正常渠道呢?”
“这里没有非正常渠道。”
琰已经执掌了这里近一百年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有其他的渠道他会不知道。
“是吗?”
“是的。”
“既然这样,那师叔就好好的看着师侄的表演了。”
那个人说完以后,黢黑的眼睛突然爆发出蓝色的光芒,这一道光芒直接落到掘墓者的角斗场之上。
随着蓝色的光芒与地面接触,从他们接触的那一个角上慢慢的燃起蓝色的火焰,而这道火焰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在场地之上画圆。
先是一个正圆形出现在场地之上,而后从正圆形的等分边十六个点放出蓝色的光芒,并且相互连接,这些点互相连接,又在连接处再次飞出几个点。落到圆边上。
如此反复的弹射,在里面出现无数个法阵,而连接圆边的地方,就是阵型的菱角,这些的法阵只有一个阵眼,阵眼的中央就是林若所在的位置。
“逆向传送阵!”
琰终于发出一声惊呼,这个小子,竟然会使用这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和其他的传送阵不一样,其他的传送阵多数是两个传送阵点对点的进行传送,是魔法阵与魔法阵之间的感应,达成的顺向传送。
林若自己制造出来的月光宝盒也是这个原理。
但是这一个逆向传送阵却不一样,他是人与魔法阵之间的感应,而后利用魔法阵对人进行召唤。
这个原理源于以前对于命兽出现的一个猜想。
这个猜想源于上古时期,原本蓝星是没有命兽的,且没有国家的,只有一个个的部落。
而每一个部落之间时不时的发生战斗,人与人之间的斗争。
后来有一天,一个部落里面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而这个人称呼自己为召唤师,并且说自己能从魔法阵中召唤出魔物,进行战斗。
而他当初所用的魔法阵就是现在这个逆向传送阵,而那本书上写的魔物,也就是现在的命兽。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传说,没有人当真,却不想不到被淼找到了。
“师叔也认得这个阵。”那个人略表惊讶,他还以为只有他师傅和他知道呢?
“你什么时候制造出的这个法阵?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大凡制造法阵都会有能量溢出,凭借他的力量,死刑之地的能量有一点动静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在掘墓者的角斗场上,出现了这么一个大的魔法阵,他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琰用狠厉的光芒看向那个人,想要一双眼睛剥开这个人的身体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叔感觉不到,正常,那就是师侄的鬼画符,没有一点能量的,他就像是一个感应器,只要没有那必要的东西进入,就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因为它缺少把钥匙。”
看着琰那双要杀了他一般的眼睛,即便是他一直以来故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中也在发寒,果然和他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如果真的让他单独面对,怕是腿都要直接软下来。
对于法阵的秘密他不需要保密,因为即便是不说,琰也能立马的明白过来。
“所以这小子就是那把钥匙。”
琰指向林若,吓得林若一跳,刚才还以为自己不是主角了,现在又变成了主角,场上能说话的两人都把目光对向了他。
“是的,我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师傅竟然把他送了进来。”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琰看到这个人的表情,显然并非是和林若早有串通的,甚至林若才刚刚发现自己原来是钥匙。
“是第一次看他比赛的时候,他以一个初·命师的能力战胜打他三个大阶的对手,而后看到他身后的图案。”
这个人一五一十的说道。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怕。”这个人笑着说道,他的脸上可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现在的他有所凭仗,“但是师叔如果现在要杀了我,怕是迟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林若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热。
而后一道蓝色的光芒飞出来,直穿九霄之外,而后他的周边大阵瞬间运行起来。
像是雷声轰鸣,响了一刻,停了下来,所有的光芒暗淡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胡须的老人。
“淼!”
即便是样子变了,但是身上的命兽之力传来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变化,琰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师弟好久不见了,这一百年来,你竟然一点都没老,反而师兄老了。”
淼看着周围,重回故地,他这一百年来,一直想着回来。
“是他?”
看到这一个人,林若一声惊呼,瞬间想了起来,这个人一年之前,和他一起关在星月城的牢房里面。
“好久不见了,小友,当初谢谢你的鸡腿了,很好吃。”
老人对着林若笑笑,一句话证实了林若心中的猜想,他的最后的晚餐就是进了这个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