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来历?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一旁那壳子,在这老大爷的话语声中,那高大的人形显得栩栩如生起来。
:回村之后,那山里头的许多鬼魂的叫声更加厉害,隔着几匹山都能听到,村子里也人心惶惶,但只是那么一晚上之后,就消停了下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除了给村里打招呼,也再也没管过那山里头的事情,直到后头。。。
这大爷之前就说过,几十年前,山里一大片地方都穷,因为日子难过,很多人都是在各个地方流窜乞讨的。
据我所知,几十年前的四川乡里就是这样,衣衫褴褛过不下去的人,拖家带口的,去了这村儿去那村,在那时候一种常态。
:当年条件困难,我们也算是做了孽,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多的粮食。有这种人来,我们一般都是赶走的。村里常常也往外赶人。。。他们说,在村口的那灰堆里,发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弃婴。那种年代,谁知道是谁留在这里的?
这小娃已经浑身冰冷,鼻头连气儿都没了。
:哪里像现在生活这么好?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常见,能生不能养的多的很。只能怪作孽的老天。
:正好那几天张先生下山来了村子里,我麻着胆子问他,您在山里头捉鬼,怎么样了?他只是摆摆头,说山里头的事儿不顺,再次来村里的时候,他旁边还多了十六七岁的小跟班。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还蔫吧坏。张先生管他不住,早就跟着村民去看热闹瞎起哄,说那灰堆里的婴儿什么身子冷了,魂儿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半口气儿也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我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真的是这样,整整都过了两天,在灰堆里头那婴儿身子全都冰凉,愣是还有半口气。村儿里人没人愿意养,但没想到这娃生命力那么强,就始终就是那么半口气,不愿意走。
两天之后,张善守正和他在村口下棋,听说又有人去看,姓张的一颗子久久没有落下,朝着村子另外一头那灰堆的方向盯着,过了好久说了句,
:我张家原本无后,这是天意?
接着喊了一声,
:先开,去把他带过来。。。
接着扭头看了看山里的方向。
:我们再回去。
十六七岁的愣头青还叼着烟,屁颠屁颠的和村长大爷去把孩子抱了过来,之后带着就进了山。
到了这时候,老何扭头看了看早已死死咬着牙的我,何自剔的一张嘴巴惊的已经合不拢。
大爷的叙述还在继续,连那盘棋都没下完,他带着小孩跟着这两个人就进了山,一路上张先生倒是没什么话,反而那愣头青话比较多,回答的话也一句比一句冲,
:小爷我们哪儿来的?你管得着?
:洞里头有什么鬼?说出来吓死你。
到了傍晚,他们终于又到了那个山洞,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很多人。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极其干练,凶神恶煞的,但对张先生都十分的恭敬。当天晚上,这些人居然抬着一口棺材到那山洞里。
:一口棺材?
这大爷点了点头。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那婴儿浑身冰冷,手脚猥琐,其实已经活不得。我想不通到底还有什么法子能把这婴儿救活,就像那个叫易先开的混球说的,真的很惨,你想想看,那么小的娃,连魂儿都散了,就吊着半口气,还剩下点什么。
:我不敢靠太近,就看到张先生他从我手里接过了娃,放进了那口棺材,然后这些人把棺材像是下葬一样,送进了那地底深洞。那洞太深,里头还有鬼哭的声音,黑漆漆的下去之后完全看不到影子,光是绳子就用了几大堆的往下面吊。
:就这样,一直在一旁等了三天三夜,我完全看不懂,那根本就是在这旁边设坛做法,甚至一群人还跪拜天地。期间张先生一直在看着那下头,不断的测着什么。直到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伸进洞里的绳子全都开始抖,他让人把那棺材往上拉。
:我问他,说进了这鬼洞,这小孩就能活?他根本没回答我,因为当时那些整个山洞都晃荡的厉害,碎石头哗哗往下掉,我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眼看着是不是拖不上来的。谁晓得他直接就跳了下去。
那场景太过吓人,按照这大爷的说法,他和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一直过了大半个晚上,听到山洞那头有动静,他才敢隔着很远往那头看。
:你,你看到了什么?
问完这句话,在这老大爷颤抖的描述中,让人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他说就在那山洞里头,那口棺材终究是被拖了回来,夜色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看着那口棺材,之后的事情已经是形容不出来。那口棺材已经大变样,而他口中的张先生浑身是血,静静的看着棺材里头。
:这种术法,我一辈子没见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将那婴儿放进地底,整整三天,他最后真的是亲自下去,将那婴儿生生抢回到地面的。那口棺材里头全是张先生的血迹,就是一口血棺,在就在那血棺里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我说的活过来,是真真正正的活过来。原本魂儿都没了,不仅没哭过,眼睛始终没睁开过的,手脚都萎缩了的。
说到这里,老头盯着我,
:于小子,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等到我们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你躺在里面的样子,不仅眼睛睁开了,而且白白胖胖一个劲的哭,和之前完全两样。是他亲手从里头把你抱出来的。
从他的话里,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一个大爷,一个愣头青混混站在一旁,都想要凑过去看。只有那高大的身影抱着这个小孩,笑呵呵的念了句。
:小子,今后你就叫张术。
亲历这一幕的大爷,已经惊呆了。
说道这里,老大爷就这么盯着我,一双老眼有些朦胧。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事儿,但我是看着你从那血棺里出生的。我心头晓得,这小孩,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孩了。这些年我一直想这里头的道理,当时那叫易先开的愣头青也跟我说了一些话,虽说我听不懂。但道理就是那样,天生地养,父母之血,这才有的人。再者说了,当时那婴儿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根本换了个人。
:命是他给你的,他不是你爹,谁是你爹?更何况。。。。
说道这里,他扭了扭头,居然看向了一旁的那副空荡荡的壳子。
:更何况,小孩出生,都需要有第一块布包着身子。当时那棺材里头的场景,我看的清楚。从某种意义上,这东西,就是你的襁褓。
坐在这贫穷的农家,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这大爷之后又说了一些事情,但我已经根本都听不进去。何自剔坐在一旁,那神情分明是有些后悔,不确定那自己该听不该听。
当年的时间,正好是就是老张头抢回了那块石碑,再去席湾村之前。之前我一直有猜测,我一直奇怪,张家古碑或许就藏在席湾村的某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但那地方除了领养我的旧房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从时间上来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对上了。
看这大爷的神色,似乎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全,但我却敢确定,大部分的事实应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