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城就是一处大凶的地方,烧?你能把这整座成羊宫全烧了?凡是一正一反,是前面那一大片正大光明的庙宇成就了那个博物馆。。
他的话我微微听懂了一些。突然,我在路上看到了一条死狗,我呆住了。这条癞子狗的身子已经僵硬。我立刻去一旁找,果然,在垃圾堆里找到一只样子已经模糊不清的死耗子。
:这东西太脏,你别碰。这种玩意,只能活两个时辰。
我站了很久,但还是用手,把这只连那猥琐样子都已经看不出来了的耗子,挖坑埋了。
前面的街道庙会还在继续,姨父咬着牙,冷冷的看了周围一眼,接着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坐在车上,姨父脸色惨白,任谁脖子脖子上烂了个环切的大口子都得害怕。
一开始是麻仙,现在又是锦都东区的古城。
从姨父的表情,我更加确定他非常的害怕。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个什么东西?
拿出了那本麻仙的病历,朝着最后一页我的名字的字迹反复的看。
:一张报纸,就能将我的魂儿勾走,送到成羊宫,差点被砍了头。这东西的手段,已经到了惊天的地步。
到底是谁?
坐在车上,姨父突然看着我。
:于术,要是以前,我只是敢确定这背后有东西在搞鬼。把你的名字填上麻仙的病历上,到后面的这一切,全都是背后这东西做的。如果他是个人,肯定是个手段极其厉害的邪门术士。而且全程都在盯着我们。
姨父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自言自语
:不过这一次,它露出了马脚。
听到这句话,我身子陡然绷紧。
:余术,你放心,即便是为了你那死了的张老师,我也会把这东西找出来。
出租车后座,一旁的姨父拿烟的手都在抖,连着车窗外街景,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但即便是这么害怕,他这句话却说得非常坚定。
输了几天液,化作恶鬼投胎,我看不过去,好不容易他的伤口再次止了血没崩开,吃饭的时候谁都怕那饭从脖子处露出来。他说痛也得吃啊,最多下午去缝针,人不吃饭那不得死?
这是东区的一家饭馆,来往吃饭的都是上班族。此时正值下午高峰期,对面便是新建的468楼商业中心。
我和姨父坐在这间快餐店中,旁边吃饭的人留下的报纸都被我丢的远远的。经过了此事,我们变得更加的沉默了,这几天,他脸上露出的阴狠神色是我以前从未看到过的。难道这才是这个叫易先开的人的真面目?
他带的那个戒指,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作用。
顷刻间,我就为我的盲目结论后悔了,对面的他又缩着头,像个乌龟一般猥琐,眼睛直直的看外面街上的女孩。
已经过了五六分钟,我实在忍不住,说这些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却嘘了一声,让我等着就是。
整整半个小时,我们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置一动不动。
姨父突然说道:你注意到没有,街角那家面馆。
闹市街道上,对面确实有一家面馆,因为生意太好,桌子都摆在了路上。难道烂脖子又想吃面?
说完我便立刻把头往回缩,姨父硬生生拿回了已经伸出的手。
:你就不奇怪,那门口的有个位置,一直都空着没人坐?
他是什么意思?
姨父的眯着眼:你不懂,人越多的时候,因为人气杂,越容易中邪。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被人迷了眼。所以看不到一些东西。
正好快餐店进来一个耍猴的,挨个桌子要钱,正被服务员轰出去。姨父却招手把这人叫了出来,收了一百块钱,听到了姨父的话,这农村汉子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直点头说好,好,这就去。
耍猴的径直的走向街角的面馆,在街边的桌子旁一个个的要钱。训练过的猴子朝着吃面的人不断作揖。一个个座位的要。
上班吃面的人们哈哈大笑。就在那耍猴的已经收钱准备走了的时候。我和姨父瞪直了眼睛,只见那被训练的猴子,居然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那张空座位的前面,不断作揖伸手,朝着那个空座位要钱。
看到这一幕,我大惊失色。但姨父却立刻喊了我一声。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吃饭。
他把我那份都吃了,还继续吃个屁啊?但我们却继续低着头,对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把什么都没有的勺子继续往嘴里放。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我们都没再往那个方向看一眼,终于,姨父叫服务员买单。但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就在我们桌子旁边,居然已经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耍猴的,面无表情的怔怔的盯着我们两个。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麻木,一旁的猴子样子此时居然已经极其的萎靡。
:有人叫我给你们带个话。
接着慢慢伸出了手,这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在我正要去接的时候,姨父突然拉住了我。把这耍猴人手里的一张纸条接了过来。刚刚一拿过来,这耍猴人一个机灵,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看了看周围。操着一口外地口音。
:咦,我怎么在这儿?
他说刚才那边坐着一个人,给了他一张纸条,像是叫他带过来,姨父问他:那你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耍猴人抓着脑壳,像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一般:我刚才才看到他坐在那边的座位上,我怎么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我浑身冰凉,只听咯咯两声,居然是跟在他一旁的那只猴子,龇牙咧嘴,瞪着腿就那么死了。
这人大惊失色,慌忙抱着猴子检查,最后哭丧着脸走之前,姨父又给了他两百块钱,笑着说了声谢谢。
接着深吸一口,打开了那张纸条看。
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姨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就在我伸过头过去的时候,这张纸居然突然开始冒烟,姨父猛的把纸条盖在桌子上。
:这张东西,我帮你看就是了,你看不得。
我呆住了,不是因为姨父的话,而是他带着戒指的手死死的按在桌上,细细的黑烟冒出,等他发抖的手在拿开的时候,姨父的掌心,多了一个被烧出来的黑色疤痕。而那张纸,已经变成了灰烬。
姨父让我立刻捂上嘴,接着旁边传来什么声音,那是快餐店里靠窗的装饰性鱼缸,里面观赏鱼像是发疯一般在水面跳。它们争相跳起来吃着什么,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些飘过去的薄薄的黑色烟雾。
这些鱼像是中邪了一般,拼命的去吃这些黑色烟子,不一会儿,一缸的鱼,全都在水面翻肚皮死了。
饭馆的老板被惊动了过来,看着这一缸死鱼已经是气急败坏,大骂到底是谁把鱼毒死的,这一缸的热带鱼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的?
姨父坐在一旁装傻充愣,而我低着头,满脑子都是这一缸的热带鱼刚才发疯的一般的去吃那黑色烟雾的场景。
还在原地的老板骂的太过难听,我们离开的时候经过门口,姨父低声骂了句,顺手把手又伸进门口这个浴缸里涮了涮。
刚走过门外的街道,透过亮灯的玻璃窗,我便看到,门口那一缸的观赏鱼,也同样的翻过肚子,全都浮起来死了。
那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姨父的捂着那只带着戒指的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上面写的信息,你永远不会想知道,我也不可能会让你看。我帮你毁了这张纸条,是为了你好。
在快餐店里坐了一下午,此时已经是五点过。姨父看了看远处傍晚的天色。捂着那只还在发抖的手。
: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到一个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