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华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次不是来赊账的。是我家里人找来了,来帮我把之前欠的药钱给结了,之前的药还有剩没用完,下次再来买。”
那药童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转过头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有点过分了。
刘老太瞪了刘少华一眼,上前笑着道:“小兄弟,之前可真是麻烦你们了,还帮着给他赊账,我这就把他之前欠下的药钱给结了。”
“没事没事,我刚刚的态度不是很好,婶子你见谅啊。你们进来吧!”药童也扬起了笑脸,领着她们进去了。
等把账结好出来的时候,那药童已经是一口一个婶子,还叮嘱了她们记得给刘大壮好好换药,有什么不对的就过来请大夫,态度好得不得了了。
刘少华他们三个人的交际能力加一起,怕是都没有她一个人的强。
“娘,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干啥吗?”刘少华这会儿说话都还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哪个字说的不对又要挨揍。
他现在在他娘眼里已经不是最疼爱的小儿子了,是个怄她的败家子,现在刘老太是咋看都看他不顺眼。
刘老太瞅了一眼天色,折腾了那么久,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
看了一眼好像瘦了不少的小儿子,虽然还是挺气他丢了那么多钱的,但是想起他之前说最近和老头子每天都只能吃个三分饱,这会儿也有点心疼了。
“能干啥?回去客栈给你们父子俩去买点吃的!我都来了,还能让你们父子俩给活活饿死不成?就没一个省心的!”刘老太白了他一眼,嘴上骂骂咧咧的。
刘少华立马喜笑颜开,狗腿的凑上去:“我就知道娘你最好了!你还是心疼我的。”
天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是小时候家里再难他也没有挨过饿啊,可是最近他算是领教到挨饿的滋味了,半夜饿的受不了的时候看桌腿都像是鸡腿。
刘老太没搭理他,闷头往前面走,她还没有消气呢!
回到客栈,刘老太先是跟小二点了一桌子好菜,一群人好好的吃了一顿,刘少华很久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吃得狼吞虎咽,这会儿是一点儿也不顾自己读书人的形象了。
见他这样子,把刘老太原本都消失的差不多的慈母之心又给激出来了,一个劲的给他挟菜。刘大壮下不来楼,便给他单独留了一份送上去了。
吃完饭后,刘老太把父子俩那穿的皱皱巴巴的闻着都一股味了的衣服,借了客栈的盆,准备好好的洗了一遍。
刘老太洗着衣服这会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小儿子惯得太不通庶务了,刘大壮伤了腿没办法去洗衣服,他好手好脚的,也不知道洗,这都埋汰成什么样子了,也亏得秀禾没跟过来,不然见到他那埋汰样子怕是都得影响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了。
刘老太一边想着越洗越是生气,把手里的衣服往盆里一摔,就去把吃完饭正悠哉的刘少华揪了过来,往盆子边一扔。
“自己洗!老娘大老远的跑过来,还得伺候你们爷俩!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刘老太双手叉腰,瞪着被拎过来后一脸懵逼的刘少华。
不是,他娘的力气怎么就这么大啊?!他好歹也那么高那么重的一个大男人,说拎就拎过来了,跟拎小鸡仔似的。
看来他娘之前打他的时候那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会他怕是和他爹一样躺床上了。
刘少华不敢反抗,蹲下来开始搓盆里的衣服。
他那喜怒无常的老母亲!
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在心疼他给他夹菜呢,这会儿说变脸就变脸了。
令月和刘力强还有闲下来的店小二,站一旁嗑瓜子看戏。
令月:不是她不厚道,她也觉得自己亲爹这回是真的欠收拾!
刚刚还想抱她呢,就他那埋汰样儿,衣服都馊了,闻着一股味儿!
她还是继续当个漏风的小棉袄吧。
他们现在有两个伤患,一个刘大壮伤腿,一个刘力强伤手,大夫建议他们再多休养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赶路,不然刘大壮的那条断腿怕是承受不住。
刘老太原本那颗想尽快回家的心,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第二日左右无什么事,刘老太和令月便陪着刘力强,去把他一直想卖掉的,从山匪手上得来的扳指,去找个当铺给当了。
刘少华则被刘老太勒令在客栈抄书赚钱赔他丢了的银子,书抄完了没得抄就好好看书,之后能考上秀才,他丢了这么多银子的这笔账就一笔勾销。
找合适的当铺这件事倒是没有向客栈的小二去打听,万一被有心人记着,觉得她们身怀宝贝要去当,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于是到了街头,令月找了两个小乞丐给了些铜板,打听这府城里的各种商铺分布,还有比较靠谱的当铺,他们在这座城市里走街串巷的去乞讨,对于这些事情是再熟悉不过了。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同时也把这府城里的其他地点都打听清楚了。
看着远去的小乞丐,令月心里有点难受,那些都是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但是却只能在外乞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她投生到的这个家庭,已经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要好了。
她叹了口气,她现在也没有能力去管这些事,但是有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里升起。
“三丫,你这脑子就是比我们好使,这一下子就把这府城里的大致分布都打听清楚了。走,我们这就去刚刚那小娃子说的那个金樽当铺去!”刘老太没发现令月刚刚有点低落下去的情绪,开心的摸了摸她的头道。
令月点了点头。
据刚刚那小乞丐所言,府城内最大的当铺虽不是这金樽当铺,但听说这金樽当铺一般出的价都比其他当铺要实在些,不会太坑人。
她们要是想把那扳指当个好价格,这金樽当铺便是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