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洄愣了愣,有些怔然的看着段岑。
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死缠烂打的日子,总觉得很对不起段岑。
先开局的人是他,说结束的也是他。
看着看着,陆霖洄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瞬间布满水雾,他喃喃道:“段岑,对不起...”
“嗯?”
见他一副愧疚的表情,段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我可以抱抱你吗?”
段岑动作一顿,看着陆霖洄受伤又委屈的神情,狭长漆黑的弯唇一笑,他嗓音低而哑——
“可以啊,我的宝贝。”
性感磁性的声线带着温柔缱绻,直击陆霖洄的心脏。
正当陆霖洄想着怎么抱住段岑的时候,他对方自然而然的把他抱住。
黑檀木的信息素细细的席卷着他,像是一团柔软的白云簇拥着他。
陆霖洄很久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了,此时就像是梦里的场景,足以让他贪恋。
陆霖洄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
他除了在爷爷的葬礼上哭过之外,还有在段岑的怀里哭过。
段岑安安静静的抱着他,时不时的轻轻拍打他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他心中泛起苦涩,又难以掩饰的心疼。
“乖,不哭。”
陆霖洄止住泪,“段岑,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明明自己是个alpha,却像个omega一样哭个不停。
段岑垂眸看他,只见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还带着泪珠,他温润一笑:“你是我的alpha,偶尔依赖一下我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陆霖洄是不会将脆弱的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的。
除非是在外面受尽了委屈。
但没关系,从今往后,他是不会再让陆霖洄逃出他的手掌心,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永生永世。
陆霖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段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他曾经也问过段岑,那时候的段岑给他的答案是:“会,永远。”
那时候的陆霖洄很喜欢段岑,想每天都和他在一起。
现在的陆霖洄亦是如此,但与此同时,他又在害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出这句话。
段岑低醇悦耳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无论生死,”他说:“你都是我的。”
陆霖洄看着狭长漆黑的眼眸,里面的温柔和爱意似要溢出,刺痛他的双眼。
这样的段岑为什么不值得他爱?
这么好的段岑他凭什么要放手?
他不在乎身份,他要的只是段岑。
他是b级alpha又如何,只要段岑不介意。
他后悔了...
现在他只想和段岑在一起。
“段岑,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陆霖洄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分外小心,但语气里还是掩盖不掉的傲气。
段岑捧着他的脑袋,失笑道:“陆霖洄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嗯?
陆霖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我没同意分手。”
所以,他们只是分开了几年,陆霖洄只是和他玩了几年的捉迷藏。
他承认,是他输了。
陆霖洄勾唇一笑,刚刚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段岑,说吧,你是不是被我迷得死死的?”
当初砸钱的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在替他感到惋惜,就算追到手也不会得到一片真心。
现在,陆霖洄得到的不仅是段岑这个人,还有他的心。
段岑看着笑得灿烂的陆霖洄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他低低的应了一句。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发生了改变,但陆霖洄还是会出去赚钱。
段岑不忍心,让他把工作辞了。
陆霖洄却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店里招不到人,要说我走了,他们的工作量会很大,而且这老板还有恩于我,我不能这么做。”
当初要不是老板帮他一把,他现在早就无处可去,总不能靠着爷爷给的钱过一辈子,就凭着他大手大脚的很快就花完。
段岑懂了,他的小男朋友长大了。
陆霖洄答应了要和段岑一起住,他想着下班就回去收拾东西过去。
距离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段岑就过来了,坐在店里等着他。
就连周静都忍不住调侃:“小洄,男朋友?”
陆霖洄弯唇点头:“帅吧?”
“帅晕了!”周静激动道:“怪不得以前给你介绍omega你都不要。”
陆霖洄一听就知道周静误会了,但他也没想要解释,于是说道:“像他这种猛A似的omega也就只有我喜欢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疑惑的声音:“猛A?”
陆霖洄一看,吓了一跳,段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两手撑在前台的的桌子上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说话。
目光似笑非笑的在陆霖洄身上打转。
周静看向段岑,像是娘家人:“小洄是个值得依靠的alpha,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段岑一顿,笑道:“我们会的。”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段岑:“四年了。”
但他离开了将近三年。
周静愣了一下,似乎很疑惑,刚想开口,一旁的陆霖洄慌了,他连忙打断:“下班了下班了,周姨,我们先走了。”
说着三两下把身上的工作服脱下,拉着段岑急忙的走出去。
看着两小口离开的背影,周静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交往了这么久,为什么他一直没看见过段岑?而且陆霖洄也没有提起过。
真奇怪。
周静也没有想很久,便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段岑眼眸微微敛起,看着陆霖洄的后脑勺,没说话。
陆霖洄以前的发色是银色的,衬得整个人桀骜不驯又张扬。
现在染成了黑色,倒是显得整个人很乖。
陆霖洄也感受到了身后的人打量的目光,但不敢回头,他怕身后的人会问出什么。
段岑长腿一迈,追上了他,与他并肩,在陆霖洄紧张的神情下缓缓地开口:“时候不早了,想吃点什么?”
陆霖洄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段岑又等了这么久,心里过意不去,于是说道:“你呢,你想吃什么?”
顿了顿,说道:“我请你。”
段岑看了他几秒钟,忽而温润一笑,棱角分明的面容多出了几分的纵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