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死罪!”
“张三,嗜好食人,败坏人伦,毫无人性,死罪!”
“孙七,抢夺他人粮食,当营杀人,死罪!”
“周八……”
有了赵六作为铺垫。
很快。
足足大半日的时间,这段时间以来,所犯事之人,便已经是被尽数审理完毕。
临时充作的衙门的兴洛仓城之前,此刻已经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然而。
在场的众人不但是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是不住叫好。
因为所杀之人,皆是罪大恶极,不容有赦之人。
此后。
当所有人犯事的流民处理完毕。
本以为的结束的流民们,正准备离开 。
就连瓦岗寨的众人,也是以为如此。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
李昊转头,再一次的将目光望向一旁的徐茂公。
徐茂公皱了皱眉头,却是有了一丝的犹豫:“秦王,此事是不是容再商议……”
话还没说完。
李昊神色冰冷,却是缓缓摇头:“军师,军令如山,法不容情。”
“这个道理,你应当比我更懂才是。”
很快。
听得李昊之言,徐茂公叹息一声,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很快。
另外一队人便是被直接押解了下来。
然而,有眼尖的人却是发现了不对。
“等等,那被押解之人,为何是穿着甲衣?”
“莫非,是朝廷的人?”
“不,不,不,那人你看到了吗,我曾远远见得,分明是瓦岗的军爷。”
“这……这他们如何会被抓到这里来?”
很快便有人点明了他们的身份。
不是别人,正是一群瓦岗寨的寨众。
见得此人。
别说是那些流民了。
就连秦叔宝等瓦岗寨的头领们,也是吃了一惊。
因为在此前,李昊从未给他们说过此事。
更别说,这些人之后,还有几人是和他们一道上山而来的瓦岗寨元老。
虽说不是头领,但也是在瓦岗寨的中坚力量。
然而此番,他们却都在如同先前那些被犯事的流民一样,被五花大绑,直接押解了过来。
“这……秦王,这是为何?”
“都是自家兄弟,秦王为何要如此?”
“这……秦王三思啊!”
随着一声声的呼喊。
然而这边。
李昊不管不顾。
在这些人被带上来之后。
李昊再次一拍惊堂木。
神色比之方才,是愈加的锐利。
“你们,可曾知罪?”
一声呼喊。
那群瓦岗寨的寨众们。
看着脸上的表情李昊也知道,他们明显是有些不服的。
见得面前的李昊,咬着牙是沉声道:“秦王,吾等是犯有过错,然而秦王言语一句,兄弟们必定是有错便改,又何必如此?”
李昊听得他们之言,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诸位啊,或许你们,忘记了我此前所说的话。”
众人皱眉。
便见得这边,李昊是一字一句道:“我自上山之时,便已经是说过。诸位并非是出身豪门,皆受过朝廷和无良豪门劣绅的欺压,所以我们聚义上山,来此瓦岗寨之上,你们说说,所为的是什么!?”
李昊那锐利的目光,直刺于他们之上。
那群人,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看李昊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是期期艾艾的说着:“自然……自然是为了推翻暴隋,杀了杨广那个狗皇帝。”
一句之后。
便见得李昊是瞬间暴起:“你们也知道,是为了推翻暴隋!是为了诛杀杨广!?”
“便知道那朝堂和杨广的暴虐,欺压百姓,视天下之人为猪狗!”
“但你们自己看看,这些难民入我瓦岗麾下,还不过短短的半月,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无故杀人者有之;欺压良善者有之;强抢民女者有之;霸占财货者亦有之!”
“你们现在,和那暴隋、杨广有什么分别!?难道那些投奔吾等麾下的百姓们,在你们看来,便是要受你等欺压,受你等盘剥的吗!?”
一声呵斥。
这边。
那些人已经是脸色苍白。
而周围的流民们,也似乎是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原本,对于救他们于苦难之间的瓦岗寨和李昊,他们便已经是有了感激之情。
而此番,竟然还是为了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为他们出头?
一时之间,一干流民们,皆是震颤不已。
这是多少年来,他们在杨广乃至是杨坚统治下的大隋身上,都不曾感受到过的东西——爱民。
在如此的气氛之下。
那些犯事的瓦岗寨众们,也终于是低下了头。
“秦王……吾等……吾等知错了。”
在流民们,以及寨中自家兄弟们的注视之下,他们脸色已经是有些羞红。
而李昊叹息一声,缓缓的闭起了眼睛:“是啊……你们知错了……”
“孤也知道你们知错了……但是这世上啊,兄弟们,你们要明白一样东西,做错了事,就需要付出代价……”
随着李昊的一句之后。
在场众人哪里还不明白些什么。
当下,便是瞪大了眼睛。
“秦王!?”
以秦叔宝、单雄信等人为首,众人皆是上前一步。
“秦王,弟兄们毕竟是初犯,还望秦王海涵一二吧……”
“是啊,他们皆已知错,日后再犯,再严惩不迟,对于他们欺压的那些百姓,我们对其补偿便是。”
“毕竟是兄弟多年,他们皆是嫉恶如仇之辈,此番犯事,不过是草莽习性,在寨中自在惯了,所以……”
众人不住的劝谏着。
唯独这边。
徐茂公、王伯当、程咬金三人,看着神色坚定的李昊,叹息一声,缓缓摇头。
看得此刻李昊脸上的表情,他们便已经是明白了一切。
果不出其然。
这边众人还没有说完,李昊便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所有的一切,在上山之前,我便已经是说明白了。”
“我们聚义一道,是为了举起反隋大旗;然而如今,大业未成,便有此逆乱之举,那我们此前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和杨广、和那些欺压百姓的逆臣,还有什么分别!?”
说完。
李昊没有丝毫的犹豫。
直接的取下自己头上的冠冕,将之放在了桌案之上:“如果说,你们觉得我所说之言,不合心意,那么现在我李昊便可以推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