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头怒视了一眼玉春楼的妈妈,妈妈瑟瑟发抖捏着帕子摆手说;贵人息怒,这姑娘不是玉春楼的,我们可不敢啊!
只见王爷舒了一口气说;姑娘要回家?可否告诉我家在哪里?
不知无忌何时跑了过来,他挡在我的身前说;这是魔化之舍的大师姐,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魔化之舍?”
王爷仿佛有点疑惑,他垂下眼,身旁刚才验血的姑娘轻声凑到他的耳边说;魔化之舍就是魔族的那个学舍,我们郡主看样子是从小流落在那里了。
王爷压低声音说;去备些厚礼叩谢一下他们。
姑娘走到无忌的面前体面的笑了笑说;你可以回去,你的师姐要留下。
无忌才不肯听他扯着我的爪子就要往前走,只见几个武将捏着刀走到我们的面前。
我怕惹事,我赶忙拉了拉无忌的衣袖,生怕惹事。
“回去告诉你的师傅,她是我们神族摄政王的血脉,条件随便他谈!”
换做其他人,可能就被吓到了,可是他们唬不住无忌。
无忌咣当撞了一下还在作势的姑娘的肩膀,扯着我的手径直的走了出去。
“王爷...”
“罢了,让他我们回去吧。”
呼~无忌无忌。我叽喳的小声的呼唤他。
“无忌无忌!”
“嗯?”
咦,他怎么不开心?
“他们说的都是什么?”
“想必是这位王爷一直在寻亲,师姐...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无忌驻足了,眉目里并没有一丝欢喜,他垂下眼望着我。
他知道,我小时候受过苦,所以我们从小到大, 他都很避讳问我小时候的一些事。
“我...”
我努力的回想着小时候的碎碎散散的回忆,我记得我阿娘是一个很柔弱很美丽的女人,她叫云儿。
我自小出生就被我阿爹用捆神索关了起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的阿爹总是打我,日日都要取我的血。
回忆里,我柔弱的阿娘不是抱着我痛哭,就是跪在阿爹的面前求他放了我。
无忌瞧我有些痛苦的蹙眉,他赶忙捧住我的脸说;师姐,不想了,不要去想了。
“无忌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他们口里王爷的女儿对不对?”
我眨眨眼睛,只觉得心内无尽的酸楚涌入了心头。
“对,他们搞错了。师姐早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了。”
可是我们回到魔化之舍的时候,这里已经被一群士兵团团围住了。
我刚踏进去魔化之舍,就看到师傅早就站在门口等我了。
客堂里坐着的人正是玉春楼的那位王爷,他也沉着脸饮着茶。
师傅黑着脸说;挈伽你昨夜去了哪里。
(他从不许我离开魔化之舍,如今看在王爷在场的面子,没有当场发作。)
我的第六感我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王爷不悦的放在茶盏说;昨夜她去了魔族赫赫有名的玉春楼,我的随从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搂着一个面首同床共枕,这就是舍让魔神的教养吗?
师傅彻底傻了眼,他哆哆嗦嗦指了指我,又哆哆嗦嗦抬起手要揍身旁的无忌。
“这..”
“这...”
“这....挈伽!!!!你....”
“师傅息怒,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吓得后退几步对着师傅摆摆手。
对,你听我狡辩!
不是这个该死的王爷说的,那个不是面首啊,是同床共枕了!
但是不是那种同床共枕!
师傅尬笑道;这件事想必是有些误会,挈伽从不会这样。
对,师傅说得对。
我拎着自己的耳朵贼眉鼠眼的观望。
只见王爷轻笑;你的为师之道我自有我的判断,她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一定要带回我们正神一族好好教化!
正神一族?
我不是魔神吗?
我急得转圈圈了,我绕着师傅一个劲儿的转圈圈。
师傅,你说话啊!
你说他们搞错了!
“师傅我是你一手养大的,我不管我到底爹是谁,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爹!”
也是,如果我真的是这个王爷的女儿,师傅也是有理无处说。
我赶忙率先开口。
可是他还是不说话,仿佛在妥协,我赶忙乞求一般的抓住他的袖口对着他眼泪汪汪的。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离开这里。
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心理永远守着你的师妹。
可是不要赶走我。
“她是老夫唯一的骨血,当年若非我的母亲逼走了我的贵妾想必也不会出现后面这些冤孽。”
冤孽..
“既然我是冤孽,你何必还要来接走我!”
我立着眉毛不悦的回怼他。
我知道我的师傅最讨厌正神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凭什么说是冤孽,他在说自己搞丢了贵妾,还是在讥讽我和师傅多年的时光?
我很少疾言厉色,这一次我急了。
“不...挈伽,爹爹不是说你是冤孽。”
他腾的站起身拼命的想要解释。
我缩在师傅的身后摇摇头。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不是我,可是我从小在魔族长大,素来无理也要辩三分,何况我从来不在乎我的亲爹是谁,我只想留在师傅的身旁。
他不是来接我的。
是来毁了我的。
我内心知道,离开舍让的每一天,即使万贯家产,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放过我吧。”
我咬着嘴唇轻轻握住了师傅的袖口。
我不敢握住他得手,我没有这个福分,也没有这个资格。
我只能这样犹如以卵击石一般,用着最无畏的手段,凝望着师傅那颗对我可有可无的心。
王爷的眉目紧蹙,师傅的脸色愈发的深沉。
“挈伽,你和王爷聊一聊吧。”
他轻轻推开我捏住他袖口的手,拎着无忌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那个姑娘好似就是这个王爷最得力的心腹,她一眼洞察了我的内心,她凑了过来说;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好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苦笑的垂下头。
“主子该不会觉得你留在舍让的身侧,就能乞求到你想乞求的东西吧?”
她的言语苛刻极了,我微微蹙眉,只见王爷说;长君,你闭嘴!
“可是殿下挈伽小姐执迷不悟,只怕会走错了路。”
“长君你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