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好姑娘醉醺醺的开始放飞自我了,我记得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一时兴趣抓着他和我在树林跳舞。
我中途怀疑我喝了假酒,还揍了他一拳。
他捂着鼻子扯着我,扶着我。
这辈子能出的洋相都出个遍。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驿站,不知道是谁换了我沾满酒气的衣衫。
我只穿了一件干干净净的寝衣。
我警惕的扯着被子,眼珠子滴溜溜的看了看四周。
这好像是中原人开的驿站,屋内的装饰古朴又不失典雅。
就单说这个木床吧,上面的雕花,美轮美奂的~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拍了拍该死的脑袋瓜,努力想着脑海里残存的回忆。
好像天极殿下背着醉醺醺的我走到这里,路上我哭着喊着要买什么...
我抬起眼看到桌子上的小糖人,终于想起来了。
我记得我看到卖小糖人的小贩,想起小时候我就喜欢这样的小糖人,因为慕容海给阿姐买过很多这样的可可爱爱的甜蜜到倒牙的小糖人,唯独我没有。
我记得我看到小贩就从他的背后跳下来了,我像个小兽乞食一样抱着他的大腿哭唧唧的说;我也要!我也要!
当时清冷街上的小贩,哪怕是隔壁都对着我们二位传来嗤笑的目光。
天呐!!!!!
让我灰飞烟灭吧!
我绝望的把自己盖在被子里。
忽然有人开门,掐指一算就知道是天极殿下,我不敢出声,这也太尴尬了。
我以前就知道,这个小殿下最要面子!
还能做朋友吗?
够呛了吧?
刷~他大力的掀开了我的被子,我以为他要发脾气,却撞上了他笑吟吟的眼。
他为何笑?难道我平日的威仪在昨夜荡然无存了。
我咬着嘴唇硬着头皮的迎接他的目光,忽然脑海里想起我还是宋玉穗的时候,韩如意仿佛也会这样的望着我。
不,我不是宋玉穗,这里不是娑婆梦境,那无非仅仅是一场梦而已,有谁会守着残存的梦境荒度余生呢?
况且,他已经是天极了,他有他的白月光,我也有我的。
我黯然的垂下头,却被他轻轻抬起了下巴。
????
什么...什么情况???
我记得昨夜我也没有和他酒后乱性吧!!!
我们是清白的,这什么情况?
“你看!”
他龇牙笑了笑,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从走廊走进来几个人,那群人扛着一扎又一扎的小糖人,五花八门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他像个一时兴起的小朋友扯着我的手,把我从床上脱了下来。
嘶,石砖好凉。
“你该不会把这个小镇所有的小糖人都买回来了啊?”
他得意的挑眉,又指了指小贩们手里的一扎又一扎的糖人说;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
整个屋子都是香甜的。
我嗅来嗅去,其实那么多糖人我吃不完的,吃完牙齿都长虫了。
闻一闻也是极其开心的。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要谢谢你,你吐了我一身!哼!”
我得意的从怀里掏出钱袋丢给他说;我晚上请你吃饭。
“算了吧,你就带出来那么一点钱...我请你!”
“切切切!”
一路上,我们走过了八荒,去了最热闹的楼兰。
我们渐渐的熟络起来,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我整个人好似都胖了一圈。”
我拍了拍吃的圆鼓鼓的肚皮,和他肩并肩的走在楼兰的夜市里。
这里十分热闹,虽然过去也来过几次,可是唯独这一次,仿佛是第一次初到一般。
“没胖!”
“胖了!我胖了!”
“公子可要给小娘子买一个花簪~这是合欢花~万世好合是极其好的寓意。”
不知道哪里来个不长眼的小姑娘带着花筐笑吟吟的站在我们二人面前。
我的脸通的红了,我扫了一眼他,他的脸更红。
我吭哧瘪肚的指了指小姑娘说;一边儿去!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是两口子了!
烦死人!
“且慢!”
呼~他干嘛?
我轻轻侧过头,只见他俯身正在少女的花筐里选择花簪。
我有些失措的四处张望,仿佛我尘封已久的心,被什么东西再次击中了。
我刚要转过身离开,却感觉他轻轻扯住了我的袖口,然后把我整个人扯到了胸前。
此时烟火腾空,照亮了幽暗又有烟火气的街市。
我心慌的闭上了双眼,感觉他的手,轻轻地把那枚花簪别在了我的发间。
我感觉他也屏住了呼吸,或许这一刻,让他想起来还在遥远的玉城,遥远的时光,那时候他的发妻妱妱也和他在某个街市,这样在烟火腾空的夜晚,这样买一枚花簪。
我微微睁开眼,发现他的睫毛也湿漉漉的。
我轻轻的后退了几步说;殿下,我不是妱妱。
我转过身忽然看到了一股奇怪的目光,寻着奇怪的目光我忽然看到了李政,还有站在小贩身侧的林佑天。
他们二人都沉着脸盯着我。
李政可能在想,这是什么大瓜,尊上的遗孀居然和玉城的太子在楼兰幽会。
我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李政跑到我的面前拦住了我。
“夫人没有参加秋猎,紫氏家族说你去游历,您就是这样游历的吗?”
显然他们不想放过我,哪怕唇齿之间的战场,也不打算放过我。
“我..我是恰好遇到了殿下,就一路同行了。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我能怎么说!刚才暧昧的一幕好巧不巧被他们碰到了!
我能怎么说!我不说话显得我理亏!
tmd啊,我是运气爆棚了吗!
“尊上还尸骨未寒,世子还在玉城,夫人好雅兴!”
他说的苛刻,却也是事实。
我散了几个月的心了,该看的山河也都看过了,也快乐了几个月了,属于我的沉重,我终究是逃不掉。
“当真是好笑,难道在神族,遗孀就不能交友,就不能游历吗?”
忽然天极走了过来,伸出手把我扯到身后。
该死,这下子清白也要说成不清白了。
还是,他根本就不希望我们是清白的?
李政咬牙切齿的行个礼说;见过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