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居。
90年代小区。
因为十多年前划分到名校学区,房价一路飙升,最新二手房成交价已经达到7万一平。
陈梅芳一家在这里有一套八十多平的房子。
其实,这房子也不是陈梅芳的,而是她前夫的。
当初陈梅芳闹离婚,让前夫净身出户。
前夫不肯,陈梅芳便天天去前夫老家闹。
那段时间闹得特别凶,闹腾大半年,硬生生将前夫八十多岁的老父亲给活活气死,母亲也气出病卧床不起。
前夫怕了,这才将房子过户给陈梅芳。
陈梅芳还不罢休,没有工作的她,隔三差五去前夫家索要给陈慧慧的‘抚养费’,不给就骂街,去前夫单位闹,这么几年下来,每月都有钱花,日子倒是过的潇洒。
“老二,你找人闹得结果怎么样了?杨秀美有没有主动给你打电话和解掉?”房子客厅里,陈建忠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对陈梅芳问。
虽然砸坏瓷器的主犯不是他,但他也有参与,连带着百分之20的责任,满打满算也要赔100万以上。
他可掏不出这么大笔钱。
“急什么,杨秀美又不知道是我们干的,等多折腾几回,他们一家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再在旁边点拨一下,到时候杨秀美只能和解。”陈梅芳很有自信道。
这招她用惯了。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闹腾。
“那万一杨秀美不做主,陆乔死活不答应和解呢?”李桃红忍不住问。
“不和解?”一旁的陈慧慧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尖声讥笑道:“大舅妈,他耗的过我们吗?我听说陈洋洋要开学了?到时候去她学校闹,看谁受不了!”
陈梅芳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吊着白眼,大骂道:“要是他们一家让我们不好过,那日子都别过了!”
砰!
突然,房门被一股大力踹开。
“谁啊!谁这么缺德踹我家门!赔钱!”陈梅芳把手里瓜子丢进果盘,掐腰捋着袖子就站起来骂。
可下一秒,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陈梅芳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连忙闭上嘴。
“赔你妈个头!今天老子要抄了你的窝!”刘虎首当其中,一进门怒吼道。
“刘爷!”陈慧慧一眼认出的刘虎,连忙上前道:“刘爷,我老公是郑岩,以前我跟他和您吃过饭的,您忘了?”
陈慧慧经常跟郑岩出入一些高端场合,一来满足虚荣心,二来提高自己在朋友间的逼格。
郑岩做生意,跟刘虎有过交际。
醉酒的时候,还认了大哥。
陈慧慧就是知道郑岩有这么个‘大哥’,这才摸关系找了忠义堂的小混混去闹事。
然而,本以为刘虎听到这层关系态度会缓和下来,哪曾想刘虎直接上去一巴掌!
刘虎本就是练家子,这一巴掌直接把陈慧慧脸扇肿,耳环都打飞了!
“啊!”
陈慧慧捂着脸尖叫,耳垂满是血,惊恐看着刘虎。
“呸,一手的粉!”
刘虎嫌弃擦了擦手,骂道:“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吊人物,一个姓郑的狗屁算个球,还拿出来压老子?提这事儿老子就气,本来老子挺和善一个人,硬生生被你们逼出了暴脾气,这叫什么事儿啊!操!”
今天刘虎可算是倒了血霉了。
啥事儿也没干,却背了口大锅。
刘虎知道不把这事儿处理的好,处理的漂亮,惹得那位陆爷不高兴,杜总必定会降罪于他。
越想越气,刘虎又一脚把陈慧慧踹倒。
“给我砸了!就是鸡蛋都特么给我摇散黄!”
手下这帮人跟刘虎混了十多年,各个都是狠角色,但凡屋子里能看到的全都给砸了!
包括茶几,电视机,还有卧室里的床,全都给掀了!
陈建忠夫妇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陈梅芳瘫坐在地上,哭喊着拍地:“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啊,我命苦啊,别砸了,都别砸了,这让我日子可怎么过啊……”
“哭你妈个头!做事儿就得想想后果,别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别人就放过你,老子不吃这一套!”刘虎上去对陈梅芳劈头盖脸乱扇,陈建忠夫妇也没幸免,挨了一顿狂揍。
顿时,屋子里满是打砸和惨叫声!
“虎哥,没什么可砸的了。”过一会儿,手下到刘虎面前汇报。
刘虎弹了弹烟蒂,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您是要把房子拆了?呃,这是小区,要拆得拆整栋。”
“老子是脖子疼,按摩按到一半,被杜总叫来处理这逼事儿。艹,老子是文明人,牵连别人的事儿,老子可不会干。”刘虎踹了手下一脚,然后对躺在地上哀嚎的陈梅芳道:“这次是开胃菜,要还有下次,他妈的,老子再给你来一套完整的装修方案。”
说完,刘虎带人浩浩荡荡离开。
出了门,转头对手下道:“去,给我挨家挨户的敲门问候。”
“虎哥,您是说要敲打敲打这层的邻居,不要多管闲事?”
“靠!老子是那样的人吗?文明社会,老子让你挨家挨户道歉,这大中午的闹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家吃午饭了!”
“……妥。”
“都走了,终于走了……”
陈建忠爬起来透过阳台看见刘虎一帮人浩浩荡荡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身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
“贱人,杨秀美,你个贱人!”陈梅芳一下子想到这可能是来自陆乔一家的报复,看着满屋子狼藉,歇斯底里的尖叫。
“你脑子有坑是吧,杨秀美能认识这种人?肯定是陆乔那个狗杂种干的!”陈建忠怒骂声,扫一眼屋子道:“老二,我看你家里是不能待了,你和慧慧出去住,避避风头,只要他们找不到我们人肯定没事儿。”
要是刘虎再带人来,陈梅芳指定招架不住。
他可不希望陈梅芳怂了。
不然陈梅芳一家赔钱,他也得跟着赔。
“跑什么跑!妈,我们现在去他家闹!”陈慧慧脸被打肿,原本就尖酸刻薄的脸此刻充满恶毒。
“死也得跟他们闹下去!我就不信他还敢把我们杀了不成!”
一听女儿这话,陈梅芳立马爬起来,从卫生间拿来一瓶84消毒液,狰狞道:“走!今天那野种不给个说法,我就喝药,死在他家里!”
当然,这纯粹是口嗨。
这招她用了许多次了。
只要事儿闹大,把警察引来,基本都会偏袒向她。
“你想死吗?”
突兀间,角落里出现一道苍老的声音,何老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他缓缓抬起头,浑浊双目没有一丝温度。
“想死,老夫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