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科将警车往路边一停,我们三人就往张国标的房子走去。到了楼下,又遇见一个搬家的租户。看来张国标这房子,快要没人住了!
这次要搬的是二楼的一个住户,张国标正在极力劝说着什么,但那住户面无表情,执意要搬,说着说着张国标看到了我们,连忙走了过来。
“包警官,你们怎么过来了?”
小科淡淡道:“过来查案。”
张国标露出惊讶的表情:“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怎么还要查案?”
小科道:“那个朱建潮只是嫌疑犯,还没有确认就是凶手,而且他还没招,所以我们再来找证据。”张国标激动道:“他肯定就是凶手!不然那天在公安局见到我,他为什么吓成那样?”
在张国标说话的时候,周浅越过了他,往那个搬家的住户走去。张国标正想跟着周浅过去,我叫住了他,“房东先生,那个朱建潮招供了一些东西,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张国标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我注意到他眼角的余光似乎一直在往周浅那边飘。
“房东先生,你这房子似乎特别不安全啊,外人好像可以随意进出啊?”我问。
张国标神情变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房子租了这么多年,就出了陈娇娇这么一件事,而且陈娇娇的死也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关好卫生间的窗户,让歹徒爬了进来。你怎么能说是因为我的房子特别不安全呢?”
我冷道:“谁跟你说凶手是从卫生间窗户里爬进去的?你想要撇清自己的责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张国标冷哼一声:“凶手不是从卫生间窗户爬进去的,难道还是开门进去的吗?”
我冷笑一声:“你说对了!据我了解,凶手的确有很大可能是从房门处进去的!”
就在我和张国标剑拔弩张的时候,周浅走了回来,“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小科问他:“你刚才干嘛去了?”周浅看了一眼张国标,淡淡道:“没什么,我们先上楼。”
小科会意,我们三人往楼上走去,到了四楼陈娇娇的房间,张国标也跟了过来,小科阻止他道:“房东先生,警方查案,你就不用过来了。”
张国标脸色一变,看了我和周浅一眼,“可他们两个也不是警察,为什么能进房间?”小科一脸严肃:“他们在协助我们警方破案,属于我们警方的临时工,不一样的。”
张国标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小科一脸冷厉的表情,不敢再说,不情愿地离开了。小科带了房门钥匙,打开房门,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关了房门,我捶了小科一下,“临时工,亏你想得出来,你是不是还得付我们工资?”
小科笑道:“案子要是能破,我的奖金全给你们也没关系。”
一听到奖金两字,我一下两眼放光,“破了这个案子你有多少奖金?”
“这个说不准的,几百到上千都有可能。”
“才这么点!”我有些失望,“不过总比没有好,你不知道我和周浅现在可是穷疯了…”
在我和小科闲聊的空当,周浅已经‘敬业’地在房间里检查起来。
“周浅!”我叫他,“刚才在楼下,你去干嘛了?”小科也道:“刚才房东在你不好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浅一边检查,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刚才去问那个住在二楼的大叔,在案发当晚,有没有听到过楼下的狗叫。”
我精神一震:“结果呢?”周浅回道:“那个大叔说他十点多就睡了,睡着之前,狗倒是叫过几次,睡着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失望地说:“那不是等于白问了么?”
周浅回头笑了下:“那倒也没白问,那大叔的老婆跟我说,她睡得稍微晚一点,而且她睡觉很不安稳的,楼下有一点大的响动就会惊醒的那种。案发当晚一点多,她被狗吵醒过一次。”
我说:“那应该就是房东回来的那一次,老金也听见了。”周浅点头道:“不错。她还说后来她就没被吵醒过,一觉睡到了天亮。这就说明狗除了在一点多的时候叫过一次,后来就没叫过!”
小科接口道:“朱建潮说看到那个黑影是从房门处离开的,可是狗后面又没叫过,这说明,要么那黑影跟狗很熟,黑影下楼离开的时候,狗才不叫…”
我说:“应该不是,那狗一到晚上就不认人,连房东回来都会叫,更别说别人了。”
小科思考道:“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凶手离开陈娇娇房间以后,没有下楼,那就说明凶手是这幢房子里的人。二是凶手用了别的方式下楼,没有引起楼下大狗的注意…我得出去看看这幢房子的构造,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下楼!”说完小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科走后,我看了看周浅,发现他正站在桌子前,抬头凝视着天花板。我想起朱建潮和我们说的,凶手进了房间,站到桌子上待了一会,我忙走了过去,“周浅,有什么发现?”
周浅脸色凝重,指了指天花板跟墙壁的交界处,“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周浅所指的方向看去,陈娇娇房间的天花板并不是裸露的,而是被大块蓝色木板挡起来的,有点像家里装修过的房间。我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问题,疑惑道:“怎么了?”
周浅爬上桌子,他人很高,这么一站到桌子上,就离天花板很近了。周浅指着一个地方道:“你看这里。”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周浅手指的地方,原来是一小块蓝色胶布,因为与天花板的颜色有些像,所以我刚才没有看出来。周浅把手指搭上胶布,用力一撕,将其扯了下来。随着胶布的撕下,天花板上露出一个小洞来,那小洞差不多有鸡蛋大小,黑洞洞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看着那个小洞,尽管不知道那是干嘛用的,但我的心中还是涌起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在那洞里,住着一个邪恶的妖魔!
我正想说话,周浅已经伸手指进入那黑洞里面,一阵搅动,拉出两根电线来!“这是…”我皱起了眉头,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周浅脸色阴沉,跳下桌子,跑进卫生间,我跟了进去。
卫生间的顶部跟房间里的天花板一样,也是用蓝色的木板隔起来的。我和周浅仔细寻找,很快就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一块蓝色胶布,撕开胶布,露出了跟外面差不多的个小洞!洞里也有两根电线!
“这个洞和电线这么隐秘,是干什么用的?”我问周浅。
周浅沉默着走出卫生间,来到房间里那个小洞底下,抬头看着那个小洞,脸上隐有怒意。过了一会,周浅问我:“你还记得隔壁老金的房间么,有没有这样的天花板?”
我回想了一下道:“应该没有,老金的房间天花板就是水泥墙壁。周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周浅没有回答我,往外面走去,刚打开门,小科正好想要进来,一见我们,小科兴奋地说:“我已经检查过整幢房子了,除非先进哪个房间,比如跟朱建潮一样,沿着水管爬下去,不然凶手想要离开,必须得从楼下大门处离开!而警方之前调查过,案发当晚,这幢房子里是住满了人的,并没有空房间。这说明凶手,一定是住在这幢房子里的人!”
小科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和周浅。我想他应该是在等我和周浅的欢呼吧,可惜我们两个都静静地看着他,并无反应。
小科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两个怎么了,被勾魂了?”
周浅退回房间内,神色凝重地道:“老包,你过来看,这是什么?”
小科看着那个我们发现的小洞,一脸疑惑的表情:“这是什么?”我拉着小科到了卫生间:“你看这里也有一个。”
周浅道:“这洞里的两根电线有些不正常,好像是脱离房子整体电线线路而存在的,而且案发当晚三点多钟,凶手就站在这个桌子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肯定和这个小洞有关,对此,我有一个很不好的联想!老包,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
“我想要将这个小洞弄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小科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打完,小科对我们说:“可以了,拆了天花板所造成的损失,局里会赔偿的,我们干吧。”
我撸起袖子,窜到了桌子上,“我早就看那房东很不爽了,今天就干个痛快!”
经过我们三个‘暴力狂魔’十来分钟的努力,小洞周边的木板一下就被卸了下来,露出了内里的情形。
“你们看,那两根电线果然是单独存在的,那壁顶上也有一个小洞,那电线就从那小洞通了上去!”周浅道。
小科也是若有所思:“正常的线路不可能是这样的,这两根电线应该是后加的。可是这两根线路有什么用呢?”
我指着壁顶上的那个小洞道:“楼上就是房东的房间,这两根电线是通到他房间里去的,这其中肯定有鬼!”
正说着,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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