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撒哈拉沙漠东侧的尽头,有座石山,这山会自己生长。
不断生长的石头山还会吞并一切附着物。
起初,山并不高,可以看到几棵枯树。
过上几个年头,山上的枯树还在,但是枯树的高度只剩下三分之一。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这黑色的石头山可以自己生长。
这与地壳运动不同,黑石山周围的地貌并没有发生变化。
可是一个沙漠,一个海底神秘洞穴,两个看似不相干的场景,发生了同样的神奇事件。
莫非,这深渊有自行生长的能力?
我们继续探索,有更多的青铜器皿被发现,最为显眼的是一尊青铜鼎,鼎足近乎完全没入地表。
这尊鼎容积很大,足以承载众人站立,鼎的四面有造型,只可惜变得模糊,依稀分辨似乎是个大象。
胖子问:“怎么看着像头驼载重物的雄象?”
其实,象在秦时已经有所代表,比如象郡,就在如今的G西一代,所以象在那个时期并不是罕见之物。
然而当时并没有给我们太多研究铜器的时间,只听又是一阵肉翅在空中拍舞的声音。
这体型硕大的海蝙蝠,像是空中的黑鹰战机重新盘旋回来。
大量海蝙蝠卷土重来,我们退无可退,仓惶中胖子抡起工兵铲已经拍下来一只,胖子力道极大。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一击打是结结实实!
那海蝙蝠本身个头就大,扑腾着宽大的肉翅,嘴里发出叽叽叽的刺耳叫声。
胖子见他还能挣扎,duang,duang又是几下,直把那海蝙蝠的脑袋拍成了肉泥。
这样,那大家伙才彻底停止了动静。
可是剩余的海蝙蝠并无攻击我们的意思。
虽然亲眼见到同伴被虐杀,但是它们身上我仍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
并且这些成年海蝙蝠胸前看不到心脏跳动,这与那些小的海蝙蝠有明显的区别。
如今它们就像一群绵羊围观同伴被杀,剩余的只是在我们头顶盘旋,探出双爪,却看不出任何攻击性。
其他人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放下了防范,但不知所以然。
很快,我从中发现了规律,这些海蝙蝠都是两只并排飞行,并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样子似乎正好容纳一个人展开双臂的距离。
我看看头顶这些海蝙蝠,再眺望那深渊之处的入口,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生成。
它们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带我们下去?
两只并排让我们拉着下去,这蝙蝠竟然有这种训练,莫非这才是进入秦王墓的正确方式?
其余人心里都是更是没底,这海蝙蝠行为诡异,真要抓着它们飞下去,岂不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帮飞行野兽?
胖子说道:“训练这海蝙蝠的始作俑者,真不敢猜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就怕抓在半空把我们当炸药包丢下去,到那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了大当了!”
那海蝙蝠像是听懂我们讨论的内容一般,有几只降低位置,随意抬手便能摸到海蝙蝠的身体。
海蝙蝠腿上的肌肉发达,摸上去疙疙瘩瘩。
它们的体型比火鸡要大,翅展更是不差于雄鹰,只是这蝙蝠腿摸着确实像是鸟类腿部那样,手感确实如此。
我觉得有些意思,顺势抓住两只海蝙蝠,它们立刻对我有所回应,我明显感觉到它们在调整飞行之力。
我被它们牵引到半空滑行了五六米,赶快松开,双脚再次落地,发现再有几米就真被它们带进深渊之中。
不过由此可知推定,它们确实是这里的“引路人”或者叫做“摆渡者”。
见我送开手,那两只海蝙蝠尖厉一声,空中打了一个转儿,回过头来观察我,似乎在疑惑我中途改变主意。
这时蔺奇说:“这可就有意思了,它们真的把自己当成往返的司机了。”
我说道:“那么拉祭品的司机也算为司机吗?”
此言一出,其余人等纷纷呆住,殷教授最先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道:“难不成在它们眼中我们皆为祭品?这些海蝙蝠并不是好心携我们下去,而是刻在基因里的一种仪式,它们只是在执行这个仪式而已?”
我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只是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些海蝙蝠无比怪异的举动。”
墓里乾坤记载:齐有墓,猿近之啼哭,鹰击长空飞落尸骸以养环卫,墓中宝气不散,施而不绝。
这一段是说,远在齐国,留有一高人所建之墓,为护墓穴宝气百年不散,故养之八只长生白猿。
这八只白猿身携带地精宝气,分别守护在墓穴周围八个至关重要之宝眼,故成八卦伏羲之势。
它们守在五步之内,画地为牢,百年不能移开半分,这期间就有猎鹰定期投掷八地,飞落食物以供饲养。
当白猿察觉到危险临近或有生人靠近,会大声啼叫,似哭啼。
这时会有猎鹰前来驱敌。
这猎鹰历经数代却能传承这守护的基因,正跟这眼前的海蝙蝠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家几经商议,似乎更难以理解,这海底世界,深渊封墓,恐怕千年来只有我们这帮活人抵达至此,这种仪式保持的介质又来源何处呢?
我突然想起,那不断冒死意欲上岛礁怪鱼人,这种怪物身上的骨头与人骨相似,莫非它们如此甘愿赴死,就是为了完成这些仪式?
那么,问题来了!
现在猎鹰(海蝙蝠)有了,食饲(鱼人)有了,那被饲养的神秘生物又为何物呢?
齐国白猿墓,猎鹰饲养白猿以供诡异之术,后秦海底神墓,又该是怎样的怪物呢?
白猿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几十年之久,画地为牢需要的是神秘药物的注射。
我猜测着那八只白猿守墓,一定是遭受了什么蛊类残害,说是活着的八卦守墓图,实则已经是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灵魂所在,被某种怪蛊完全控制。
苗疆之术,传说是在蚩尤那一分支传递下来,远古的诡秘之术,是苗疆不传之术。
对于这种蛊术我所知甚少,而且道蛊不两相,墓里乾坤本质上是运用茅,道之术,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候还是“问米”为妙,让徐福来告诉我答案。
手中的那片铜镜又开始运作,此次问米求的是前方之路,为生路还是死路。
很快问米答案揭晓,根据那红色米粒的位置,可看出此局为:龛炜卦。
正南正东不炜不破,正所谓佛龛怕火,这两个方向正是凶险之地。
而这海蝙蝠牵人的方向为正北偏西,是条生路!
经由这么一分析,大伙的信心倍增,虽少数人些许疑虑,看到其他人脸上期待的神情,也便打消了。
我们真就抬起双臂,坐这空中“滑索”飞往了那秦王仙洞口!
这海蝙蝠的力量极大,两只海蝙蝠稳稳的托住人往目的地飞行,可胖子除外,胖子飞在半空,险些跌落深渊,他落地后才破口大骂: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严重怀疑他的两只“飞行员”醉驾。
脚未离地时做好的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万丈深渊,全都忘却的干干净净,真叫人神魂飞荡,半空中只敢往下看了一眼,立刻觉得喉咙发紧,整个头皮都拧成了麻花。
人往前面飞,魂在后面追,比喻此情此景再恰当不过。
海蝙蝠携带着我们飞行速度并不快,但那种恐惧感,命不由己的感觉是真真切切在体会着。
幸好我们身上没有背负着装备,现在想想,即便把众多装备安全的带下来,到了这里,也得丢弃,毕竟这些海蝙蝠只拉人,不拉货,他没有托运仓呐。
在半空中回想,刚才几个人几乎是同时被拉起,几只胳膊刚刚抬起,就被四面八方排好布阵的海蝙蝠瞄准接住,这时候反应要快,有我的打样在线,他们都知道抓住海蝙蝠那疙疙瘩瘩一双肉腿的最好时机。
我们六个人前后距离不过三米,高低不下半米,几次我的腿都踢到了蔺奇的胸口,我是吓得一缩腿,他更是吓得吼叫出来,能看出那海蝙蝠都在跟着打颤。
在这奇妙境遇中,时间感觉流逝的极慢,人在空中,脑中空洞,更觉得那秦王仙洞距离的如此之遥远。
忽然听到嗒嗒嗒嗒的声音,这才发现是自己的上下牙正在打架。
这算是体会到魂飞魄散,牙关打颤实实在在的感觉了呀,暗下里就发誓,这等赌命的方式再不敢来二回。
终于眼前的秦王仙洞看到了全貌,在距离洞口不到两米的位置,能感知到海蝙蝠忽然奋力上升,这是让我以一个弧度跳跃入洞。
我顺带着这股劲,正想要一跃而下,忽然感觉到两只腿已经麻了,不听使唤了。
真是心惊肉跳,气血上涌,血气全部凝聚在上半身之中,但抛物线已经划出,我的手也松开了,我这跃龙门的美梦究竟能不能实现呢?
我自己都打了一个问号!
忽觉的身体下落,这深渊之中无风无气,却觉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向下吸引着,我下意识低头一看,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眼花了,竟觉得这万丈深渊最底部有一个无比猩红的独眼,正在幽幽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右腿忽然磕着一处硬物,左脚紧接着感受到落地的感觉。再一抬头,就见胖子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几乎在我要跌落深渊的同一时刻,这条命被胖子一把拽回到洞口处!
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庆幸,就听胖子怒目大骂:“老曹!你蝙蝠尿喝多了吗?是想去数数那阎王老儿到底有几根脚指头吗?啊?”
我心知刚才一定是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再看看周围安全抵达的队员,他们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原来,刚才众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准备落地仪式,全部都安稳的落地,可我在关键时刻却低着头看那深渊底部,这也是胖子质疑我是不是想去深渊最底层数阎王脚指头的由来。
我的心正砰砰直跳,下意识问他们:刚才有没有往下看,可否看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