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那之后,便有了这张照片的出现。
在将照片赠予二人前,女人从自己的手提包中,掏出了一支钢笔,在背后留下了一段英文。
因为当时,对英文不甚了解的缘故,他们并不清楚对方留下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甚至对方也没有告诉他们,那句话的含义。
只是在最后,留下了一句“后会有期”。
当然,不过是客套话而已。
小东马和小新一二人,谁都没放在心上。
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如何解开那烦人的丝巾上。
五分钟过去了……
不愧是死结,根本就解不开!
这种情况下,小东马便提议,利用石台的边沿进行摩擦,使得丝巾断裂。
想法是个好想法。
但问题是,那丝巾质量太好,他们二人硬生生摩擦了半天,愣是没有断裂,只是有些小损伤而已。
这种质量,该不会是madeinChina吧?
小东马陷入了沉思中。
‘那个……’
‘什么?’
与自己联系在一起的小男孩出声,小东马自然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东马。’
‘我叫工藤新一。那个,你有没有想去厕所的感觉?’
‘……’
小东马没有立即给出回应,而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在对方脸上找出什么文字来一般。
被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的小新一,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变得扭捏起来,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他别过头去,有些难为情的对小东马说道:‘那个,我们能先去一下附近的卫生间吗?我有点……’
这种事情,哪怕不明白说,该懂的都懂。
瞬间了然的小东马,自然站起身来,对他说了一句“走吧”,并表示自己知道最近的公共卫生间在何处。
于是。
在对方的牵引下,小新一成功进入了男卫生间。
只是当站在小便池前后,又瞬间陷入了纠结和犹豫之中,还一脸难为情的模样。
众所周知。
在一般情况下,男性上小便池时,一定会间隔一个空位的。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避免尴尬。
丝巾并不长,只有与手铐差不多的长度。
因此这种情况下,对方就站在自己身旁,属实有些手足无措了。
仿佛明了什么般的小东马,见状便别过头去,将视线放在了墙壁上。
‘放心吧,我不会看你的。’
再说了。
都是男性,你有我也有,有什么必要吗?
‘哦、哦……’
小新一害羞得,脸涨红成了煮熟的虾米。
有陌生人在身旁,这样做……真的还是头一次,怪别扭的。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们便已“冰释前嫌”了。
毕竟小孩子这种生物,有时候忘性挺大的。
甚至对人的印象变化快,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以因为一件小事,而突然说讨厌;也可能因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而对你产生改观。
…
在讲完照片的背景故事后,东马便将照片翻转,看向了那留下了一段英文的背面。
——Friendshipisalovewithoutwings。
翻译过来,意思便是“友谊是一种无形的爱”。
在右下角,还有着她名字的落款。
不是英文,而是罗马音“sendi”。
“仙蒂·哈里拉·宾蒂·汉密顿……”
东马情不自禁地,就脱口而出了那个名字。
没想到。
在这么多年前,自己真的曾见过她。
“嘭——”
波罗咖啡店内的柜台前,安室透似乎因为听见了这个名字,而突然走神起来。
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手不禁一松,刚擦干净的盘子就这样掉落在地,变得粉尸碎骨。
这是自己知晓的,为数不多的关于母亲的信息。
仙蒂……
仙蒂·哈里拉·宾蒂·汉密顿……
是那个让自己,诞生于这世上,并只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将自己抛弃的——
亲生母亲的名字!
“安室兄,你怎么了?”
一个清晰的声音,仿佛近在身旁一般,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使得做出这种不好反应的自己,瞬间收敛了表情,表现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没什么。”
安室透微笑着回应了他,“只是刚才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表面虽是如此。
心里,却是一直在责怪自己。
要知道,如果所面对的是组织中人,可就完蛋了。
身为公安,必须要克制好自己的感情。
这是必修课。
也是作为公安,所必须具备的能力。
“这样啊。”
东马点点头,仿佛深信了他的说辞般。
接着环顾了一眼四周,有些好奇地问道:
“话说,越水是离职了吗?怎么最近,轮到她上班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她?”
倒不是东马,对越水七槻有所在意。
只是身为幕后老板的自己,竟然不知道店员离职的消息,难免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仿佛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样。
“这个,说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休假,她便说自己接下了一个委托,要去调查,大概两三天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已经第五天了。”
见对方主动转移话题,安室透不免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五天了?
身为成年人的越水七槻,离开这么久,都没有向榎本梓说明原委吗?
东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因为先入为主,自己的确对越水七槻产生了一定偏见,但理性还是能告诉自己,对方并非是这样的人。
自己看人还是有一套的。
因此,东马无比相信这番判断。
“有发邮件,或是打电话联系过吗?”小兰问道。
“梓小姐曾经试过。但邮件都石沉大海,打电话也都是转的语音留言。”安室透说明后,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情绪来。
不过,倒不如说是自己的直觉。
总感觉,越水七槻现在的处境,或许很是不妙。
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能与他们取得联系?
更何况,她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任性的人,一声不吭的就选择逃离了。
“有向警方提交失踪申请吗?”
世良真纯转身,盯着站在柜台内的安室透,询问道。
“有的。”
安室透点点头,“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这就怪异了……”
世良真纯摸着下巴思索着,展示着自己的侦探姿态。
“算了,相信警方吧。”
东马说罢,向安室透点了一杯加糖的苦咖啡。
然后继续道:“越水也是一名侦探。即便真遇上了什么情况,相信她也能自己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