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津润哉并非是十八流侦探。
他的猜测,倒并非如对方所言那般。
“怎么可能。如果是的话,刚才解开绳子的,西部代表同学应该会发现。即使他是个那么无能的侦探。”
“什么!”服部平次有些生气,很是不满的看向了他。
可恶!
竟然说自己无能!
“的确。”白马探似乎很赞同这个评价,“你那个做法的确让人难以接受。你竟然打破门把手上有血的门冲到里面去。”
“在那种情况下,应该先从窗外确认里头的状况,再决定要破门而入,或者打破窗户进去才对。”
“要是当时槌尾先生,是靠在门上,而且早就死亡的话……当你破门而入的时候,便动到了尸体,周边的证据也会全被你破坏掉。”
“白、白痴啊!那个时候是——”服部平次神情激动的,想要解释一番。
“因为担心对方是否死亡,所以不惜破坏现场,也要与死神争分夺秒。或许白马同学的做法是理智派,但如果早一点进入现场,能够救下某个人的话,那服部同学应该就属于热血派了。”
东马出声说着,像是在替服部平次说话一般。
然而站在他的立场上而言,的确只是简单的,将白马探和服部平次,分成两个不同的派别罢了。
“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根据事件来说,每个人都可能是对的,或是错的。”
“例如直率的服部同学。如果因为你的热血,破坏了证据,导致推理出现错误,将凶手指向了另一个人。最后被冤枉的人,承受不住他人的非议,选择了自杀……是不是,也算是间接性的杀人了?”
“再者便是理智派的白马同学。如果马上冲进放进房间,可以救下一个人,而绕路观察情况,会使得最后的生机消失,无法抢救。”
“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人死去的话……是不是会有一种,‘我杀了他’的感觉呢?”
东马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中。
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相对的正确。
就如同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相对的正义一般。
因为凡是没有绝对,所以东马固执遵守的,只有他的道德和底线。
就如他会选择救下一些,本该被杀死的死者,却不会全部都选择救下一般。
例如麻生成实。
为父亲报了仇,抱着自杀信念,内心还存在良知,没有伤害无辜之人的他……大仇已报,早已没有了再继续活下去的念头,死亡反而成了最好的解脱。
即便是救下了,以麻生成实犯下的罪行,也免不了被判死刑。
日本的死刑是绞首刑。
左右都是一死。
抱着大仇已报,了无遗憾的信念去死,似乎更好才对吧?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东马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话说,大家都还没饿吗?要不咱们先去吃个晚饭?”
说实话,他已经有些饿了。
“我就先算了。”
时津润哉说着,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侧身看向了众人道:“总之,现在我就去把在下自己的房间,做成密室。各位可以边吃晚餐,边消磨一些时间。因为可能得花上一小时左右。”
从甲谷廉三带他们到各自的房间,到大家发现这个密室事件,时间差不多就是一小时。
所以,他才会说手法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先说一声。这个手法并没有想到,会碰上粗鲁侦探粗鲁的行为。”
说完,时津润哉便真正从此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
剩下一行人,从槌尾广生的房间离开后,便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当来到饭厅后,越水七槻刚坐下没多久,就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而中途离开了。
对比,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毕竟人有三急。
然而,中途离开的越水七槻,并没有前往卫生间的方向,而是来到了时津润哉的房门前。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双手戴着白手套,手上还拿着一把锤子。
她当然没有大大方方的,就将锤子这样明晃晃的亮出来,而是藏在了身后。
接着,便伸出了空闲着的右手,叩响了房门。
但出人意料的是,此时本该在房间内完成密室的时津润哉,并没有出声回应她。
越水七槻自然觉得有些奇怪。
又试着敲门并呼唤了对方的名字后,见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她便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转动了一下,试图将门打开。
没想到,真的将门打开了。
要完成密室的话,将门反锁自然是首要的步骤。
但对方为什么并没有这样做呢?
是忘记了,还是准备放在最后来做?
亦或者……
想不出第三种理由的越水七槻,将门打开后便走进了屋内,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更为意外的是,原本应该明亮的房间,竟是一片漆黑。
哪怕是借着屋外微弱的月色,也没能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难道,他中途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吗?
为了确认,时津润哉真的不在这个房间内,越水七槻伸手按下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随着灯光的亮起,整个房间也变得明亮起来。
她观察着四周,甚至连床底也没有放过,都没有寻找到时津润哉的身影。
难道,是从窗户出去了?
越水七槻走到了窗前,发现窗户的门锁依然完好。
她又试着用手用力推了一下窗户,却发现纹丝不动,显然对方并没有用上那个诡计。
也就是说,时津润哉什么也没做,就从房间内离开了?
不,不可能……
如果是那家伙的性格,现在应该制作好了机关,然后当自己前来询问时,开口向自己炫耀一番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只好暂时压下了某个念头,准备将手上的工具放回原位。
毕竟要是出来太久的话,很容易被其他人怀疑的。
…
将工具和白手套,全都放回到自己房间的工具箱后。
越水七槻便装作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餐厅内。
在走进餐厅后,她终于发现了那个此时,本该在房间内完成机关的某人——
时津润哉。
奇怪的,他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很是不安和害怕的模样。
他的手上,还握着一张A4纸,上面似乎写着什么。或许其中的内容,便是让时津润哉害怕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