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在这之前,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战锋。
战锋的种种战绩和辉煌,曾经不止一次的在赵忠心里来回飘荡。
每每想到战锋,赵忠除了佩服以外,还对自己有着一丝丝的自责和愧疚。
为什么,人家每次都能打胜仗,而我却不能呢。
说句心里话,赵忠早就想要当面会一会战锋了,他其实特别的好奇,这个叫战锋的,是不是有着三头六臂?他为什么一直这么的厉害?
除此之外,赵忠甚至还有带着手下这几百号人投奔战锋的打算。
不过,这个愿望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实现。
第一,自己是败军之将,总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对战锋这样的人。
第二,不是不想去苍云山,实在是去不了。
就赵忠目前的这些人马和家底儿,在去苍云山的路上,随便遇到个鬼子小队,有可能就被打花了,他可没有战锋这么好的武器装备,也不敢孤军深入鬼子占领区。
赵忠只能默默的借助太行大山的天然屏障,在里面不断的慢慢发展壮大,并且时不时的出来袭击一下小鬼子。
只是不曾想到,就在今天,他竟然误打误撞的遇到了战锋。
到了现在,赵忠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他拉住鬼子之前从悬崖上垂下来的绳索,迅速的爬上了悬崖,来到了战锋近前。
不用旁人介绍,赵忠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战锋。
战锋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穿着一件普通的军装,身形匀称,目光炯炯,淡然自若。
在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无形的气质,那是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淡定和从容。那是一种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不可能把他压倒的坚韧和毅力。
是一种不把任何敌人放在眼里,睥睨一切来犯之敌的豪气。
“赵团长,久仰大名,您辛苦了。”
战锋说着,把腰杆挺直,然后双脚哗的并拢。
“特战队!情报队!全体都有!向老兵敬礼!”
100多名侦察队员,180名特战队员,全员立定,齐刷刷的向着赵忠敬了个军礼。
赵忠神情肃然,立刻举起右手,面向战锋,面向特战队,认认真真的回了个礼。
“礼毕。”
当赵忠高举的那只手掌轻轻落下的时候,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间就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知道,战锋这个礼,并不完全是敬给他的。
战锋和特战队敬的,是老兵。
是那些之前以非常劣势的装备和小鬼子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搏杀的老兵们。
他们是一个又一个无数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但是他们却为华夏大地流过血,卖过命!
他们很多次打输了,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民族危亡之际,勇敢的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剑,狠狠地刺向了敌人。
赵忠自然会泪流满面,这一句辛苦,是他第一次听说,终于有人,能够懂他了,是很懂很懂的那种。
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他们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可是他们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们彼此从对方的眼睛里面,早已经看到了答案。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打鬼子!
从这一刻起,赵忠就重新有了主心骨。
他在心里暗自决定,从今以后,他愿意跟着战锋,痛痛快快的打鬼子!
“走吧,去一趟咱们的界县看看。”
战锋一句话,让赵忠和他的部下以及苍云山的所有人都感慨万千,几乎是潸然泪下。
咱们的界县!
这句话,好久没听过了。
界县被小鬼子占领了几年,到今天,终于再次回到了华夏人手中。
这是跨时代的意义,这是绝对的大事件。
收复了界县,也就意味着从丰县万县,可以开辟一条直通太行大山的快捷通道,这对于抗击小鬼子的大局,是非常有意义的。
只不过,唯一的难处就在于,战锋这次是要去位于太行大山之中的总部,他不会在界县多做停留。
而他现在,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守住界县,界县周围,除了往东几十上百里可以到达白家村和丰县以外,其余周围,基本上全是小鬼子的势力。
“战队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愿意加入苍云山游击队,率领我的队伍,为苍云山守住界县。”
“我认为,现在我的队伍人数虽然很少,但是在界县本地,群众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我们可以对队伍进行扩编。我会尽全力,把队伍扩大起来,并且迅速形成战斗力!”
“我向您保证,如果守不住界县,我赵忠决不活着见您!”
战锋凝重的看着赵忠,赵忠的请愿,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选择。
那就是,守住界县!
只是,守住界县,并没有那么容易,可能需要付出一定得代价。
而眼下,赵忠愿意担起这个重任,战锋不得不慎重考虑。
赵忠的拳拳爱国之心,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能不能守住界县,那还得看战锋如何布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战锋联系了苍云山情报部门,切实核实了赵忠得过往,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战锋当机立断。
于当天凌晨,收编赵忠及其所部300余人加入苍云山游击大队,
新编为苍云山第十一游击中队,由赵忠担任游击中队长。
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守护住界县这片土地,不得使其再落入小鬼子手中。
然后,战锋给予赵忠收编新兵的权利,在当地民众里面积极做工作,尽快扩充力量。
考虑到守住界县之困难,战锋又命令林汉留下协助赵忠,并且让万县的林汉游击中队两千人星夜启程,赶来界县协防。
另一方面,战锋命令赵栓柱及其情报小队,驻扎界县,负责配合赵忠。
做好这一切安排后,天色才刚刚破晓。
当一抹金灿灿的阳光从东方升起时,一声嘹亮的口号,打破了黎明的宁静,唤醒了界县。
“人在城在,城在人在,我等必誓死守卫界县,界县若丢,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