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景辰伤势不轻,好在家庭医生之前就喊来了,从顾子汐那被请了过来,鼻子是门面的中心,伤了可大可笑,家庭医生做了一番紧急处理后,尉迟府叫了救护车,将尉迟景辰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是四房夫人心头肉,当妈的哭哭啼啼地护着儿子一起上了救护车。
尉迟清泯没去,气呼呼地要找莱阳算账,但有尉迟清河在,他没胆子动手打人,只敢对着尉迟蔺吼两声。
“尉迟蔺,你怎么教儿子的,竟然敢殴打兄弟,还下这样的狠手,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你儿子偿命。”
不过是鼻子打断了,再不济就是脸残了,哪需要偿命的,无非就是怎么狠怎么说,他也不想想大过年的,这不是触儿子的霉头吗?
尉迟蔺连忙赔礼道歉,说尽了好话,就差跪下了。
尉迟清泯依旧不依不饶,干脆狮子大开口了,“你得赔偿,精神损失费,营养费,治疗费,还有……还有误工费!先给个两百万!”
两百万……他儿子的鼻子莫非金子做的,还有哪来什么误工费,尉迟景辰长那么大压根就没工作过。分明就是利用儿子的伤讹钱了。
妖娆觉得真是大开眼界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扯扯身旁的夜辰。
夜辰俯首,“怎么了?”
“你不帮忙?”他和莱阳的关系那么好,这种时候理应帮忙说几句才对。
“我要是帮忙了,四叔只会变本加厉。放心吧,我这位大伯看着温和老实,但实际一点不好欺负。我们走……”
她愣了愣,“去哪?”
“去莱阳那,我怕这小子知道四叔讹钱,又会冲动。”
家庭医生给尉迟景辰做紧急处理的时候,莱阳被架去了休息室,这会儿有尉迟曦辰看着。
到了休息室门口,两人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个女仆,见是夜辰,赶紧放行。
休息室挺大的,配了个小酒吧,莱阳正坐在吧台椅子上喝酒,不加冰的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
尉迟曦辰也在,就坐在后头的水牛皮沙发上,看见夜辰后,嬉皮笑脸地招了招手。
“呦,你怎么来了?”
“来看莱阳!”
莱阳喝了不少酒,右手还夹了根雪茄,烟雾缭绕里的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妖娆闻不得烟味,没和夜辰一起过去。
“别喝了!”夜辰夺了他手里的杯子。
“你来干什么?”
“看你冷静没有!”
“我好的很。那混蛋呢,死了没?”
“你用刀子捅才会死人。但是鼻子歪了,整形是避免不了了。”
莱阳哼笑,嘲讽道:“就他那张猪头脸,还有什么好整的!”
“气消了吗,消了就和我去向四叔道歉。”
“道什么歉?是他先惹我的。揍他还是轻的!”
“要揍也不该是今天揍!”
“明人不做暗事,我会怕吗?了不起把我逐出家门。哼,我还不稀罕这个姓氏呢?”
夜辰冷下脸道:“够了没!?还撒气!”
莱阳对上他的冷脸,不甘地伸手想抢回酒杯,“你别管我,滚一边去!”
哗啦一声,夜辰抬手就将酒往他头顶浇了下去。
妖娆看到后,吓了一跳,尉迟曦辰则眯着眼看着。
“你干什么!?”莱阳抹了一把脸后,似是气疯了,揪起夜辰的衣领。
“让你冷静!”
“我不需要!”
“不需要就不会说胡话!”
两人视线交汇,锐利地扎人,远处的妖娆生怕两人会打起来,走上前去想要劝,被夜辰喝住了。
“你别过来,坐着!”
妖娆的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尉迟曦辰。
这家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悠哉无比。
她忍不住道:“你不上去帮忙吗?”
“有夜辰在,哪需要我啊!再说了,我虚得很,万一莱阳又发飙怎么办,我可不想进医院。”他抖了抖身体,一副害怕状。
“你一个男人比我女人还不如!”
“弟妹不怕,那就上,出了事,我一定帮你叫人。同样的,夜辰出了事,我也会叫。”
“你少触我们夫妻俩的霉头,告诉你……我……”
话未说完,尉迟蔺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看到一身酒水的莱阳揪着夜辰的衣领,劈头骂道:“你还嫌闹得不够是吗?打了堂弟不算,又想打堂兄了。还不放手。”
尉迟莱阳还是很听亲爹话的,松开了手,夺了夜辰手里的空杯,重重放在吧台上,拿起酒瓶子倒满
夜辰将伸手将酒杯给推了,金黄色的酒液立刻洒了一地,莱阳恨恨地看向他,大约是气不过,干脆拿起酒瓶子喝。
尉迟蔺眼见,伸手便往他后脑勺拍去。
震动下,莱阳的门牙直接磕到了酒瓶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爸,干什么!?”
“教训你!”尉迟蔺吼起来堪比大老虎。
“我没做错!”
“打了人还说没错,这是谁教你的,站起来,跟我出去向你四叔赔礼道歉。”
“我不去,要道歉,你自己去!”
“你翅膀长硬了是吧?”
“我只是不想委屈我自己。”他们这一房在四房和五房眼里和狗一样,多少年了,他早受够了,他突然看向夜辰,欲言又止。
“混账东西,什么委屈,我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喝的了。”
“哼,我没话和你讲,反正道歉我不去。”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尉迟蔺扬起了手里的拐杖。
眼看着就要敲到莱阳的脑袋了,夜辰用手挡下,“大伯,消消气,莱阳是喝多了。”
“我看他不是喝多了,他是成心想气死我!夜辰,你松手。”
“大伯,已经有个人进医院了,再进一个,传出去,外头的人会怎么看我们,您消消气,我来劝他。”
“不行,他既犯了错,就不能姑息。省得日后闯更大的祸。”他瞪向莱阳,喝道:“你跟不跟我去?”
“不去!”
“不去我就打死你!”
一拐张直接下去,都不带眨眼的。
这回夜辰没拦住,莱阳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
这一记委实凶狠,当下破了头,血流了下来。
这当爹的够狠的!
莱阳硬气地挺着背脊,流到脸上的血都没去抹,冷着一张脸瞪着自己的父亲。
门外,尉迟清泯来算账,正要破口大骂,进门看到满头是血的莱阳,腿直接就软了。
尉迟清河就跟在后头,看到后,连忙跑了上来,“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蔺道:“教训儿子!”
“大哥,莱阳还年轻,年轻气盛是常有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打坏了怎么办,还是打脑子!”他朝门口喊道:“快去叫医生。”
家庭医生匆匆赶来了,今夜他是忙死了,伤者一个接一个。
莱阳顶着慢脑门的血,吭都不吭一声,任由家庭医生擦药止血。
尉迟清泯回过神来,刚要张嘴,就被尉迟清河给喝住了。
“你还想说什么?是不是莱阳这头伤还不够赔你那不孝子?”
“三哥,我……我……没那么想!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他抿了抿嘴,不乐意地说道:“又不是我让大哥打的……这不是没事吗?你看莱阳壮的,不像我家阿景,从小身子骨就弱。”
这话说出来就笑死人了,谁不知道尉迟景辰出生的时候有9斤8两重,活脱脱就是个胖小子,身子虚那是十六岁以后玩女人玩多了……肾虚。
从小身子骨弱那是夜辰。
莱阳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这一笑够瘆人的。
夜辰朝他看了一眼,他立刻收住了笑,摸着脑袋叫了一声疼。
家庭医生以为自己弄疼他了,忙道:“四少爷,你忍忍……”
莱阳龇牙咧嘴道:“你就不能轻点……”
“我够轻的了。”
“不是……我这会儿觉得有点晕……不行……真……真晕了……”他突然往后倒了下去。
吓得一群人忙上去扶他。
“快,可能是脑震荡了,叫救护车。”家庭医生呼喊道。
尉迟清泯道:“小子是装的吧……哪有这么容易晕的。”
这话说出来直接遭到了尉迟清河的怒斥。
“什么叫装的,你装个给我看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儿子的,我再跟你说一遍,大哥和我们一样都是尉迟家的人,我敬他,你也要敬他。成天就知道怎么花钱,从来不去想这钱是怎么来的,是大哥辛辛苦苦经营生意得来的,起早贪黑不说,生了病也不敢休息。你呢,哪天不是睡到中午起来,吃的喝的,都有人伺候,还嫌日子过得不够舒服吗?”
尉迟清泯被骂得直往后缩。
救护车过了五分钟就来了,抬着莱阳上了车,呼啸而去。
大过年的,叫了两回救护车,过年的气氛都没了,休息室里还流了一地的血,太晦气了。
救护车走后,尉迟府的气氛冷飕飕的,冷得所有仆人大气都不敢喘,收拾着餐桌。
妖娆站久了冷不丁打了个哈气,夜辰看到后道:“困了的话,你先回去。”
“你爸还在发火,我这么离开不合适吧?”
“发火也是对着四叔,波及不到其他人。”
“那你呢?”
“我去趟医院。”
“看莱阳?”
他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吧,那你小心,穿厚点,雪还没停呢。”
“知道!”
妖娆找了个空档,先退了。
回小楼的路上,突然有个人影从走廊的一根石柱后头走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定睛一看,竟然是顾子汐。
她来干什么?
“叶小姐……”
叶小姐?她如今是公认的尉迟府三少奶奶了,还叫叶小姐,不觉得称呼不对吗?
妖娆勾了勾嘴角,“顾小姐,腿好了?”
看她走出来的时候没瘸着腿……再说了,她是真崴了,还是假崴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
顾子汐笑道:“张医生处理得很好,已经不疼了。”
“哦,是吗,那你要保重了,刚好最好别走动,要不要我找个仆人过来扶你?”
“不用,我来是想和叶小姐说几句话!”
妖娆不觉得两人会有什么共同语言,回道:“顾小姐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里不方便,能不能去你那再说。”
“有什么话是不方便说的……”她可不想这个女人脏了她和夜辰的屋子。
顾子汐见她不好唬弄,心里恨得牙痒,面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不说的话,我走了。”
“等等!”顾子汐挡着路不让她走,“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夜辰以前的事?先前在正厅,你应该听到了对吧?”
听是肯定听到了,但没想到她竟然会上门亲自‘解释’,亏得她自己问过夜辰,要没问,现在肯定会想歪。
“顾小姐是夜辰的表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除此还有什么吗?”
顾子汐得意道:“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妖娆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不能让敌人太得意不是吗。
“哦,夜辰和我说了,说你们俩没有血缘关系,顾小姐是领养来的。”
顾子汐脸色一变,十分吃惊。
“夜辰和你说过?”
“嗯,不说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如果你只是想要说这个,那我已经知道了,我先走了。”她困死了。
“你等一下,夜辰只和你说我是领养来的,那有没有和你说,我会被领养来是为了将来能嫁给他。”
妖娆迈出去的脚生生停了。
这TM没听夜辰提过啊!
顾子汐比刚才还得意,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顾小姐看来不是和我闲话家常的,是来挑衅的。”
“你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和夜辰之间有着很多你无法企及的东西。”
“比如……?”
“比如我爱他,他也爱我!”
放屁!
妖娆真想抽她一耳光,但忍住了。
这女人肯定是知道夜辰不在,过来挑拨离间的。
“顾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夜辰现在是夫妻,往日的种种,已经都是过去式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过去式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他的过去有多么甜蜜!”
妖娆的额头忍不住爆起了一根青筋,要不是打人对胎教不好,她真想揍她一顿。
“好,那我就听听有多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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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过年,人是有点懒,三月开始我会努力的。
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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