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贺和回豹疑惑的看着我。
“初哥,你这是啥意思?没收到勒索电话,那不也说明张跃没有被绑架嘛,至少咱们排除了一种可能啊?”周贺说道。
我微微摇了摇头,“周哥啊,其实说实话,我现在还真希望张跃是被绑架了,对方的目的是为了钱,至少不会要他的命,可是如果人一直找不到,也没有人索要赎金,那这事儿恐怕我们就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初哥,我咋感你有点悲观呢?你是不是知道点儿啥事儿啊?”周贺看着我问道。
我被周贺问的一愣,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啥总是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并不只是因为我跟张跃是同学的关系,我总是感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还有我们手上的案子,似乎冥冥中有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尽管没有直接或者实质性的证据佐证,可凭着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仍然可以推理出一条完整的脉络,不过这只能是我心里想想,在具体工作中,是不能这么先入为主,还是要是证据为基础,不能做有罪推定。
见我不说话,周贺继续说道:“初哥,我现在看你们师徒俩挺有意思,现在你俩就是两个极端,就说你同学这个案子吧,你这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韩组倒没怎么当回事儿,不过这倒也不难理解,你师父嘛,估计是怕你跟张跃的关系,让你乱了阵脚,影响了正常工作,毕竟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
听到周贺的话,我左右看看,转回头看向周贺,“周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师父这段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感觉他好像有啥心事!”
“有心事?这我倒没注意,我感觉韩组挺正常的啊?”周贺回道。
我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回豹插话道:“初哥啊,那韩组现在有心事不也正常嘛,你说咱们现在大案组接了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旧案,查吧,没线索,不查吧,上面还有人盯着,要咱们仨谁在韩组那个位置,可能比韩组还显得有心事呢!”
我刚要说话,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傅初,请问哪位?”我微皱着眉头接起了电话。
“喂,初哥啊,我是检察院的刘向阳啊!”
“啊,刘检您好,不好意思啊,之前没存您电话。”
“该我说不好意思才对啊,耽误你下班了吧?”
“没有,没有,刘检有啥指示?”
“指示啥指示,是这么回事儿,我刚才给你们韩组打电话,他一直通话中,我正好有你电话,就给你打了,年前你们大案组不是办过一个网络赌博的案子嘛,首犯还是你师父亲手击毙的!”
“啊,那案子啊,咋的了,不会是又要查我师父吧?因为开这一枪,我师父可是被折腾够呛啊!”
“哈哈哈,初哥啊,你这徒弟当的是真合格啊,维护起你师父是一点不含糊啊!不过别误会,跟你师父没啥关系,是这么回事儿,咱们检察院的驻监检察官接到了一个在押人员举报,说是有情况汇报!”
“有情况?啥情况啊?落实了吗?不是为了立功减刑,在那儿整事儿吧?”
“应该不能,他没说具体啥情况,不过他向我们的驻监检察官提了条要求,说要有办这案子的警察在场,他才能说!”
“啊?这啥要求啊?如果是反映啥情况,或者提供啥线索,按规矩是你们检察院的事儿啊?让我们在场,万一要是人家举报一些办案警员的事儿,那我这不尴尬了嘛?”
“哈哈哈,初哥啊,你想多了,这事儿啊,我们检察院呢研究过了,同意了他提出的要求,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啊,你看这样行不,你呢,到松北监狱来一趟,咱们在那儿碰头,一起去见见,看看他到底要反映啥情况,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真的反映办案警员的违法违纪问题,以我对你初哥的了解,你也一定会坚持原则!”
“那好吧,刘检,我现在就过去!”
“那行,我也现在出发!”
我挂断了电话,周贺和回豹好奇的看着我。
“初哥,刘向阳找你干啥啊?”回豹问道。
“他没具体说,就是说有个在押人员要反映啥情况,刘检让我跟着去一趟,那啥,豹哥,我现在过去一趟,要是我师父找我的话,你就说我有事儿先走了!”我说道。
回豹点了点头,“行,你去吧,估计今天到不了几点,一会儿也就下班了!”
周贺拦了我一下,“哎,初哥,这检察院找你,你不跟领导汇报,就这么直接过去,万一……”
我摆了摆手,“没事儿,周哥,我就是过去旁听一下,没啥大事儿,顶多算是给检察院当个群众演员!”
周贺想了想,面色凝重的说道:“初哥啊,我觉着这事儿好像没那么简单!”
我微笑着拍了拍周贺的肩膀,“没事儿,我先过去了,明天咱们再唠!”
说完,我径直走向停车场,开着一辆组里的车,直奔松北监狱。
很快,我来到了监狱大门口,一辆检察院的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我停好车,连忙下车,检察院的那辆车上,刘向阳和一个同样穿着检察官制服的男人开门下了车。
“好久不见啊,初哥,辛苦啊,这么晚还麻烦你跑一趟!”刘向阳热情的伸手说道。
我连忙跟刘向阳握了握手,“刘检太客气了,配合检察院工作,也是我们的义务嘛!”
“哈哈哈,早就听说大案组初哥有礼貌,这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刘向阳笑着说道。
“刘检,您就别捧我了,咱赶紧进去吧,别一会儿人家反悔了,这里面这些在押服刑人员,可没个准儿啊!”我说道。
刘向阳点了点头,在大门口登记了证件,出示了手续,我们进入了监区。
在驻监检察官办公室,我们见到了那个服刑人员,我对他有点儿印象,他涉案不深,我记得刑期也就两年多。
那人看了看我,四目相对,我在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渴求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