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大吃一惊,反应过来以后,嘴上忙道:“公主,臣女不知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那我不妨再说的清楚明白一些。”
夏宝儿扬眉:“你想假装不小心泼茶到柳公子身上,但试问,谁会将茶泼在衣领的位置?何况,
柳公子比你高出一个头,难道你转身的时候,是想往他脸上泼过去不成?
梅小姐,你也太心急了,以至于一定会露出破绽。我看的真切,你借着帕子擦拭的时候,
我看见你从他衣领的位置摘了两根发丝,就包在你的手帕中。事已至此,若你觉得我还说的不够明白,
那么我就直接问了,你拿了他的八字,又拿了他精血所生的头发,莫不是,你要对柳公子下什么咒法?”
梅若雪此时此刻已经脸色煞白。
她下意识膝盖酸软,想要跪下认错。
可是,给柳修竹下咒法的事,一旦让公主知道,她一定会说出去!
到时,她在京城,就没脸活了!
梅若雪下意识开口想狡辩,但夏宝儿比她更快地开口:“我与国师公羽斐的关系很好,你若是想狡辩这不是下咒法,我便只能请他来分辨了。”
梅若雪吓得脸色惨白,她慌忙跪下:“公主!臣女知错了,臣女不该一时鬼迷心窍,
想着嫁到柳家,就有享受不尽的钱财可用,但臣女比起那些世家闺秀,实在是不起眼,
就想到了用这种歪门邪道,来获取柳公子的注意和喜欢,臣女再也不敢了,请您饶了臣女这回!”
她以头抵地,哭的充满忏悔和歉意。
夏宝儿却眼色冷冷,她站起身伸出手:“头发呢,拿出来。”
“头发在方才慌乱的时候已经丢了,臣女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中怕得很,方才到没人地方的时候,
原本想打开手帕查看,却没想到,那两根头发丝也不翼而飞了!公主您知道的,这发丝轻又细,一旦丢了,都不知道丢在哪儿的。”
像是怕夏宝儿不信,她掏出怀中那方擦拭茶渍的手帕,摊开给夏宝儿看。
果然空无一物。
夏宝儿垂眸,看着梅若雪颤抖的指尖。
她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梅若雪便吓得一阵发抖。
“这么邪的偏门咒法,一旦施用,影响的是你自己的福报,往后千万不可起这样的邪念了,否则会十指疼如蚁噬,半个月都缓解不了。”
因着梅若雪低头,并没看夏宝儿说这句话时,一对乌眸流转着金泽。
心念出,法咒成。
梅若雪最后,是几乎以逃的姿势离开柳府的。
夏宝儿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舒出一口气。
燕好是听夏宝儿提过此事,见梅若雪走了,燕好连忙进来询问:“公主,她交代了吗?”
夏宝儿摸了摸云鬓,淡然道:“该说的都说了,但到底还是撒谎了。”
“什么?那怎么办,奴婢去让暗卫把她抓回来?”
“不必,”夏宝儿摇摇头:“她若心存邪念,当然只能自食恶果,我们不急,慢慢看。”
她这才踏着粉履出门:“你去喊四哥哥吧,我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