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呢?”江了了已经找了他半天了。
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姜忻悦还没醒,魏迟现在也是这幅伤残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迟,你和姜忻悦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我听苏遇深说,林朔把他的鬼火借走了,现在车子在楼下,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没事吧?”
江了了担心的要命。
边上,叶初念一言不发。
魏迟靠在病床上,一只胳膊还打着石膏。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记得。
他晕过去之前。
林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的。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喜欢八卦。
但是,林朔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从林朔把他从那个黄头发的混混手底下救下来的时候。
魏迟就发誓了!
以后,林朔就是他的大哥大!
只要朔哥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朔哥让他往东!
他绝对不往西!
因为魏迟的回答,病房里再度陷入诡异的安静……
**
而另外一边。
局里。
空荡荡的单人监狱角落里。
正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满身的血。
一只手还铐着冰冷的手铐。
一条腿半曲着,纤细修长的手臂耷拉在膝盖上面。
她低着头,长发盖住了她的脸。
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监狱里昏暗无日,灰尘满地,连个像样的喝水杯子都没有。
偶尔还能听到吱吱的老鼠叫声。
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时候。
她也是这幅境地。
可那个时候。
外面的重重把守,可比现在这里严格的多了多。
别说老鼠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林朔低着头,阴暗的过去,像是潮水一样涌入自己的脑海。
占据着她的神经。
她已经一年多没杀人了。
可是。
就在今天。
她杀了十几个人。
尝到了鲜血的滋味以后。
她发现,她欲罢不能。
她控制不住。
动手前,她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不能杀,重伤即可,重伤即可。
可是……
她忍不住。
会暴露吗?
她也不知道。
再一次越狱,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没有正规的程序自由出去。
哥哥的救命药引,还没找到。
她不可以越狱。
林朔死死地咬着下唇,脸色一阵苍白。
……
局里办公室。
副局长正在用座机和接电话。
“王检察官,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那个刑犯的,您就放心。”
“是是是,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地……您放心。”
副局挂了电话以后,抽了一口烟。
今儿个这个案子。
是在他管辖的地盘上出现的。
没想到,竟然是王检查官要下令弄死的人。
他已经看过那个少年的资料了。
才十八岁不到。
竟然徒手杀了那么多人!
这样的祸害,要是放出去了!
那也绝对会引起周边地区的动荡!
没有检察官的电话,他也一样没打算放那个小鬼出去!
副局又拿了座机电话,吩咐了下去。
“手脚干净点,把那家伙直接弄死在监狱里。”
“是,副局。”
**
既平定了这边的安全,又保证讨好了那一位。
他这升职之时,指日可待啊。
副长洋洋自喜。
然而——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咚咚咚地敲响。
敲门的声音相当急促!
“进来!”副长掐灭了手里的烟。
是他的得力助手。
面色难看地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天塌下来了!还不是有我在!”
助手浑身发抖,这会儿看向自家老大的脸,都跟哭丧了差不多!
“老、老大来了!而且非常生气!”
“什么?他不是去外省出席会议了吗?!”
助手的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帽子都歪了,“不、不止是ju长,区、区长也来了!”
“什么!?”刷的一声,副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们来干什么!?”
“说、说是来、来领人的……”
“领谁?!”副长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领、领那个林、林朔……”
副长的神色,猛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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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
前前后后,站了一堆人。
可坐在那的,只有一位。
青年穿着一身制服,长筒军靴,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肩膀上三杠金黄,明晃晃的刺眼。
他正端着一杯茶,细细地品着,优哉游哉的模样。
“赵老大,我要的人呢?”然枭晨冲正他笑的像只老狐狸。
边上,平日里在大家面前都威风赫赫的老大正点头哈腰地,给他赔笑脸。
“然区长,我已经派下属去请了,您稍安勿躁,马上就来。”
然枭晨依旧是笑,修长的五指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我倒是想问问,他犯了什么罪,就逮捕他了,嗯?”
边上,ju长狠狠地撞了一下副局的胳膊,让他赶紧滚过去解释。
别整的连累他把乌纱帽给掉了!
副长这会儿内心一点底都没有。
他怕的要死。
王检查才刚来电话要弄死那个男孩子。
现在,区长竟然直接挑明了,一定要保那个小子!
到底还是区长大。
他怎么敢得罪呢?
连忙甩锅,赔笑,“抱歉啊然区长,我们的人抓错了,抓错了……”
然枭晨眯着眸子,淡淡道:“哦?我怎么听说,是受王检察指使的?副长啊,你可要好好措辞,别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生涯都给搭进去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副长两眼一抖,差点没跪下。
颤颤巍巍地连忙把整件事情给全盘托出了。
原来,是一个姓姜的在学校里得罪了王检查的女儿。
她通过一些其他渠道,买通了几个不学无术的人。
本意是想教训教训那个女孩子。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程咬金正好也是得罪宝贝女儿之一的人。
于是,干脆走了私下交易,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家伙在狱里弄死算了。
然枭晨听完。
笑容渐渐淡了。
他把茶杯往边上的桌子重重一搁。
“哦,王松检察是吧?”
他的小朔儿,连他自己都不舍得动一根头发。
这老家伙。
竟然连他的人也敢动!?
然区长面无表情,神情冷厉。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跟着背后一凉。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