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琛夫妻离开之后,蓝霂起身靠近姜婼琬低声说道:“你的表哥喜欢你啊。”
姜婼琬横了他一眼:“没有的事情你别乱说。”
蓝霂哼哼唧唧地,然后又突然笑了一下:“也是,他要是真如同我一般喜欢你,你我可能都不会遇上。还有……幸好你不喜欢他。”
“神经,不许乱说一些有的没有的。别本来好好的没事,因为你瞎说变成有事了。”
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蓝霂又嘿嘿一笑:“是,该打。反正琬琬只要喜欢我一个人就好了。”
姜婼琬懒得搭理他,再次来到窗口,然后就看到刚从酒楼门口出来的季琛夫妻,谢佳蕴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还笑着朝她摆摆手。
姜婼琬笑着也朝她摆摆手,季琛这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转移视线,对着他妻子笑了一下。
这让谢佳蕴更加高兴了,她觉得自己对姜婼琬是有点释然了。祖母说的没错,生活是自己的,过得怎么样,是要自己用心的。
以后的日子,如果一直陷入无尽的纠结,只怕日子会越来越糟糕。
想到自己的母亲和祖母,谢佳蕴好像又有了底气。
而姜婼琬看他们离开之后,赵烨煦也离开了酒楼,而且方向是顺着巡游队伍那边过去的。
现在还去那边做什么?
“你在看什么?赵烨煦那小子?”
耳边传来蓝霂有点愤怒又有点轻慢的问话。
姜婼琬嗯了一声:“这个人很奇怪啊,他这个时候追着巡游队伍去干什么?”
“想知道?”
“嗯。有点。总觉得他不是好人,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蓝霂认真看着她:“除了我,其他男人确实没有一个好的。”
姜婼琬:……
最后他们也没有在酒楼多待,蓝霂先把她送回了郡主府,然后他就说他先去查查赵烨煦,有结果了告诉她。
姜婼琬觉得今晚的蓝霂也有点不正常,他应该不是突然对赵烨煦起兴趣的,在京城,他一个外国人想要查一个王府世子,哪有那么简单的?
不过他要做什么,姜婼琬还真的管不了,毕竟他手底下有多少人在京城她都不清楚。
“诗心,你让人去陆府,给云歌说一声,我已经平安到家了。”
“是。”
“郡主,时间已经不早了,先泡个澡吗?”扶风过来玩问道。
姜婼琬嗯了一声。
泡着花瓣浴的时候,姜婼琬放空脑子,现在看来一切都好好的。
至于偶尔坊间传闻某某地方闹干旱了,某某地方又闹洪灾了,朝廷派了赈灾的官员前往,有人私下扣留救济粮等等,姜婼琬自然不会认为是空穴来风,但是也不会全盘就相信的。
因为很多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出结果,你都不知道事情到底存在多少反转。
流民……
按照自己的设想,自己是很需要的。
但是这一切不是自己一拍脑门就能够决定的,需要自己先去吕州查看了实际情况,还需要皇帝的支持。
当然她其实更需要小舅的支持,不过之前她去信给小舅说了,小舅回信也很快,说一切都可以听她安排。
姜婼琬有时在想,小舅对她的支持只怕是一般父亲都很难做到的。
小舅对她来说真得是父亲一般的存在,甚至比父亲更重要。
蓝霂之前跟他简单的说了说,他是不反对她想做的事情的。
至于会有多大力度的支持,姜婼琬是不奢望的,只要他不反对她做就行了。
“郡主,郡主,需要加点热水吗?”
屏风外传来扶风的声音,姜婼琬才恍惚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泡了很久了,水温已经开始变凉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出三伏天,但是夜里已经开始转凉了,再泡凉水澡就不合适了。
“不用了,泡好了,拿衣服过来吧。”
“是。”
等姜婼琬起来穿好睡裙,扶风再给她烘头发的时候,诗心才过来:“姑娘,叶姑娘他们也已经平安到家了。”
“好。”
上床躺下一切正常,只是后半夜突然感觉自己的身边有人,姜婼琬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起身。
“别出声,是我。”
“蓝霂,你搞什么鬼,三更半夜站在我床头做什么?”
隔着纱幔,姜婼琬借着月光看到床头的蓝霂蹲下来,轻声道:“我不是说去查赵烨煦吗?那狗东西竟然还敢幻想跟你……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你揍了他?”
蓝霂摇头:“揍他一顿,不痛不痒的,我才懒得动手呢。”
听到他这么说,姜婼琬并没有感觉安心,反而更加紧张了:“你想对他做什么?”
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比较明显,蓝霂安慰道:“放心,现在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毕竟马上我们就要成亲了,不能让这些东西影响了我们的婚礼。”
“你跟踪到端王府去了?”
“没有,他去了外城的一个宅子,那里养着不少女人,他玩得还挺花的。”
姜婼琬没好气道:“你是很羡慕还是怎么的。”
“胡说,我有你就有了全天下,外面那些杂草才入不了我的眼。”蓝霂敏锐地听到外面的声音,然后极为小声道:“我先走了。就是刚才跟踪赵烨煦那狗东西,听他念叨你,才特意过来看看你是否安好的。”
“嗯,知道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蓝霂笑了一下,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叮嘱自己的,他都开心。
他才离开,姜婼琬就听到点点站在屏风外,轻声地叫她:“郡主,郡主?”
听里面没声响,点点才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姜婼琬大大的松了口气,自己莫名的有种偷晴快要被抓包的紧张感。
真是见鬼了,蓝霂下次再这样半夜吓自己,绝对给他两个大耳瓜子。
甚至姜婼琬觉得自己脑子铁定是出问题了,他半夜进来没有爬上自己的床,她竟然觉得蓝霂变好了。
果然,跟前世网络上看到的那句话一样:一个坏人偶尔做点好事,别人就会觉得他变好了;一个好人,偶尔做了一件坏事,别人就否定了他其他所有的好。
姜婼琬都想拍拍自己的脑子,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