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午悦,你蓄意谋害我!我要告诉父亲!把你丢到庄子上去自生自灭!”
丰亦可咬牙切齿,一副恶人模样,若不是中毒后导致的虚弱,她一定扑过去抓风午悦的脸。
孟氏摁住丰亦可挥舞的手,倒是感激地看向风午悦。
风午悦懒得分辨她的感激有几分真,绕过丰易殊离开。
周荣眼睁睁看着风午悦经过自己身边,待她的身影远去,才回过神。
他脸色阴沉如水,甩袖走了。
……
暮色四合。
姜氏回府后,一听白日生辰宴上发生的事,脸上的笑意眨眼间消失,她脱下披风,狠狠摔在地上。
姜氏抄起一个鸡毛掸子,转身大步往外走,气势汹汹。
“宝珠这个搅事精,胆敢招惹到悦儿头上,反了她了!”
“夫人呦。”
杨嬷嬷没拉住,急忙追在后面。
“娘才回来就要出去?”
就在姜氏快要跨出门槛时,风午悦出现,笑意清浅,明知故问。
姜氏一愣,喜出望外。
她立即丢下鸡毛掸子,拉起风午悦的手,往房里拽,热情地像沙漠里的太阳。
风午悦甚少走出繁星院,都是姜氏去看她,所以冷不丁见她出现在自己房中,姜氏乐昏了头。
风午悦陪姜氏用了晚膳,又一同到花园散步,闲聊一路。
最后回到房中,风午悦亲手沏了一杯茶,姜氏感动落泪,极为珍惜,甚至不忍喝下。
风午悦看着她夸张的样子,哭笑不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往日对她有多刻薄呢。
风午悦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娘,天色不早了……”
姜氏眼睛一瞪,匆忙打断,“还早得很!你再待一会儿,到时候娘亲自送你回繁星院。”
“不是……”
风午悦笑意狡黠,“我的意思是……夜黑路不好走,我能不能睡在娘这里。”
“呜呜呜……”
姜氏喜极而泣,哭得梨花带雨。
“劳烦杨嬷嬷准备一条被子,我跟娘同床睡。”
姜氏觉得自己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她又期待地看着风午悦,“要不要娘帮你沐浴?”
“……”这就不必了。
风午悦一时未语,姜氏生怕她反悔,不在自己院里留宿了。
她凶巴巴地吩咐杨嬷嬷,“快去收拾,别让大小姐等急了。”
杨嬷嬷笑容满面,“唉!”
……
睡前,风午悦走入浴房,只有雪茶一个人伺候。
她脱下层层衣衫,迈入浴桶中。
水温有点烫,但烫得很舒适,风午悦瓷白的肌肤上,泛起柔嫩的粉色。
她趴在浴桶边沿发呆,片刻后,忽然问道,“我背上的胎记还在吗?”
雪茶正用热毛巾擦拭风午悦的肩膀,闻言看了一眼她的背心,确定道,“在呢,小姐。”
风午悦一叹。
她总觉得这胎记是假的,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原书的风午悦,的确是盛国公府姜氏夫人丢失的小女儿,最有力的证明,就是背心处的五瓣绿色莲花胎记。
关于胎记,若不是姜氏那天主动找上门来,风午悦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青阳亡国的一个月后,她来到了定荣国朱越城,安定下来还没几天,姜氏就上门认亲。
风午悦当时是懵逼的。
怎么想都觉得此事透着古怪。
可当风午悦问及姜氏如何知道自己是她失散的女儿时,便觉得怪得有点道理——
姜氏是被一个道长指引来的。
他的道号,乃无为。
无为道长……
喵的,这不就是当初在拂月城留下批命,用婚事捆绑她和宗持的那个人么!
风午悦嗅到了危险的信号,这个无为道长知道得太多了。
她虽看过原书剧情,但可惜的是,里面并没出现过这个人物,所以无从了解。
风午悦原本不想去盛国公府,奈何姜氏实在太执着了,她试探着妥协一小步,进了府。
后来,姜氏不遗余力的维护与炽热的宠爱,令风午悦一再妥协,转眼间,她已在府上住了两年。
原书中,风午悦早死,后期有一段假千金冒充她的剧情,仗着姜氏的宠爱兴风作浪,把盛国公府搅的不得安宁。
若非丰亦可兄妹抱对了苏年欢的大腿,整个盛国公府都会下场凄惨。
也就是说,丰家的结局还不错,依旧在定荣国具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只有姜氏以及她的娘家,从云端跌落,有的为奴为婢,有的死不瞑目,有的生不如死。
“小姐?”
雪茶轻声叫着风午悦,“杨嬷嬷问,还要不要加水?”
一两年过去,雪茶的嘴皮子和面部表情,已经锻炼出来了,如今能像常人一样,自如表达,自然流露。
风午悦回神,站了起来,“不必。”
姜氏在她的事上,总是过于偏激,她得稍微约束着些,免得落个原书中的糟糕结局。
风午悦今夜留下,提出和姜氏同床共枕,为的就是安抚她的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