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嫽当即收了勾爪落地,坐在地上不住粗喘。我赶紧滚到一边去,拿出矿泉水在头脸上冲洗一番,这腥臭的气味依旧很浓烈。我把空瓶子往旁边一丢,仰天躺在地上,又是一次死里逃生,只要能活着,这点气味不算什么了。
殿门还在“砰砰砰”被猛力撞击着,门缝已经扩大,左嫽拿手电照射过去,发现青铜门闩都被撞弯,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
“走,去四处看看。”左嫽顾不上喘气了,从地上爬起来。
我也跟着站起身,拿出弭祸珠,将方圆几丈内照射的挺明亮。这个大殿应该是大臣晋见的场所,前方尽头设有玉台宝座。除此之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到宝座前,仔细观察一下,座椅为玉石打造,镶满了宝石珍珠,在灯光下反射出五颜六色光芒,显得极为奢华。
这玩意如果带出去,我相信一定会卖个天价。我踏上台阶,用手抬了抬宝座,非常沉重,除非用吊车,人力很难搬的出去。
我说:“这儿没啥发现,我们去后殿看看。”
这座宫殿从外面看,占地面积相当大,这个大殿约莫只是占据了三分之一,应该还有后殿。我们走到一侧找到了通往后殿大门,门此刻敞开着,为了防止里面还有灯油尸或是怪物,我先往里丢了把石工锥。
这玩意砸在玉石地面上,响起叮当一声脆响,在漆黑的空间里,听起来特别清晰。过了良久不见有任何动静,我们俩这才相互使个眼色走了进去。这似乎还不是后殿,空间比前殿略小,几根巨大石柱上,雕刻了各种怪兽图案。两侧摆了数十张矮几,尽头居中也是一张矮几,看样子是个宴会厅。
左嫽见没什么惹眼东西,便冲着尽头门口走去。我却随便找了一个席位盘腿坐下,拿手电在矮几上照看。这些低矮的小桌上还摆放着酒杯等器皿,仔细看了几眼,发现一个情况,这些器皿应该是经常使用,虽然擦拭的很干净,但明显有磨损地方。
“你不会是打这些器皿的主意了吧?”左嫽停下脚步,回头问我。
我摇摇头,起身又跑到尽头主人位子上,看到铺在地上草席有明显磨损和塌陷之处。这古代都是席地而坐,并且分为五席制度,就是莞席、缫席、次席、蒲席、熊席,这也是以前经常听林羽夕讲的。这个应该是莞草编制的席子,在当时规格是很高了。
左嫽走回来问:“你看什么?”
我指着草席说:“这里经常有人坐,你不觉得奇怪吗?”
左嫽一愣,起初没明白啥意思,恍然大悟说:“是有些奇怪。灯油尸绝不会坐在这里吃饭喝酒,就算有赢王部下在此居住,也不敢坐主公的位子。这种思想在当时根深蒂固,他们不会造次的。难道,这不是王宫?”
我笑道:“你傻了吧?如果不是王宫,建筑和物品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规格?还有宾客席位上的物品,一样都用过,说明这里曾经住过人。”
左嫽一下迷糊了:“这应该是一座空屋,赢王没有逃出明幽台,也应该一天都没入住过。”
我抬头看着她的俏脸说:“历史很多都是人杜撰的,并且雨娘的话能信几分?何况当时赢王被活埋,距今几千年了,有多少人知道真相?”
“你不会想说,活埋在天火洞下的不是赢王真身,他其实逃到这里,在此地寿终正寝的吧?”左嫽瞪大一双美目,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皱起眉头说:“很难说,赢王也不是省油灯,早就想到逃出明幽台是有难度的,他不会傻到被九头鸟拦截住。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被活埋的是赢王替身,他本人早就逃了出来,说不定一直都在现场指挥修建陵墓和王宫!”
左嫽摸摸我的头顶说:“想象力挺丰富,不过都是些梦话。九头鸟怎么会察觉不出赢王是真是假,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这话也对,我抬头又想了想跟她说道:“要么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赢王在修建陵墓时,已经破解了寒石,借助千幻石的神奇法力,才能打造一个完美替身,以致瞒过了九头鸟的眼睛!”
左嫽盯着我良久,问:“你觉得这个解释成立吗?”
我眨巴眨巴眼:“有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
刚说到这儿,只听前殿咣当一声大响,随即响起叫喊声和嘈杂的脚步声。我们俩大吃一惊,灯油尸终于攻破殿门进来了。
“快走!”左嫽扯我一把,俩人迅速冲向后殿。
我觉得后殿应该是寝殿了,这里的防护措施会更强大。进门我们将沉重的石门关闭,插上门闩。门后有三道门闩,全都是粗大的木梁,外加地面上还有一个凹槽,可以竖起几根石锥将石门完全卡死。这道石门厚达一尺,这么坚固的门户,除非用炸药,那些灯油尸估计是撞不开的。
我们俩刚刚把门闩死,那些灯油尸就来到外面,又开始用力撞门。但这次两扇巨大的石门纹丝不动,看这架势,让它们撞个十年八年都未必能够撞开。
我和左嫽长出口气,转身拿手电打量后殿情景。这个空间不是很大,看摆设应该是个客厅或是书房,而两侧却分别出现了四个房门,我估计这四个房间,其中就有赢王的寝室,另外三个,可能是他女人住所。
要说古代帝王后宫三千佳丽,其实有些夸张,不过只有三个后妃确实少了点。我们俩先走到一个书案前,看到油灯灯盘里,还有凝固的油脂,并且灯芯也有燃烧的痕迹,这更有力说明,这个地方有人居住过。
如果是赢王宫殿,谁敢在他后宫撒野?我大爷瞎X的,连我自己都懵了,难道赢王当年真的没死,一直躲在这里吗?
我们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看到右侧一个房门里站立着一条黑影,我们俩同时一惊,将灯光照射过去,立刻看清是一个身披白纱的女子,一头长发披在胸前。冰冷的目光透过发丝缝隙,死死地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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