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婆见我们决意不肯束手就擒,于是一声令下,死鬼们开始进行涌上来。凌挽歌甩出蛛丝将它们不住打开,但这些死玩意竟然跟发疯似的,前仆后继,一**地往上猛冲。我挺起刺龙锥往前杀过去,在千鬼坟符不好使,刺龙锥却出乎意料地威猛霸道,一路冲过去,竟然势如破竹,将这个包围圈给撕开一条口子。
凌挽歌见我都跑出去了,赶紧追过来,此刻变成她跟在我后面,依靠我一人之力冲锋陷阵。往前也不知道杀出了多远,凌挽歌忽然扯住我,捏诀念了句什么,随即脚底一空,竟然陷下去了。
下面这陷坑不是很深,随即落地摔倒。上面口子也迅速合住,眼前变得一团漆黑。只听凌挽歌在黑暗中喘着气说:“这次没想到刺龙锥会救我们一命,到这儿就不用怕了!”
“这是啥地方啊?”我心说难道又是另一个千旗镇?
凌挽歌笑道:“这是我跟雨娘开辟千鬼坟之前,就选好的一个逃生通道。”
“通往地下神坛的不也是吗?”我愣道。
“这个是能够直接逃出大麻山外,属于我们俩之间的绝对机密。那条通道还可以说出来,但这条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也就是说,这条路只能用一次,用的时候说明大麻山和千鬼坟完了,或是遭到了群鬼反扑,我们无法控制,只有从这条道逃生!”
我笑道:“真是狡兔三窟,你和雨娘够狡猾的。”
凌挽歌居然笑谦虚一声:“不敢当!”
俩人喘了会儿气后,打开手电,这才看清这个坑洞只有几平米大,左侧有个低矮的出口。凌挽歌首先钻进去带路,我跟在后面,一路曲曲折折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出来。出口与龙家村古墓基本上相似,处于山腹中暗河之内。
钻出来后,随着凌挽歌往前游出一段水路,然后在石壁上打开一个出口。这跟大麻山入口基本一样,出来后凌挽歌指着东方说,此地距离大麻山入口有二十多里,中间有两座山峰阻隔,谁都不会想到的。
我不由佩服这俩女人的心计,幸亏我们是朋友,如果是敌人的话,我恐怕真搞不定她们俩。
此刻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凌挽歌又回暗河捕捉了两条鱼回来烧烤。我边吃边和她分析,梁峰父女在小金山上丢了夫人又折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猜到众人又借鬼道转移回大麻山,所以逃脱围捕后,一路杀回此地。
阿光和阿冰虽然是左右护法,但却抵挡不住目前的林羽夕,应该集体被擒,关押在千鬼坟了。然后控制千鬼坟,把门户大开,等着我们进来跳坑。我说到这儿,心里生出一股隐忧,林羽夕不喜欢左嫽的,我怕这次会先把这妞儿杀祭刀。
凌挽歌却缓缓摇头说:“左嫽他们当晚就回来了,而梁峰父女最早也是昨天晚上,这期间大伙儿没有清理河里的死蜘蛛,并且炸毁的地方,也没任何变动,我怀疑他们回到这里没有停留就离开了。”
我摸着下巴颏仔细想了想,觉得她分析的有道理。他们回来后,没必要继续躲在千鬼坟里,肯定会先清理了河道,把大门关上,然后整理山谷,让大家伙安心住下来。广场上有监视山外一切动静的镜子,发现有外敌入侵时,再进千鬼坟避难也不迟。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左嫽猜到林羽夕会追杀过来,就算躲进千鬼坟也不安全,于是决定离开。他们临走时肯定留言了,但我们没机会看到。即便是有机会,留言也早被梁峰等人销毁。
想到这儿,我把吃完的鱼骨丢到地上说:“我们去趟左嫽老家,如果他们不在的话,说明全体被关在千鬼坟了,我们再回来想办法营救。”
凌挽歌辨明道路,由此翻山去往左嫽老家方向。那个天坑以及周围大山都没名字,说话提到时总说左嫽老家,感觉挺别扭,于是我给起了个五毒坑的名字。谢秃子当年不是布置了个五神阵嘛,但其实就是五毒阵,就以五毒为名了。
这一带全是荒凉而又险峻的大山,压根看不到有人的踪迹,但当年凌挽歌和雨娘早把这一带地形探明了,不然逃出千鬼坟,总不能再往东走,自投罗网吧?往西北走虽然道路艰险,但也能勉强通过。
足足又耗费了一天的时间,凌晨一点,终于到了五毒坑悬崖上。我们俩这次彻底累趴下了,躺在悬崖边上,再也不想起来。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黑暗中有人叫道:“什么人?”
我们俩陡然一惊,刚刚翻身坐起,头上就有一张大网罩落,将我们俩牢牢裹住。跟着有一道灯光照射过来,晃的我们俩睁不开眼睛。
“是他们两个!”阿光惊呼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我们俩彻底松口气,果然猜对了。不过随之我心里就来气了,阿光这浑小子,刚才就是在黑暗里,也能看到是我们俩的,这会儿故作惊讶,装什么孙子?
“阿光,快把我们放出来。”我没好气说。
“不能放,嫽姐吩咐了的,不管是谁,必须先抓下听候发落。”阿光摇头,并且沉着脸搞的像真事似的。
我忙转头叫道:“阿冰,快来放我们。”哪知没人应声,在这些人里扫视一圈,没见阿冰人影,估计在谷底没上来。
凌挽歌皱眉说:“阿光你搞什么,快放开我们。”
“不行!嫽姐说了,来到这儿就是她的地盘,所以大家必须听她的命令,就算族长来了也不行。”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嫽姐累不累,好吧,快带我们下去见她。”
阿光当即下令,叫人把我们吊下三十米处的隧道里,然后被抬下谷底。那些放出来的毒虫可能被众人收拾了,这些人也都不是便宜货,并且久居深山,对于毒虫并不陌生,其中肯定有制伏毒虫的高手。
此刻谷底多出了很多简易草棚,应该是众人才搭建起来的临时住所。我们就从这些草棚之间被抬过去,最后抵达茅舍前。屋子里亮着灯,从窗上投出的人影,看样子是左嫽和阿冰。
只听左嫽在屋里问道:“捉到了什么样的人?”
我忙叫道:“是我和挽歌,别玩恶作剧了,赶紧把我们放开。”
“闭嘴,我没让你说话,再敢插嘴,我叫人割了你的狗舌头。”左嫽没好气骂道。
我差点没哭了,这妞儿真打算要玩够了再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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