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时溪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在看见她这动作后,原本含笑的眼里,一抹狠绝之意飞快划过。
他垂下眸,动作温柔地帮她脱下了校服外套,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又落在了她的衬衫扣子上,
慵懒低缓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很疼?那看来今天要上药的位置又多了一个。”
“嗯?”
时溪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都已经被他解到了第三颗!
“我,我自己来!”
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时溪轻咳一声:
“两个大男人这样太奇怪了。”
“奇怪?”
江俞沉薄唇微勾,笑意不达眼底:
“那你是想找个女人来帮你脱?”
时溪:“?”
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为什么脱个衣服还非得找人帮忙?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时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拧起眉,正欲开口,外面房门忽然就被人敲响了:
“大哥,你在里面吗?”
“在!”
被这么一打岔,脑子里刚刚好不容易捕捉到的一点灵光又瞬间消失。
时溪拢了拢衣领,转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找我有事?”
“我是想……”
时栩泽刚开了个头,眸光落到她有些凌乱的衬衫上,再看看还站在屋内的江俞沉,面色陡然一变: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时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知道他许是误会了什么,不由有些好笑:
“上个药而已,不然你以为能做什么?”
时栩泽:“……”
什么叫上个药而已?你还记得自己是女孩子吗!
一口气憋在胸口下不去,时栩泽也没舍得冲时溪发火,只能黑着脸看向江俞沉:
“能麻烦你出去一会儿吗?我跟大哥有些话要说。”
江俞沉闻言挑了下眉,倒是没有拒绝:
“那我就在外面,你们聊完了叫我一声,毕竟刚刚还没来得及上药。”
“这个你不用管,药我会帮大哥上的!”
听到江俞沉这话,时栩泽脸色越发黑了下去:
“在大哥伤好之前,我会每天过来帮她上药的!”
“你?”
男人眼底的神色微淡,嗤笑一声: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大哥了?
从小到大你坑你哥挨过那么多打也没见有什么表示,这会儿倒是凑上来了?”
“我……”
时栩泽一阵语塞,内疚地偷偷瞅了时溪一眼,
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从前不知道时溪是女孩子,所以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那样讨厌他,总是处处与他作对。
有时候被气的狠了,他也确实报复性地反坑过她无数回!
但现在……相当没有底气地别开视线,时栩泽开始心虚了:
“你以前跟我大哥关系不也很差?那你怎么就突然关心上了?我还怀疑你有所图谋呢!”
江俞沉:“……”
他还真是有所图谋!
不过作为一个在时家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的人,江俞沉显然就比时栩泽更加能沉得住气,
哪怕都已经被人不小心说出了真相,也还是一派沉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