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堂离开之后我们几人回到住所继续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从沈忠堂的态度和门中弟子的杂乱程度来说他们决计没有找到天蚕食阴蛊,如此一来我们便不必担心天蚕食阴蛊会重新落入蛊门之手。
为今之计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人皮地图的隐秘和玄灵青鳞蛊的事情。
依我之见蛊门中人也未必知道人皮地图的隐秘,因此这件事情可以先暂且搁置。
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玄灵青鳞蛊是怎么回事。
既然这蛊虫产自蛊门,又为何会出现在青年体内。
要知道此地距离我们所居住的城区少说也有两千多公里,这么远的距离玄灵青鳞蛊决计不可能自己飞过去,所以这其间必然藏有猫腻。
“现在刘御天和沈忠堂貌合神离,我倒是觉得刘御天可以为咱们所用,他想利用咱们解决沈忠堂,咱们也可以借他来调查清楚玄灵青鳞蛊的事情。”苏定秦坐在床边手捧一杯热茶看着我们几人说道。
“你的意思是以刘御天为突破口?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帮咱们?”宁楠溪看着苏定秦问道。
苏定秦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冷笑一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咱们给刘御天一定好处他肯定会帮咱们,要知道他想要的可是蛊门之主的位置,如果咱们要是帮他夺得这个位置,那么他肯定同意跟咱们合作,届时不光玄灵青鳞蛊的事情可以调查清楚,就连人皮地图的隐秘说不定也能真相大白,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拉拢刘御天,反正蛊门交给谁都一样,与其让残暴凶狠的沈忠堂执掌还不如让刘御天执掌。”
“你怎么就知道刘御天会比沈忠堂仁慈,如果他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可能会有篡位的想法。”陈湘林看着苏定秦问道。
“不管刘御天性格如何,最起码他现在对咱们来说有利,所以咱们要不惜一切办法去争取,即便他跟沈忠堂是同一类人,咱们也可以在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后将其消灭,我想对付刘御天总要比对付沈忠堂容易一些,毕竟沈忠堂体内藏着无数蛊虫,对咱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苏定秦语重心长道。
苏定秦所言不无道理,比起沈忠堂来说我们还是觉得刘御天更容易对付一些,随后宁楠溪问苏定秦有何打算,怎么样才能够将刘御天拉拢到我们阵营,苏定秦闻言沉默片刻,说下午他回去邀请刘御天前来此地做客,到时候摆上一桌酒菜宴请他,一是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熟络,二是趁机试探他的口风,至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沈忠堂与刘御天之间产生罅隙,目前刘御天虽说已经有篡位之心,不过沈忠堂还不知道,一旦刘御天前来此地与我们饮酒必然会让沈忠堂知道,沈忠堂猜忌心重,到时候肯定会怀疑刘御天跟我们之间有所瓜葛,待到那时刘御天就会被沈忠堂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个时候他不想反也要反!
“苏大哥,你这可是在赌,你在赌刘御天对沈忠堂的衷心,如果说刘御天将此事告知沈忠堂怎么办,到时候咱们岂不是全无退路了?”我看着苏定秦质问道。
苏定秦闻言看了我一眼,笑道:“陈兄弟,身处江湖正是以命相赌,再说经过先前与刘御天的接触来看我已经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他会反水,既然赢面更大何不赌一场,我知道你心有顾忌,可现在咱们时间紧迫,就算是人皮地图的事情可以延期,但秦大哥的病怎么办,他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如果沈忠堂不灭咱们也无法带着天蚕食阴蛊顺利离开,所以这一局必须要赌!”
虽说此番行动有些冒险,但见苏定秦一副决绝模样我们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下午的时候苏定秦去请刘御天,沈南孝则是去准备酒菜,大概傍晚六点钟左右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到声音响起苏定秦前去开门,门开后屋外站着的正是刘御天。
“你们几位何必如此客气,我是这蛊门的管事,按道理说你们是客人,我应该请你们才是,这事情怎么反了?”刘御天迈步门中看着我们几人笑道。
“都是自家兄弟谁请客都一样,刘管事请坐,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于是就让他们去食堂随便点了几个菜,招呼不周还望刘管事见谅。”苏定秦说着给刘御天臻满茶水。
刘御天坐下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旋即摆手笑道:“不必这么客气,我这人好打发,什么菜都喜欢吃,不过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你们几位今日请我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吧,但说无妨。”
“刘管事果然是爽快人,不过此事不急于说,咱们还是先喝点酒,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再说也不迟。”苏定秦说着便拿起酒壶准备给刘御天倒酒,不过没想到的是刘御天却直接抬手将酒杯盖住,摇头道:“我刘某从不喝糊涂酒,再说这酒可是越喝越糊涂,你们趁着我现在清醒还是赶紧跟我说,若是等我喝多了我可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苏定秦见刘御天执意如此也就没再劝说,随即嘴角微启道:“刘管事还真是个严于律己之人,既然如此那就先说再喝,那样一来喝的也更痛快。”
“刘某就是这个意思,苏先生什么话但说无妨!”刘御天看着苏定秦爽快说道。
“既然刘管事痛快,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们此番前来做生意是假,调查事情是真,前不久在仓临市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想必刘管事应该听说了吧?”苏定秦看着刘御天问道。
刘御天似乎没想到苏定秦会开门见山,先是面色一怔,旋即点头道:“此处虽然不与外界来往,不过各省市却有蛊门眼线,因此仓临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我知道,不过这跟我们蛊门有什么关系,杀人者又并非我蛊门中人。”
“杀人者的确不是蛊门中人,但却跟蛊门有脱不开的联系,因为我们在杀人者的体内发现了玄灵青鳞蛊,据我们调查这种蛊虫只有蛊门能够炼制,因此我们怀疑此事跟蛊门有关,刘管事既然掌管蛊门事宜,想必所有的蛊虫去向应该清楚,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够帮我们调查一下玄灵青鳞蛊到底落在何人之手?”苏定秦看着刘御天追问道。
此言一出刘御天大笑一声,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水,继而笑道:“苏先生,可能你对于我们蛊门中的规矩不太了解,所有蛊虫出入蛊门我的确都有记载,不过去向和来路我不能告知任何人,这是我们蛊门的规矩,如果要是告诉你岂不是背叛了沈门主,这种事情我不会做。”
苏定秦似乎早就已经料想到刘御天会这么说,他嘴角微启,笑道:“如果说我能够给你一个拒绝不了的条件呢,你会不会帮我们这一次?”
“什么条件?”刘御天饶有兴趣问道。
“帮你当上蛊门之主!”苏定秦斩钉截铁道。
一语落地刘御天惊诧万分,浑身陡然一震,手中的茶杯顷刻脱手,落在地上后茶杯碎裂,其间茶水洒溅一地。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御天有些紧张的看着苏定秦问道。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我们可以帮你坐上蛊门之主的位置,我知道你已经觊觎此位很久,你也想利用我们解决沈忠堂,既然这是互惠互利之事,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有所隐瞒,如果你要是能够帮我们调查清楚此事,那我们就帮你灭了沈忠堂,辅助你当上蛊门之主,咱们各取所需,刘管事,我想你是个明白人,我在说些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苏定秦直言不讳道。
刘御天听到这话上下打量我们几人一番,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没想到你们几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城府,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觊觎蛊门之主的位子已久,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会帮我,再说就凭你们的本事恐怕也敌不过沈忠堂,你们对他不了解,可我却了解的很,他的蛊术天下第一,随便一只蛊虫就可以让你们殒命于此,所以你们凭什么觉得能够杀得了他!”
“若说只有我们几人要想杀沈忠堂的确不容易,可现在我们并非只有自己,还有刘管事帮我们做内应,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必然能够顺利击杀沈忠堂,刘管事,我们在蛊门时日无多,过去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听说你已经在沈忠堂跟前呆了十几年,你觉得你还能等多久,如果我们一旦离开这里这辈子你想当上蛊门之主恐怕不那么容易了。”苏定秦沉声道。
刘御天听苏定秦说完后并未立即回应,他低头沉默良久,似乎是在考虑苏定秦的话,约莫过了数分钟后他缓缓抬头看向苏定秦,此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苏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我刘某最喜欢跟聪明人做事,如果你要是能够帮我把沈忠堂消灭,帮助我坐上蛊门之主的位置,那么我就答应你,帮你调查玄灵青鳞蛊的事情,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有十足的把握,否则的话我不想以命犯险。”刘御天回应道。
“那是自然,我们就算是杀不了沈忠堂也不会将刘管事拖下水,现在天蚕食阴蛊失踪,沈忠堂无法利用其吸收体内阴气,是不是攻击他的最好时机?”苏定秦看着刘御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