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转眼,我的刺绣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大概基本的是掌握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我的腿伤好了大半,至少能走路了。我学习的地点,也由床上,搬到了门口的石凳上。
院子里久积不化的雪成了过去式,阳光成了这里的新一代主人。春天里的阳光晒起来很是舒服,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拿了丝绸和丝线去院子里绣,门外却响起敲门声。
自从徐明朗走后,我借口养伤,已经过了三个月世外桃源般的没人打扰生活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不愿意见人,懒得敷衍,特别累。此番我的伤才刚好,这就找上门来了,我冷笑,消息还真是灵通,也不知是在我宫里哪个角落安装了监控器。
我和虹陶对视一眼,双方都皱了皱眉。虽然想关门避祸,但也实在不能装死不是,思考一番,也让虹陶去开了门。
这不开不要紧,一开真是差点把我气死在那儿。只见几个月不见的淑妃娘娘由她的侍女搀扶着,挺着个大肚子款款走进,我见她走得十分费劲,心想,怎么还没生啊?能不能生出来?
“哟,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礼貌了?见本宫来,还不行礼?”没想到淑妃大腹便便,心肠却照样歹毒,不知道我受伤了啊!
“姐姐此言差矣,妹妹这双腿不是刚受过伤吗,姐姐的消息恐怕还没闭塞到连这都不知道吧!”我说边说,边把用完的针递给虹陶,让她帮我穿上。
至于淑妃,我并不想热情招待她,既然现下无人,我也懒得跟她演什么姐妹情深得戏码。这个女人,肠子里装的全是算筹,今天算计这个,明天算计那个,今天到我这儿来,又是装了什么心思呢?不过,我不怕。
身经百战淑妃也并不在意我对她的冷漠,径自由她的侍女扶着,朝石凳子走近,然后坐了下来。呵,这石凳子这么冰,也不怕冰着肚子里的龙种哈!
我偷偷瞥了一眼,发现她始终用手拖着她的肚子,而那个始终扶着她的侍女,一只手是在她的腰侧。哪有这么扶人的,恐怕那侍女扶的重心根本就是她的肚子!可我在信息发达的21世纪生活了将近20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妊娠妈妈自己都带不动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别人帮忙的,可疑呀。
我继续若无其事地绣着蜀绣,本来我已经快忘了有淑妃这个客人,正在努力给牡丹花上色呢,没想到她突然吭了一声“晚香,世态炎凉啊,本宫一介孕妇,好不容易串个门,人家却连水都不给喝,这哪是待客之道啊!”
晚香答:“是啊,娘娘,奴婢就没见过如此不懂礼数的人!”
主仆俩一唱一和的,很快把气定神闲的我衬托得如同一个恶人一般。
这个淑妃,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啊?又是屈尊降贵到我这儿来做客,又是非得喝我的东西。她这么千方百计地要把阵地往我的地盘转,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