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的一端是一个座位,看着像是王座,不过是和田玉的。
王座旁边还有一个黄金权杖。
四驴子乐呵坐在王座上,拿起权杖道:“狗哥,儿子求你一件事呗。”
“差辈了啊,你要干啥。”
“你去前面给我磕个头呗。”
“咋地,你割卵子要成太监九千岁啊。”
“角色扮演一下呗。”
“滚犊子,赶紧找东西。”
四驴子贱兮兮道:“哎,对了,咱们找到的东西,能值多少钱了?”
我想了想道:“和田玉和古董都是杂碎,黄金才是硬通货,就算十万块钱一斤,咱们也能整出一千多万的东西了。”
“要不和塔一样,咱们自己留下?”
“咋地,你想杀娇娇他们灭口啊。”
“妈的,也是,那娘们嘴松。”
一层除了王座和岩画,基本上没有别的东西,于是我们又来到二楼。
二楼也没好到哪去,一张硕大的石床,还有很多陶罐。
而且二楼的举架很高,得有四五米。
四驴子不悦道:“西王母不行呀,就住二层楼,大床倒是挺好,能睡七八个小伙。”
我也感到诧异,按理说最大的房间里应该有更多的好东西,怎么还能不如小房子呢。
四驴子继续道:“一件青铜器都没找到,不应该呀。”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的人集体搬迁了,平民都得搬运西王母宫中的东西,反倒把自己家中的宝贝给留下了。”
“不应该呀,看规模,这个地下城咋地也能住个四五百人,这么多人都搬西王母宫中的东西吗?”
“操,别寻思了,赶紧的,规整一下,找出路。”
顺着火光,我们找到了娇娇和孙巧。
只看一眼,四驴子顿时气得直咧嘴,他骂道:“整这么多石板画有个球用,不值钱。”
“我不分你们的钱,那些东西都是你们的。”
“真的?”
娇娇轻蔑地看了我们一眼,那样子像是学霸看不起学渣。
孙巧在一旁默不作声,只顾着整理石板画,看样子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那句话,班级里的第一第二永远是敌人,而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是他娘的生死弟兄。
我和四驴子,就是生死兄弟。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娇娇得意道:“能确定这是西王母的天宫,上古时代人们都来西王母这朝圣并奉上黄金,到东周的时候,就没人来了,西王母没了收入,让手下变卖财产,你看,这幅石板画描绘的就是西王母的部下拿着青铜器和汉人做交易。”
我笑了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找到出口了吗?”
孙巧抢着道:“在那边。”
顺着孙巧的手指方向,我看到一个圆洞,圆洞的直径只有七八十公分。
“能出去?”
“不知道,找遍了,只有那有个洞。”
我点头称赞道:“有发现就好。”
我和四驴子走到洞口边,看样子像是经常有人出入的样子,因为洞口的一些地方都磨出了凹槽。
娇娇走过来道:“你们回头看看。”
“看什么?”
回头时,我吓了一跳,在洞口的正对面,有一面硕大的镜子。
娇娇道:“你猜的没错,昆仑山上的天宫是虚像,通过镜子反射到这个洞内,然后再一点一点反射到外面。”
“嗯?”
娇娇没有解释,她笑着伸出手道:“这条路肯定能出去,咱们也算是合作愉快。”
“愉快你妈。”
说罢,我一摆手,示意四驴子跟我一起爬进洞看看。
四驴子对着娇娇憨笑道:“那个,娇娇姐,你别多心,狗哥不是嘴损,就是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是和你合作,比和你妈在一起都愉快。”
娇娇气得表情都僵住了。
四驴子一拍我屁股道:“走啊,等啥呢。”
因为看到了镜子,我坚信这条路能出去。
我和四驴子也并不紧张,反正就是爬呗,只是往前爬的时候,火把的火焰往后走,许某人的秀发都冒出了火燎猪毛味了。
洞穴很长,拐弯处还有镜子,很难想象,古人能有这样的心机,做出幻象充当神仙。
爬着爬着,地下出现了黄土,像是泥水进来,干涸后留下来的痕迹。
我也多想,熄灭火把用钢管刨土。
可土量惊人,挖了挖进去两人来长,我挖出了一面镜子。
有镜子,那就代表有折弯,妈的,不知道泥土淹了多长的洞穴。
无奈之下,我和四驴子只能先返回去,顺便把挖出的土往外带一些。
不说带到洞口,最起码不能堵住我们前进的路。
此时,我只痛恨骂娇娇骂早了。
见到娇娇的时候,她刻意规避我的目光。
我道:“洞穴被黄土掩埋了,得一点一点往外挖。”
娇娇点了点头。
“那个,咱们一起出去吧。”
娇娇想要带一些石板画,四驴子气哼哼道:“我们连黄金都没带,你还想带石板画,只要能出去,那不是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吗?”
娇娇深吸一口气道:“我是不是很讨厌?”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四驴子清了清嗓子道:“哎呀,你别多想,你不是讨厌,你他娘的是烦人,很烦人。”
“我是地理协会的人,有时候身不由己。”
“滚犊子吧,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们要走了,你走不走。”
娇娇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再也不想和娇娇合作了,心机太深,就算是以后碰到,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得怀疑真假。
我们四个人像是人体蜈蚣一样爬入洞穴,四驴子在前面挖土,我手刨脚踹把土往后推,后面的人重复我的动作,那样子像极了打洞的老鼠。
经过很久很久之后,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四驴子像是蝲蝲蛄一样钻了出去。
星空。
璀璨的星空。
当时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环顾四周,昆仑山在我们身后很远的地方,最少得有几公里。
我不自觉地下跪,感谢昆仑神山的庇佑,鬼知道我们在满是热水的洞穴中飘了多久,能活下来,真得感谢昆仑山,感谢西王母。
我们尽情地躺在戈壁上,此时,一切猛兽都是可爱的小猫咪了,经历过大生大死后,我已经不惧怕任何东西。
说实话,要是有只孤狼更好,我们还能烤点狼肉吃。
狼群嘛,就别来了,我们四个也不够狼群吃的。
四驴子道:“娇娇,算了,还是叫你一句娇娇姐,等把黄金运出来,咱们这辈子再也不要见面了。”
“嗯。”
娇娇的回答语气,好像强忍着情感。
“你很好,我们也不差,只是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适合在一块搅马勺,放过姚师爷,放过我们吧。”我补充道。
娇娇依旧是一个悲痛的嗯字。
我和四驴子想的是一件事,尽可能地让娇娇伤心。
以娇娇的脑回路,我们不可能给他洗脑成功,她是最虔诚的信徒。
我们这样做,只是想分道扬镳,让娇娇讨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省得以后地理协会再有什么玩命的勾当,娇娇再想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