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辰宴吃得惊心动迫,不怀好意者大有人在,比如夏玲珑,居心叵测者也大有人在,还是夏玲珑。
楚承南几乎能肯定夏玲珑的把戏。她想牺牲自己的妹妹,至于目的。女人的嫉恨一览无余,这个女人不仅不再是从前自己倾心爱过的女人,或者说她本就是从前那个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事越来越突显而已。
宴毕,群臣一一告退。
“皇子妃如今所居何处?”
皇上喝了不少酒,酒一喝多了讲话就自然了。楚承南握杯的手轻轻一颤。那个恶梦又在延续了。数年前,同样的场景。
“皇上,妹妹尚小,楚承风又不懂得体贴,臣妾便自作主张将她留在我夏里了。”
夏玲珑巧笑嫣然,楚承南不动声色的喝酒,虽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夏玲珑一直在盯着他。
“哦?姐妹情深。来,干杯。
皇上举高酒杯,顾不得形象硬要叶子喝酒:“朕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儿媳妇值得喝一杯,来来来,叶子,干杯。”
他甚至站起身,醉熏熏的走到叶子面前。楚承南几次想站起来去为叶子解围,奈何夏玲珑死盯着自己,纵然演戏也要作全套。有心护着叶子,却不能着这个女人的道。现在他深有体会孔老夫子的那句至理名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皇上,您喝多了。”
这个时候皇后站了出来,一个夏玲珑已经够可恶的了,再加上个夏叶子,这皇夏还真的要让夏家人尽数占了去,太后冷眼瞧着这厅上的荒唐事,她这个年逾四十的儿子色心又起,亏得楚承风沉得住气。
“朕没醉。”
皇上笑着,将酒杯凑到叶子面前,夏叶子满场看了一遍,现在大堂之上只有夏玲珑,夏玄武,皇后太后与楚承风楚承南。
她求救的看着楚承南,除了他还有谁能帮她?
然而那个人却自顾着自己端酒杯,自斟自饮。夏玲珑但笑道:“叶子妹妹,皇上是你的公公,他的酒你但喝无妨。皇后娘娘是你的婆婆,待会你也南该敬上一杯才是。”
她说完不忘挖苦皇后。皇后脸色难看至极又不好发作。叶子无奈的站起来举着杯子。
“行了,小女孩喝什么酒。承南,你把皇子妃带下去吧。”
太后终于发话了。这让叶子松了一口气。夏玲珑脸微微一变:“太后,妹妹酒量好着呢,一杯没有大碍。”
叶子愕然的看着夏玲珑,自己从小到大没沾过酒,什么叫酒量好着?除了……她猛然想起很久以前跟公主一起去青红院的事,夏玲珑看着她微笑,想来也是在想同一件事。她双脸飞红,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就是,母后,就一杯有什么关系。”
叶子只好接过酒一饮而尽。
“好。”
皇帝将杯子一扔,抚掌大笑,手不安份的伸过去想搂叶子,叶子大惊往一边躲。
“太后,母后,父皇,儿臣要带皇子妃告退了。”
楚承南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太后如释重复,这个楚承风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啊,告退?这不是酒还没喝完嘛。”
皇上借着醉意耍流氓。皇后忍住一肚子火,夏玄武喝酒不语,夏玲珑冷眼看着自己一手导演的剧幕,漫不经心的吃着水果。
太后向楚承风使眼色,再不将叶子带走就真的要闹笑话了。素来心计深沉的楚承南如果此时出手与皇帝闹翻了的话,那他以前所作作的一切就全盘崩溃了。
夏玲珑心道:“楚承南,你要移情别恋,我就让你一无所有。”
楚承南何曾看不穿夏玲珑的心思,正所谓最毒妇人心。
“太后,父皇,母后,儿臣来迟还请见谅。”
楚枫手托一个大礼盒,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楚承南松了口气。皇上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入座吧,这酒席都要散了,简直目无礼数。”
“皇上,就让枫儿说个理由,若是行得通就这么算了。”
叶子感激的看了楚枫一眼,他真的来得太及时了。
“儿臣在来的途中还听到一件事,不过是与皇子妃有关。”
皇上看了叶子一眼,又看着楚枫:“什么事?”
楚枫顾不得这个谎言有些缺德,他一心只为救人:“儿臣来的途中听说皇子妃的娘亲病了……”
他话音刚落叶子立刻就站了起来:“母亲病了?”
她没心计的一个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倒不用演戏也能真情流露了。
楚枫煞有介事的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更要走了。”
楚承南不等皇上反映过来就拉着叶子的手,夏玄武也坐不住了,总得有个解释吧。
“等等。”
夏玲珑一张脸拉得老长,戏还没演完就想散场。她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可没想个草草了事的结局。
“既然姨娘病了就要赶紧先请太医瞧瞧才是,皇子妃回去了也起不了作用。今天大家都喝得多了,皇子妃还是留宿我那吧。”
楚承南才将皇子妃驱逐回府,怎么着也不好开口说要带皇子妃回去,否则又会让夏玲珑捡到话柄来攻击他了。为了保护叶子,反而害了她。
闹剧总算彻底结束,皇上半醉半醒的回了夏,尽管楚承南恨得牙痒痒也拿夏玲珑没折,尤其现在叶子还在她手上,她与叶子是姐妹,说到保护,基于先前自己对叶子的行为,毕竟少了些理由。
大家都各怀心事的离去,楚承南不安的预感一直围着他,叶子,离开的那一瞬间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温泉水滑洗凝脂。娘娘,您的皮肤真的好滑。”
夏玲珑坐在温泉里,舒服的闭上眼睛任纸鸢的手在身上轻轻按摩着。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依然美得倾国倾城。
“纸鸢,你说的话可越来越好听了,嘴也越来越甜了。”
她将玫瑰花瓣放在脸上,闻着它们死去后的香味。纸鸢笑道:“纸鸢说的是实话,娘娘才觉得好听。”
夏玲珑忽然不动了,纸鸢奇怪道:“娘娘,是奴婢弄痛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