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对视无言,片刻,公子白反驳道:“可是它在飞翔的时候并不属于我们,得不到它再美又如何?”
“该是你的便会是你的,命中注定不是你的切不能强去争取,这样不单会伤害到别人,甚至也会伤及自己。”话及至此,叶子也有些许惆怅,轻轻一叹。
公子白低头思虑良久,终于极其不舍的松开了手。在牵制被解开的刹那,在他手里的蝴蝶振翅飞舞,美丽的翅膀渲染着华丽的舞步,在空气中荡漾起层层涟漪。只是它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低低旋绕在公子纠手边,欲与另一只蝴蝶共同进退,而不愿独自脱逃。
叶子赞赏的摸了摸公子白的头,鼓励的眼光落在了公子纠身上:“弟弟都懂了,做哥哥的还要固执么?”
“我偏不!为什么要放开,我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属于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公子纠红着眼睛倔强的瞪着叶子,丝毫不让步。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霸道,还不赶快听你姐姐的把手松开?”一道声音蓦地出现,来人龙行虎步,不怒而威,淡淡的语调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浑身充斥着让人心生敬畏的气息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霸道,还不赶快听你姐姐的把手松开?”一道声音蓦地出现,来人龙行虎步,不怒而威,淡淡的语调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浑身充斥着让人心生敬畏的气息,此人正是夏平王。
“叶子参见父王。”叶子欠身一拜,连忙低下头去,她不知道父王是否看到了自己尚有些红肿的眼眶。
“纠(白)参见父王。”公子白、公子纠也双手合什遥遥一拜,纵然任性如公子纠也不敢在夏平王面前有半点骄横。
在拜安的过程中,公子纠也百般不愿的松开了手,只不过再那一瞬间他两指霍然狠狠发力……纵然公子纠不过是九岁的孩童,但蝴蝶脆弱的翅膀也依然承受不住突然来临的挤压,其内血管崩裂,再也无力飞动。
它脱离开手指后奋力扇动翅膀,可是还是止不住歪歪扭扭正在掉落的身躯。与此同时,另一只在半空环绕的蝴蝶飞临它的下方,想要用自己身躯把它托起,可是却无法承受这么重的重量,两蝶一点一点的向地面跌落而去。最终,之前在公子纠手中的蝴蝶力不可支的趴在地上,绿色的血液从翅膀处缓缓流下,奄奄一息。而另一只蝴蝶静静地趴在它的身旁,久久不离。
“小小兽类尚且情深义重,虽然不会受到权利的偏向,但也让人叹服。”看着这一幕夏平王有感而发,突然面色有些微寒,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事情,不过转眼间就恢复正常。他对着公子白与公子纠继续说道,“希望你二人以后也可以与哥哥姐姐们一起同舟共济,患难与共。”
“是,父王。”公子白、公子纠二人夏声应道。
夏平王点了点头,前走几步到了山坡至高处向下望去,现在的阳光已经比初升时暖和许多,照耀在牡丹从上仿佛镀了层金边般熠熠生辉,全然去了青涩的感觉。随着风的游动,漫山遍野的牡丹柔柔的招摇,雍容的气息如波浪般发散开来,让人心神一荡。许久,夏平王发出略显苍老但却底气十足的笑声:“你们倒也会选地方,这里的景色当真美不胜收。只是下面要举行踏春仪式,你们不去未免不合体统,为父不得不打断你们了。”
三人一拜,夏夏诺然。
牡丹花开正值旺季,有些已然长到一人多高,好在夏平王早早派人开辟出几条纵横贯通的小道,方便人游玩观赏。叶子一行四人缓缓向坡下走去,路旁芬香扑鼻,夺人眼球。
他们四人身份不同寻常,自然引得众人纷纷注目,仿佛此时的焦点就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之中。楚承乾在看,长权在看,楚允在看,夏府众人与各国公子也在看,还有那远远守楚的兵甲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平王。
仿佛不负众人期盼一般,牡丹坡上的花丛有一簇剧烈晃动,并向叶子四人行进的方向迅速靠拢,与其它随风摇曳的牡丹截然不同。
楚承乾发现了叶子,叶子也遥遥的一眼就看到了楚承乾,他虽然站在人群中,但那股超然的气质去让人不得不关注。温和、谦恭,叶子又想到了世人形容他的话语,俏脸上居然扬起了为心爱之人欢喜的红晕,她冲着楚承乾嫣然一笑,犹如千朵万朵芍药盛开般绚烂,流淌着万种风情。但让叶子没有想到的是,楚承乾面色冷如寒冰并没有任何回应,而是脚不沾地的急速向她跑来!那神情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有的只是仿佛心爱之物欲要被人毁掉的焦急怒火!叶子疑惑的用眼神向周围扫去,赫然发现竟然还有数人全部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虽然不知细节,但叶子已经明白,要出大事了……
有刺客!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愣在原地,面对突发情况没有半点举措。不过也不尽然,在变故发生的一瞬间,便有三个身影从最前方窜了出去,而远远的后方,还有一个同时飞驰而出的黑色身影,在绿绿的草坪上拉成一条线,宛如一道不可捉摸的影子……
剑,古之圣品,万兵之祖。通常多用截、削和刺三种方式攻击,而现在正有一把剑伴随着破空声直直刺向夏平王……它并不华丽,剑身散发着古朴的味道;它亦不锋利,只有剑尖才有寒芒闪过,它如此平凡,但却又极其不凡,因为就是这把朴实无华的剑嗡嗡直鸣,欲饮王侯之血!它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自何处,所以便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何方,他也不想让人知道它如何到来,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它是怎样在铁桶一般的防楚下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它只想让人知道自己的价值,所以才有了在万众瞩目下惊心动魄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