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最为引人入目的夏公子,自然是第一个被这些叫花子缠上的。所幸他有元翊,元翊只是简单的将剑横于身前,便再没有人敢进他的身了。
只是戴闵和夏雪叶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夏雪叶无奈,只得放下布包,从钱包中掏出些碎银子分散给那些叫花子。
那些人倒也识趣的很,拿了钱,便很安静的离开了。
只是让夏雪叶有些奇怪的是,那个瘸子,从进来开始,便似乎一直不甚进入状态。不管是讨钱,或是分钱。
“喂。”夏雪叶对着那个瘸子叫道。只是一行四人,只有三人回了头,唯独那个瘸子并未回头。
夏雪叶又唤了一声,然而却换来那四个人飞一样的逃出了这间院子。
元翊见事情有变,急忙飞身去追,然而他方才到门口,那四人已然不见踪影。
“他们四人轻功都不在我之下。”他向随后赶来的三人解释道。
夏雪叶则飞快的跑回屋,然而查看了自己的物品之后,她却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丢,你们有人丢了东西了吗?”她问道。
然而三人搜了搜全身,全都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他们就是来看看我的吗?”夏雪叶点了点自己的鼻头,那娇俏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暂时想不清楚,不如先想一些能够想的清楚的事情如何?”夏公子坦然笑道。他看到了刚刚夏雪叶一直拿在手中的东西。
夏雪叶将那盒并未开封的暴雨针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对夏公子说道:“你看,这个可以证明了我的清白了不?”
她说着话,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元翊,只是那张面具着实讨厌,她根本看不清元翊此刻是何样的表情。
但是她倒可以看清夏公子的表情,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他明明是怀疑自己的,然而此刻却表现的似乎从一开始便知道会是这样的模样。这叫她有些捉摸不透。
夏公子将夏雪叶丢在桌上的雕花小盒子拿到手中把玩了一下,而后换上了一副很惊奇的表情道:“这么一个小玩意,竟然有这样大的杀伤力,真叫我大开眼界。”他说完,便将这暴雨针小心的环到了夏雪叶的手中。
夏雪叶将它放回自己的布袋子中。然后问道:“你们那里来这个东西的?”
夏公子答道:“那些劫匪,便是死于此物。”他的话,就像一阵雷鸣,让在座之人无不惊讶。
戴闵心急,便又问了一句:“可属实?”
夏公子答道:“这是影从那些劫匪实体上取到的,他又深谙这些暗门器物,你觉得有假?”
夏雪叶回答道:“如果属实,我便无疑是很有嫌疑的了。唐门的暴雨针从来都是只送不买的,据我所知,这暴雨针目前只产五枚而已,想要得到必定得画上一番功夫的。”
她说着,有些无奈的苦笑了起来。其实她还知道,另外的四枚在哪里,只是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所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没有头绪。
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夏公子满目望着她,只说了简单一句,却让她觉得无比的心安。
“若有一丝的怀疑你,我们今日又怎么会来这里。”说着,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影。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一向对什么事情都冷静的异乎常人的影却莫名的流露出了一种焦躁的情绪,虽然他依旧是什么都未说,只是天生敏感的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他也是在同一时间明白的,影对于夏雪叶的特别,只是他并不清楚,这样的特别到底是来自何处,又终将会转变成什么样貌。
他用手拍了拍影的肩膀,说道:“这也是影告诉我的。”说着,对着影眨了眨眼睛。
然而影却好像并不知情,只是茫然的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夏公子,无奈,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因为夏公子都说这样的话了,夏雪叶想了想,所幸就将剩下的那四枚暴雨针的下落告诉了众人。
“剩下的四枚都是白樺那里,至于白樺是谁,我想他应该比我更清楚的。”说完,她用手指了指元翊。
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元翊的身上。
“白樺是江湖中人,问天剑法的唯一传人,在江湖上以武艺高超与侠肝义胆闻名,是少有的青年才俊。”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应该不是暗器伤人之人。”
“为何?”夏公子问道。
“因为江湖中人最讲究比武之道,但凡有些意气的人都不会用这样的暗器,况且,以白樺的武艺杀那些人,无需用到暴雨针也能够一击毙命的。这样还不会留下证据。”
他刚说完,夏雪叶又补充道:“况且他为人傲气十足,是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的。”她说道。
夏公子与戴闵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一时又无人再接话。
因为暴雨针这条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没了,四人便只是随便聊了几句,不久便散了。
再说,那四名叫花子,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了夏雪叶的屋子之后,在城墙下却又停了下来。
为首的是那个瘸子,只是他走路虽瘸,然而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速度。他对着其他三人吩咐了几句,便急急的返回了城中。
而剩下三人,听完吩咐之后,又快速的消失在了城墙之外。
夏公子与元翊走到城墙边上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同样前来此处的戴闵。三人相视一笑,戴闵先开了口:“夏公子可知道海上盐帮?”
夏公子似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开口,思索了一会儿方才回答道:“你之所以没与夏小姐提及那些劫匪的身份,可是忌惮于白樺?”
戴闵摇了摇头:“我并不知白樺是谁,只是此事涉及盐帮,想必公子也知道,这盐帮在我朝的势力之大,我并不想让夏雪叶参合进来,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一个女子。”
他说着,看到夏公子在一瞬间流露出与他一样的神情,他便明白了。他二人在夏雪叶院落中之所以对此事那么默契的只字未提,想必也是出于一样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