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接着低下头笑了笑,然后说到:“公子若是能在圣上身上花上这等心思,只怕很快便能抱得美人归呢。”
公子暮歌也是笑了,答到:“姑娘总是喜欢取笑我,我只是一介书生,这种花前月下、儿女情长的事,自然不如姑娘懂得多。”
夏叶听了这话,转头对着公子暮歌怒目相对着说到:“公子这番话是说,夏叶只会花前月下、儿女情长咯?”
公子暮歌看着夏叶的模样,笑出了声来,说到:“在下这只是跟姑娘开了玩笑罢了,姑娘倒是当真了。”
“公子与未婚妻真是恩爱呀,果真是羡煞旁人。”齐国两位使节走在他二人身后,此时说话的正是那清秀的使节。夏叶跟公子暮歌转过身来,欠身行礼,公子暮歌笑着对二位使节说到:“让使节见笑了,在下与未婚妻一门心思都在走路之上,未曾注意到两位使节,失礼失礼。”“唉,公子莫要这样说,我二人本来就走在你们之后,说起来还是我们打扰到二位。”清秀使节拜了拜手然后,拱手说到。
夏叶一副恭谨的模样,微微低头似是在认真地听着那清秀使节说话,其实她一直在留意另一位齐国使节,他的模样稍有些粗犷,像是一个武将,但是他并不似冷肃那般杀气凛然,他眼神中带着一些散漫,似乎是从骨子之中透出来的,一时之间,夏叶倒也有些琢磨不透这人的身份。
“公子,还未请教,您未婚妻子是……”就在夏叶思索的时候,清秀使节便对着公子暮歌问起了她。夏叶马上回过神来,略一失礼,轻声说到:“小女子夏叶,只是一介平民,使节见笑。”“夏姑娘不仅样貌出众,技艺更是超群,看着并不像普通平民呀。”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粗犷的使节,此时突然开口说起话来。
公子暮歌稍皱了皱眉,这个使节似乎有些来者不善,公子暮歌一拱手,对着粗犷使节说到:“使节说笑了,下在的未婚妻子,确实是一介平民,不过她十分喜欢到处游历,所以见闻便广了些,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夏叶一直低着头,她也明显感觉到那使节对自己的身份有些犹疑,此时公子暮歌为她解围,她自然不应再过多言语,现在只会越说越错。夏叶一直保持着微笑,她只要扮演好公子未婚妻的角色,顺利过了今晚便好。
最终还是清秀使节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他笑着说到:“公子,夏姑娘,我二人十分仰慕二位的才华,我们还会在罗月停留几日,若是二位不弃,我们想届时到府上去拜访一番,不知是否叨扰?”公子暮歌与夏叶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明白这并不是客套话,夏叶给了公子暮歌一个坚定的眼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摸清他们的底细,这场会面自是必不可少的。
公子暮歌马上明白了夏叶的意思,他立即转头拱手对二位使节说到:“怎会叨扰,若是二位使节能到敝府中来,那定会让我公子府蓬荜生辉,也是在下与叶儿的荣幸,那我们就在府中静待二位光临了。”清秀使节笑了起来,也向着公子暮歌拱了拱手说到:“如此甚好呀,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咱们改日再见。”
公子暮歌与夏叶对着两位使节稍行了个礼,然后目送着他们坐上了马车,见二人的马车驶出宫门以后,公子暮歌转回头对夏叶说到:“这事,姑娘怎么看?”夏叶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对着公子暮歌轻声说到:“公子,此时还是在皇宫之内,不如我们先上车再说吧。”
公子暮歌听了夏叶的话,也抬头看了看周遭,见许多官员、宫人在四处走动,此处确实耳目众多,不宜叙话,公子暮歌遂对着夏叶点了点头,然后抚着她疾步走了一段,迅速上了自家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夏叶挑起车帘一直看向窗外,直到出了第三重门之后,夏叶才放下车帘,回身对公子暮歌说到:“公子有没有觉得,那位稍显粗犷的齐国使节很是怪异,他方才说那句话分明是在怀疑我的身份,而且他们刚才叫住你我,似乎就是为了能够登府拜访,公子觉得他们究竟目的何在?”公子暮歌眉头轻皱,略思度了一番之后,方才说到:“我与姑娘的想法不谋而合,那位模样粗犷的使节应该就是与齐国皇室有关联的那个,他们想到府中拜访,有可能是为了探清我们的虚实,但是探清虚实之后,他们想做什么,我也有些拿不准。”
夏叶也皱起了秀眉,说到:“我们可以趁此时机,也探探他们的目的,我看那粗犷使节似是有些目中无人,他们来罗月的目的定不是简单的交流,齐国与罗月相邻,国力比罗月稍强,若是说他们觊觎罗月之地,应该也不会,他们若是动了罗月自然会给其他邻国对他们下手的机会,到时候很容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现在也很难推断,一切就等他们到府中之后再做打算吧。”
公子暮歌点了点头,面上突然有些尴尬之情,夏叶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似乎是有话却说不出口,遂开口说到:“公子可是有话要说,尽管直言便是。”听了夏叶这话,公子暮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姑娘,方才在宴上你说我们已经成功地迈出了一步,我想知道这下一步,姑娘可是已经计划好了?”
“原来是这事呀……”夏叶故意拉长了语气,她觉得公子此时的样子十分好笑,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孤高清傲的模样,只有遇到和虞姬有关的事情才会有些手足无措,可以取笑他的机会,夏叶自然不会错过,她一只手捧着自己的脸,笑着对公子暮歌说到:“莫非是公子有了什么能捕获美人芳心的好办法,不如公子先说给我听听?”
公子暮歌知道夏叶这是故意转着弯儿地取笑他,他也不气,似是也觉得自己有些滑稽,随即笑出了声来,然后说到:“姑娘就不要再揶揄我了,我也就是一介书生,自问不如姑娘博学多识,还请姑娘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