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看着那树叶,自己也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便立刻禁了声,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拍了拍,然后对了夏叶说道:“奴婢在姑娘面前失仪了,还请姑娘赎罪。”说着就要行礼,夏叶赶紧将小香扶了起来,然后说道:“我又不是你家公子,不用自称奴婢奴婢的,下次注意点不要被你家公子看到就好了。”
夏叶说完便绕过小香。朝院外走去,小香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便立刻追着夏叶而去。
夏叶到达正厅之时,公子暮歌跟李沐儿已经在吃饭了,夏叶过去刚一落座不禁感叹了起来:“原来姜姐早上也做这么丰盛的饭么?”李沐儿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说道:“姐姐这是睡懵了吧,现在已经是晌午了,这午膳自然是丰盛一些咯。”原来是午膳,自己竟然一直睡到了晌午,夏叶一时有些尴尬,公子暮歌看着夏叶的模样,却是笑出了声来。
“哥哥!”李沐儿瞪了公子暮歌一眼,夏叶此时也看着公子暮歌,见他正努力地忍着,不发出笑声,难道是自己有什么丑态被公子看到了,想来自己要是在屋顶睡着了,寻常的下人自然不会轻易地将自己弄下来,这么说是公子暮歌?夏叶想到这儿,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虽说是一见如故、称兄道弟的关系,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女子,真是不该饮酒呀,看来自己昨日定是洋相百出。夏叶自己都不愿再想下去,拿起碗便开始埋起头,一心地吃起饭来。
公子暮歌那厢已经恢复如常,也似一心一意地在吃着饭。此时只有李沐儿心中疑窦丛生,她看看公子暮歌,又看看夏叶,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人奇怪,不光是夏叶,连哥哥这样自律的人竟然也因为贪睡而错过了早膳,这实在是说不过去。李沐儿越想越生气,这个夏叶一来就住进了哥哥的落红院,不仅如此,看这情形,二人昨夜定也是在一起的,平日里哥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讲,但听说跟这夏叶倒是聊的很开怀,李沐儿一边想着一边狠狠地瞪了夏叶一眼。
夏叶此时心中正在懊悔,自然不会在意对面的李小姐是什么心情,夏叶只求能赶紧把饭吃完,回自己的房间去。
“我吃好了。”李沐儿跟夏叶异口同声地说。公子暮歌看了看二人,便也放下碗筷,说道:“沐儿,你吃完了就先回房间吧,我与你夏叶姐姐还有话说。”夏叶本是一心想跑,此时听得公子暮歌如是说,便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李沐儿似是有些不愿意了,扯着公子暮歌的袖子,撒娇似的说道:“哥哥跟姐姐是有什么事说?沐儿也听听好不好?沐儿已经长大了了呢……”
公子暮歌抬手将自己的袖子收回,然后拍了拍李沐儿的头,说道:“回自己房间去吧,哥哥确实有重要的事,听哥哥的话。”
李沐儿看着公子暮歌的模样便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便极不情愿地走出了正厅。待李沐儿走远了些,公子暮歌才转头对着夏叶说道:“姑娘,可还记得昨日对在下的承诺?”承诺?夏叶心里又炸开了锅,这可怎么是好,喝醉酒就算了,居然还瞎承诺!
“莫非姑娘现在是不想承认了?在下未曾想到姑娘竟是这样的人。”公子暮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夏叶十分受挫,到底是什么承诺呀,夏叶绞尽了脑汁也未曾想起一字半句,又是洋相又是承诺的,夏叶感觉自己的半条小命都攥在了公子暮歌的手里,一夜之间她与公子暮歌之间便形成了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形势,夏叶心中顿时有些万念俱灰。
公子暮歌见夏叶未答半句,便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姑娘果真是骗我的,本以为我与姑娘乃是知音,想不到姑娘竟然如此待我,这让在下真的是悲痛欲绝呀。”
夏叶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真是交友不甚昨日怎么就没发现他的这副嘴脸呢,果真男人皮相越好的也越不要脸,夏叶稍稍抬了抬头,说道:“那个……敢问公子,我是几时与你有这许诺?又许诺了些什么?夏叶昨日醉酒,现在确实有些记不起来了。”
公子暮歌眸中立马挂上了一股淡淡的哀伤:“姑娘说什么?如此重要的约定,你既然忘了,这叫暮歌情何以堪呀?”
公子暮歌突转的画风,让夏叶稍稍有些不适应,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公子,要不你就提示我一下,不然我这老爷想不起来,您不也干着急嘛。”
公子暮歌见夏叶如是说,便知道坐地要价的时候到了,遂清了清嗓子之后悠悠地开了口:“姑娘,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昨日你我在屋顶之上开怀畅饮,暮歌在心中已经认下了你这个朋友,并奉为知音,昨日得姑娘一番教诲,暮歌更是铭记在心,姑娘在沉醉欲睡之时曾答应在下,要帮助在下去追求虞姬,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这四个字听得夏叶一身冷汗,也惊得她差点从凳子之上跌坐下来,她绝不相信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公子暮歌字字铿锵,句句肺腑,仿佛若是自己不答应就马上会变成那不忠不义之人,夏叶的左眼皮一直跳着,果然自己又掉到了一个狼窝里,“公子这样说,让夏叶惶恐不已,这个不死不休嘛,夏叶也不知道能活到多少岁,你也知道我要有要事在身,那我就……”
“姑娘,”公子暮歌这一叫彻底打破了夏叶欲溜边先逃的想法,公子暮歌抬手拍了怕夏叶的肩膀,而后继续说道:“姑娘,恐怕还不知道,我这人从来都不会让帮助过我的人空手而归,若姑娘真的能帮到在下,那姑娘要的东西,待到事成之日,在下必定会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