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必须得把这件事搞清楚。
她让二娘给自己送了点吃的,她又继续躺下去睡觉,一直睡到下半夜,她条件反射地醒过来。
虽然身体还是有点虚,但要行动还是不怎么碍事。
找了套黑色夜行衣穿上,夏叶推开了房间的窗户,瞄了下四下,鱼一样跳了出去。
她要夜探皇宫去了。
虽然有点冒险,但她还是准备去试试。
月氏国的皇宫围墙不算很高,至少比不上黎国和姜国的围墙。
她准备了飞鱼勾,找了个守卫松懈的地方,趁机飞了进去。
女皇的宫殿她上次来过,虽然因为有点路痴加上紧张,她有点辨不清方向,但耗费了点时间还是找到了。
彼时女皇的宫殿里还亮着灯。日理万机的至尊者们一般都很晚休息的。
她猜的没有错。李暮歌果然在女皇的宫殿里。
他似乎很喜欢站在烛光之前,让烛光那种明明灭灭的亮光照在自己身上,映出一种别样的落寞。
女王站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醉了。
这个男人确实有让人看醉的本事,夏叶自己都看醉了好几回。
还是李暮歌先开口。招牌式的冷淡声音:“东西已经给你了。”潜台词是为毛你还不放我走。
原来李暮歌偷了女王的东西,而不是她的人。
夏叶似乎感觉到有点安慰,松了口气。她就说凭这货的出色外表,根本就不缺女人的嘛!
但是女王为毛宁可毁了自己的贞操,也不愿说是丢了东西?
难道女尊国里,丢东西比丢人还丢人么?
虞姬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她上前一步,李暮歌便后退一步,她看出李暮歌的反感,于是停下来,道:“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那个东西,而是你。”
夏叶顿时懵逼了……
这剧情神反转,让夏叶一时脑子浆糊。搞半天,是女皇想采他,而不是他采女皇。
话说女尊国就是女尊国啊,这彪悍的女汉纸真真的是其他国度没法比的。如果不是要找娘,她倒是非常喜欢在这个国度安个家,然后随便调戏小鲜肉,看上哪个就扑倒哪个,反正她有的是钱,就算眼前的李暮歌,她也有那个权力扑倒……咳咳,想太多了。她继续窥屏。
李暮歌仍然还是那个招牌式的面无表情,对虞姬的深情视若无睹,负着双手站在那里,形容清风霁月,虞姬痴痴道:“暮歌,是不是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我?”
李暮歌不语。
虞姬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动容:“我为了找你,用尽了一切办法,甚至踏遍几乎所有你曾去过的地方。最终找到了你的万梅山庄,可是你仍然避而不见。我不得已,才拿了你的珍视之物,想要挟你来找我。结果你宁愿偷偷到我寝宫来偷回去,也不愿意见我!”
李暮歌淡淡道:“我以为你专门到万梅山庄,就是看上了我的东西,既然女皇陛下如此厚爱,李某自当割爱相让,以谢女皇倾心之恩。”
听到这里,夏叶总算搞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她不由得在心里大赞一声女皇好样的,敢爱敢恨,既然喜欢就勇敢去追。
可是这个李暮歌也太不识抬举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啊,就是皮相长得好看了些,怎么就看不上女皇大人?
她忽然想起来第一见到李暮歌的时候,这厮说了一句话: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被动……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说话间底下的人又动了动,挪了下位置,身影被一根大柱子挡住,夏叶一时看不到,悄悄挪了一下地方,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块松弛的瓦砾,发出一声刺啦的刺耳声音。
底下俩人立即听见了,仰头喝问:“什么人!”
接着就有一个人影飞了上来,一拳打碎了夏叶身下的瓦片,她的身子没了支撑点,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砰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要不要这么点背啊摔!夏叶无比哀怨地抬起头,看着他们俩:“嘿嘿,好久不见……”
“你怎么来了?”
李暮歌第一次见夏叶的时候,夏叶就是从房顶上掉下来的,所以并不觉得多奇怪。倒是虞姬看见她时眼眸闪过一丝动容:“怎么是你。”
她的观念里,大约是没有人会在经历九死一生之后,还敢再来送死的。
夏叶也觉得自己十分的没事闲的……她猜测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猜到会是这一种情况。话说相爱相杀到他们这种程度的,也是没谁了。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龇牙咧嘴地无视身上快要散架了的骨头,强撑道:“我就是……我……路过……”
她刚刚想说她来看看李暮歌的。但是她忽然发现虞姬看她的眼神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看情敌一样,吓得她立即改口了。
她觉得这个世上最恐怖的杀人武器就是女人的嫉妒恨。
她不就是因为这个和楚承德走到尽头了嘛……她非常理解这个,并且立志此生都不会和这个东西沾上边。
但是她矢口否认,倒有了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虞姬根本不信,冷哼一声道:“你是为了李暮歌来的吧?”
夏叶闭嘴。
虞姬冷笑:“就算是为了他来的也无妨。孤早就知道你们是一路的。“
夏叶:“……!!!”什么鬼的一路,才刚刚认识好么!她闭嘴不敢说。
虞姬却不再管她,而是问李暮歌:“李暮歌,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什么鬼?夏叶懵逼。这个虞姬说话怎么就跟脑袋抽风了一样?想到一出是一出?
李暮歌也挑起了那双好看的剑眉,淡然地看着虞姬:“陛下,请慎言。”
虞姬淡淡勾唇,忽然凌空拍了三下手。
外面立即涌进来一堆带刀女侍卫。
夏叶顿时懵逼了,就连一直处变不惊的李暮歌也微微变了脸。
虞姬冷笑:“把她给孤抓起来。”
夏叶又一次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