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吸了两支烟,林晓没有说一句话。
冯林憋不住了,眼睛盯着天花板,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冯林一笑:“你来看我?说吧,什么目的,你想要从我嘴里得到什么?”
“你嘴里能有什么?有什么我想要的,我是县委书记,不是警察,不是商人。警察可以立功受奖。商人可以从冯家倒塌的废墟里分一杯羹。你开口不开口与我无关,你最好永远不要开口,有人不希望你开口。”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明白呢?”
“林晓,你他妈的是一个伪君子,是一个花花公子,冯家待你不薄,你背后下手,把冯家搞得七零八落。”
“冯林,你已经坐过十年牢了,是准备一直把牢底坐穿?冯家是待我不薄,冯森在世的时候,一直想让我加入冯家,虽然我因为身份的原因没有加入,但是知遇之恩知己之情我记着,正因为如此,我才极力要把矿难的事情搞清楚,想不到搞出来一只猴子。”
“林晓,你他妈的是一个怪物。”
“其实我第一次去到矿难现场,就认定那是一起谋杀案,因为我闻到的是TN、T炸药的味道,而不是硝铵炸药的气味。然后我对爆炸那一刻所有人都进行了定位,一一筛选,遥控炸弹必须有遥控器才行,遥控器离爆炸物太远了不能起爆。经过一一筛选以后,其他人员全部进行了排除。我怀疑小泰,但是小泰从来没有进入过矿井,也就是说小泰不可能把爆炸物带进井下,实施爆炸的另有其人。
我一遍一遍的查看监控,后来终于看到了一个鬼魅的影子。”
冯林一直盯着林晓,脖子梗了几梗。
“那个鬼魅的影子,你知道的。我去冯家,不是看上了冯家的女儿,也不是看上了盼盼,尽管这两个女孩都令人心动,我以猎艳的目的进入冯家,你真的信了。你放松了警惕,我见到了那个鬼魅的影子,你在它们身上绑了监听监控设备。你看到的都是香艳的画面,放松了警惕,然后我在你家你的住处,如法炮制,放了好几个监听监控设备,你的行为,你和小泰的对话,你的电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但听了,还保存了下来,转交给了警方。
这些不足定你的罪吗?”
冯林一丝讥笑:“林晓,你是县委书记,再大的官,你取得的证据无效,根本不能做证据使用,我要告你,告你侵权,你侵犯我的隐私权。”
冯林坐过监狱,懂一些法律知识。
其实林晓在冯家根本就没有给冯林搞录音录像,这不过是诈他。他相信冯林和小泰一定经常密谋怎样除掉冯森,爆炸发生以后,二人也商量过怎样应对侦查,以及在没有冯森的冯氏集团下一步怎样运作。
“知道小泰现在哪里吗?”
“他们说你劈了小泰的两只胳膊?”
“是,我没有一刀把他脑袋削掉,是想留着活口,留活口的目的是要他证实你的犯罪,小泰要是死了,你咬牙不供,或许能蒙混过关,但是小泰现在活的好好的,在医院里把两支断臂接上了,小泰在七峰村杀人爆炸袭警劫持人质,枪毙一百次绰绰有余,那些事情他供不供都行,有好多人在场。一个死一百次不足惜的人,你觉得他有必要隐瞒一次矿井爆炸吗?
(
小泰是外籍人员,枪毙他要走流程,他巴不得这个流程长一些,所以态度很好,他要是态度不好,政府不会花几十万块给他接肢。
小泰把所有的一切都供了,而且提供了你们多次预谋实施谋杀冯森的证据。
冯林,如果你们这一次做的完美,我们没有发现你们的罪证,接下来你知道小泰要做什么吗?”
冯林瞪大了眼睛,惊惧的问道:“做什么?”
“你要攫取冯家的财产,接替你的哥哥做董事长。可是冯森有老婆,有女儿,有儿子,他们会答应吗?少不了一番财产争夺,这时候小泰会暗通冯森的老婆女儿,占有你的侄女,然后你搞掉,小泰成了上门女婿,你的侄子年幼,冯家董事长的位置自然是小泰的。
可惜你们没有得逞,小泰更没有得逞,不然冯家的一切要改姓了。”
林晓说完,不再言语,伸出一只手,赫莲娜会意,抽出一支烟,点上,给林晓递过去。
林晓这谱摆的大,赫莲娜是省里过来的,代表省厅,甚至代表明辉副省长。省厅领导给林晓点烟,说明他有一定分量,尽管不是专案组成员,但是凌驾于专案组之上,能和明辉副省长说上话。
“能不能给我一支烟。”冯林说道。
林晓把吸了半截的香烟插进冯林的嘴巴里。
冯林贪婪的吸了几口,最后把过滤嘴都燃烧了。
抬头看看林晓,冯林没有过瘾,还想再吸,林晓不理会,让这家伙煎熬去吧!
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觉得自己是硬汉是男人吗?我就要打掉你的气焰,打掉你的自信和嚣张。最后不得不俯首认罪。
“冯林,你哥冯森待你怎么样?”
“可以。”
“你嫂子和侄女待你怎么样?”
“就那样吧!”
“你把冯家账户上的钱转移走,冯家早就发现了。他们提出来必须追回被你转走的钱,至于印章,再刻一个就是。假如你成功了,你身价千万上亿,会过的舒服吗?夜里会不会做恶梦,你的哥哥会不会在梦里找你?你们是兄弟啊,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你们的Y染色体是一样的,一样的种,结下不一样的果。你哥死了,还有七人殉葬、二十名矿工差一点命丧黄泉,这个案子,不光省里盯着,最高层也盯着,继续顽抗下去没用,只会增加对你的处罚,包括和你相关人员的处罚。”
冯林突然狰狞的一笑:“我无牵无挂,你们尽管处理好了,砍头不过碗大的疤。”
妈的,这家伙反复了,林晓转身提起冯林的囚服:“冯林,看着我的眼睛。我告诉你,你不是无牵无挂,你有,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老子二十年以后还是你一条好汉,是不是这样。
哼,我随时可以灭了你的这种想法,我让你的种立即绝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