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蛇,几人开始吃饭。
其中丹阳郡主吃得最多,捧着碗筷不肯放下。
她从来没有吃得这么带劲过,以前在京城里,她娘说要遵循礼仪,喜欢吃的东西不能被人知晓,口腹之欲能免则免。
免得身材臃肿,她娘不会害她,她自然照做。
“郡主,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水碧皱眉。
丹阳郡主走到门口:“多么?我吃饱了,你可不知道这菜有多好吃,师父简直太厉害了!不仅会医术还会武功,连厨艺都这么好,这么全能的人,我永远追不上。”
败给她,不丢人。
水碧无奈地道:“程娘子确实厉害。”
“是吧?”丹阳郡主打了个饱嗝,走得大摇大摆,“水碧,你说我能不能像她那么厉害?”
水碧不敢苟同:“郡主,大晚上的,你别做白日梦。”
丹阳郡主瞪了眼水碧,冷哼道:“别瞧不起你家主子,指不定有天我真这么厉害呢。”
水碧内心腹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我还能不了解您的性子?
吃过饭后,程筠收拾了东西。
她洗第一遍碗,谢三郎帮忙洗第二遍,容婶在给昭宝和珺宝洗澡,一切有条不紊。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谢三郎一直盯着程筠看,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顷刻间,谢三郎擦干净自己的手,朝她这边探出手,她还以为谢三郎要做点什么,心脏不由地开始“噗通”地乱跳。
“相公?”
谢三郎的那双眸子深不可测,仿佛是个漩涡,让人坠入进去。
“饭粒。”谢三郎的手在她脸颊上划过,指尖是她吃饭时不小心沾上的米饭。
程筠:“……”
挺煞风景的,她以为气氛有些暧昧,怎么瞬间冷若冰霜了。
“呵呵,谢谢相公。”
谢三郎像是听不出来她语气里的暴躁:“举手之劳。”
“……”真的好想让他滚,怎么办?
程筠忍了忍,算了,不能和过敏的病人计较!
“筠娘,我们洗完澡了,你们可以去了。”容婶站在门口喊了声,她用帕子甩着湿发。
珺宝和昭宝乖巧地回了自己屋子。
昭宝复习功课,珺宝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反正精神头好极了。
“哦,我来了。”程筠洗完最后一个碗,拿着干净的衣裳进了浴房。
洗澡还是很快的,用了药皂,她觉得皮肤比刚来的时候要光滑不少,再加上脸蛋,这身材,啧啧,当真是极品!
程筠揽镜自照,臭不要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
唉,可惜了。
她和谢三郎年纪还小,不能开荤,白瞎了她和谢三郎的好身材。
她抽过衣服,刹那间,手忙脚乱地去接即将要掉在地上的里衣。
啪嗒——
手还是慢了,里衣掉在地上。
刚洗过澡,地上是湿的,里衣瞬间变得脏兮兮。
她满头黑线,真倒霉,又要重新洗了!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她里面穿什么?
“容婶。”
没有回应,容婶应该是去院子外吹风去了,那样头发干得快。
程筠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套着外裳弓着身子想要溜进自己的房间。
正巧院子没人,程筠跑得肆无忌惮。
哪知道刚踏入自己屋子,她就瞧见谢三郎站在里面。
谢三郎也听见了动静。
两人四目相对。
程筠慌了神:“你怎么在这里?”
谢三郎目光快速掠过她,夏日的外裳并不厚,她简单地套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我……”
他说话磕磕绊绊,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药膏用完了,红疹子有些痒,想来你房间拿点。”
“在桌子上,你自己拿吧。”
谢三郎转身看向桌子,心不在焉地拿在了手里。
“怎么还不走?”她还想找干净的衣服穿上。
谢三郎这才回过神,动作僵硬地走到了门口。
程筠觉得奇怪,她嘴巴又没有调侃,他怎么比她还不自在?
少顷,屋外传来谢三郎低不可闻的声音:“筠娘,下次若是少拿了衣裳可以叫我给你拿,千万别像今天这样出来了,昭宝虽然还小不懂这些,可我……不小了。”
程筠:“???”
余光瞥到了桌上的铜镜,程筠瞬间明白过来谢三郎的意思。
她整张脸像是煮熟了的虾子,面红耳赤地道:“知道了,你快别说了,睡觉去!”
谢三郎吁了口气:“好,晚安。”
……
翌日,谢三郎吃过早膳,和昭宝上学去了。
假期都还没过,他跑得比谁都快。
程筠对他这种行为哭笑不得,正巧张宣来学针法,她与张宣说了几句金疮药的事,想让张宣提供药材,利润给他分三成。
张宣一听,怎么可能不答应。
当即应了下来,两人谈过细节,继续练习针法。
“筠娘!”
有人拍打着门口,程筠愣了下,走了过去。
“筠娘你在家吗?”门口的声音,急切地传了过来。
“王大娘,怎么了?”
王大娘五十岁左右,胖胖的,一看就有福气,她嘴巴碎,但遇上事也没怕过,可此时她整张脸充满了惊惧。
“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我女儿她要生了!”
王大娘的女儿叫翠莲,前段时间大着肚子从丈夫家回来,在溪水村住了半个月了。
如今临盆了,丈夫家那边还是没有人来接,至于为什么,程筠并不知道,村子里的人倒是议论纷纷。
似乎是说翠莲婆家那边不好相处,说这胎若还是女儿,婆家便要休了翠莲。
是真是假,程筠没好意思问。
“不是还要几天么?”
王大娘颤着唇道:“方才我亲家那边传来信,说要将我三个外孙女卖到青楼去,翠莲听见了,急怒攻心动了胎气。”
程筠心头一惊。
动了胎气,那可不太妙!
她拿了装有金药箱的背篓,沉声道:“我们走!”
张宣在院子里也听见了,作为大夫,又想在程筠面前表现,自然不甘落后:“我去给你打下手!”
“行。”
程筠没有犹豫,跟在王大娘后面走得飞快。
王大娘小声解释道:“我本来不打算找你,可事先安排好的接生婆到了半路上突然被叫走给别人去接生了,我实在没办法,筠娘,麻烦你了。”
给妇人接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她虽然见过程筠给人治病看伤,但王大娘不敢肯定程筠对接生这方面也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