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外出打“怪”,回来还要工作,除了把那些工作推给相处几年关系很好的队员,剩下的就只能扔给比她还忙的哥哥。
嗯,撂挑子比她还厉害的大长老,将他的一切工作能扔给广白长老扔给广白长老,不能的全给了星如霂。
每到不用工作的自己,看着星如霂忙碌,就会心生感叹:
他可真是个好人。
——逗她的时候除外。
但是没多久,星如霂就失踪了。
眼睛上的封印,主要是源于年幼的她,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之下,无法控制体内极其不稳定的荧。
——外力,在研究所时戴着的手环。有定位功能,来到神农星的第一时间就几位长老处理了。
再后来来到萌学园的前一天,她除了记得把广白长老的兔子吃了一只,还顺带去拿了个药。
啊,大致药效就是,吃了以后会对之前的某段记忆很是清晰,过后全部忘掉。
——难以想象这种没用的东西是多无聊的人创造的。
神农星上,这种听上去奇奇怪怪,药效更是奇奇怪怪的药品很多。
很可惜,奇奇怪怪的药吃下后,那完全不想去回忆的前世的记忆是清晰了,关于萌学园的就记得个大体。
好在现在的确是不怎么记得前世的事情,只隐约有点模糊的印象。
如果不是荧突然的不稳定,她现在也不该想起在研究所的那一段。
从欧斯长老留在抽屉中的资料看来,那个研究所一般存在的地方,在她身上研究的是——
夸克族失去驶卷使是否有可能存活下来。
她是研究以来,成功的第一例。
被破坏的驶卷使由生来过于强大的荧填补,谈不上完全失去驶卷使,但剩的的确不多,是无法自行或是靠任何外力修复的程度。
于是一些过去无法理解的事情迎刃而解——
她在第一次使用驶卷使时,便发觉自己的魔法能力,完全没有进一步提升的可能;
在试图用荧来增强焰王体内的驶卷使时,荧表现出对驶卷使不受控制的亲和力。
他们坐在池塘边,星如雨身上披着焰王的外套:
“其实已经是很过去的事情了。”
那些她不想拥有的记忆基本上都已经没什么印象,就算记起来一点点,她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你之前在的那个世界,很糟糕吗?”
他的声音干涩,身侧握拳的手,用力得有些泛白。
她握了上去,发觉他的手有些凉。
这对拥有火能力的人而言,堪称是一件稀奇的事。
“嗯……没印象了,应该不大好。”
全部告诉他就是想着其实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那些不好的过去啊,回忆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她而言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维坦的话的确有着一部分的道理。
过去所带来的影响不会随着记忆的缺失一并消除。
但那些影响,对于现在拥有了很多东西的她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你要是在这里哭出来,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跟你闹分手呢。”
本来就只是出来还个资料,再找几本需要的,现在过去这么久,什么都没找。
“我怎么可能会哭!”
啊,好吧,那就是不存在的风太大了,给眼睛吹红了。
“嗯。”
“要找什么资料?”
“嗯?”
“我现在可是学生会会长,说不定之前没法借的书也能帮你借。”
“可是我现在在脸书那里,有着相当于夸克族大长老的权限诶,唔,比学生会会长高。”
为了方便早日找出木傀之主,这点权限开放肯豆基还是会给的。
……脑子糊住了,找点东西转移话题的焰王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回到中等部,帕滑落地站在他们面前喘了好几口气:
“快,学、学校食堂里,疑似,出现了疑似,木、木傀的种子。”
?
学校食堂的饭菜中..出现了疑似木傀种子的东西?
这件事的发现源于帝蒂娜的感应能力,她发觉某个同学吃下食物数秒后将倒地不起,虽然阻止及时,但还是有饭菜同样不对劲,未反应过来的同学吃了下去。
“的确是木傀的种子。”
但是……
许久不曾出宿舍的安和云证实了这一点,同样的,她们心中有着和星如雨一样的疑虑。
保健室里躺满了各个或昏迷,或捂着肚子哀嚎的同学。
帕主任以极其之高的效率查清了原委——与暮夏相关。
监..禁室中,暮夏被绑在刑架上,因为他坚持说要见到星如雨,帕主任实在没办法才将星如雨带过来。
“那个,星如雨同学,你不要害怕哦,你放心,他现在是绝对伤害不到你的。”
“嗯,知道了帕主任。”
真要能伤害到,她觉得该担心担心安危的应该是帕滑落地。
正面对抗她有经验,逃跑她能比帕滑落地快。
昏暗的灯光下,帕主任警惕地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已经被绑死的暮夏,好像他随时能逃脱似的。
“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谢谢你。”
“嗯?”
他抬起头,目光澄澈而温柔,不大一会后,又尽是苦涩:
“你们想要抓的那个人,他就在萌学园里,而你早有猜测,不是么?”
帕滑落地神色一顿:“喂,你说话别只说一半行不行?直接说名字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该怎样,才能让你记住我呢?哪怕……一点点也好。”
自小被那个人捡到的那一刻起,暮夏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走到今日的局面。
长相也好,魔法也好,成绩也好,一切都是那样刚好的不好不坏,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星如雨……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人。
尽管那份注意并不是对他本身——而是仅对于作为搭档的他。
她会在他施展魔法不顺时鼓励,会为他的一点点魔法进步而欢呼,会分给他糖,会很温柔地和他讲话……
那是过去默默无闻的他,所不曾拥有过的。
他们之间的回忆仅限于那段搭档的时光,他身上关于她的东西,除去那些舍不得吃的糖,仅剩的,只有好朋友节那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