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凡劈头盖脸的咒骂之下，白小生缓缓的站起身来。“孙……凡是吧，如果你现在后悔，愿意把王晓荷献给我赎罪。我或许还可能发发善心，给你留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可就别怪白某灭你九族了。”
“灭我九族？小爷早就把脖子洗干净了，你有那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闻言，白小生立马冷笑一声，其中充满鄙视与轻蔑，“青年人，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话音未落，白小生双脚连点地面，几步之内便跃上擂台。
白衣飘飘，只可惜上面满是血迹。
举止优雅，只可惜脸上一片淤青。
这原本应该是一副极其潇洒而美妙的画面，但现实却让人觉得其中充满了娇弱造作，令人见之作呕。
这就好比是两个女子在搔首弄姿，前者拥有绝世容颜，后者奇丑无比。
她们的动作虽然保持一致，但所产生的视觉效果却截然相反。
现在的白小生，就相当于那正在搔首弄姿的丑女。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丑自己还不知道，仍以为其肩膀上扛着的那颗猪头，还是那么的棱角分明、潇洒卓然。
现在的白小生丑虽然丑，但其手底下的功夫，却一点都不弱。与孙凡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白纸扇，点、拨、撩、刺，开、合、推、挡，无不干净利落。
孙凡的《八卦擒拿手》，虽然堪称近战之王，但那却必须是零距离的贴身战。
白小生仅以一把折扇的距离，便将《八卦擒拿手》的威力，削减了十之七八。
若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孙凡必败无疑。
不灭金身！
战力飙升十倍。
孙凡正好趁着这个白小生猝不及防的机会，一个弓步下挡，便强行突进了白小生的扇击之中。
臂扇相触。
孙凡探指向前一戳，便正好点在了白小生的手腕上。
手腕受创。
白小生手里的折扇，立马便下歪了三厘米。
别看只是区区的三厘米，但这却让孙凡一个闪身前突，将近身肉搏变成了贴身肉搏。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对于这种零距离的战斗，哪怕是匕首握在手中都会觉得碍事，就更别说是一把二十多厘米长的扇子了。所以孙凡一将战斗距离拉近，白小生便彻底陷入了被动。
《八卦擒拿手》似八招又似万招。
循环往复，招招相似，下下不同，千变万化，神鬼莫测。
仅几个回合，便将白小生逼迫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孙凡得势不饶人，在几招披挂钩挡之后，一个上下齐攻，便趁机将白小生的右臂给卸了下来。
说起来，白小生在单薄的外表下，也有着一颗狠辣的心。其竟然在右臂被卸的同时不守反攻，探指直取孙凡双目。
面对如此两败俱伤的反击，孙凡想要进一步扩大战果，显然是不可能了。
但要是让他，就这么放弃贴身肉搏的优势，再重组下一轮攻势，其又有些不甘心。
于是面对此情此景，孙凡便将牙一咬，心一横，选择了一种没有多大杀伤力，甚至有些得不偿失，但却极其解恨的反击方式。
只见他在白小生双指临面之际，猛的以左臂上举封挡，然后右手摇摇一摄，便将王晓荷被脱下来的那只绣花鞋，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孙凡这么举臂一挡，白小生的双指便直接插进了他的胳膊。
鲜血溅出，刹那间便阴红了衣袖。
但其却对这疼痛不闻不问，抬起右手，便将王晓荷的绣花鞋，直接塞进了白小生的嘴里。
“不是香吗？那你给我吃了！”
绣花鞋杵在嘴上，白小生自然紧咬牙关。。但他不张嘴，孙凡就没有办法了吗？
当然不是。
孙凡早就料到，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所以其连想都没想，便将左臂微收，猛的一拳击出，直接就打在了白小生的嘴上。
孙凡这一拳，融合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道。所以仅此一击，其便将白小生的满口银牙打碎了一半。
鲜血、碎牙，或沾或绞在绣花鞋上，被孙凡直接就塞进了白小生的嘴里。
白小生遭此重击，哪还顾得上风度不风度，下流不下流。
弓膝上抬，便直接向孙凡的要害处撞去。
孙凡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白小生如此直接了当的反击。所以其见势不好，急忙移步后撤。但在放弃贴身肉搏之前，他还是抽空猛击了九招大荒拳劲，将那已经塞进白小生嘴里一半的绣花鞋，连带着其剩下的半口银牙，全都打得粉碎。
此拳之后，二人距离迅速拉大，再次进入了战斗相持阶段。
孙凡这一连串的攻击，虽然下下都削在白小生的脸上，看似解恨。
但实际上，受伤更重的却并非白小生，而是他。
白小生只是看着惨点，被削掉了满口银牙。
至于那条被卸掉了的胳膊，其已经利用相持阶段的闲暇，将它又重新安了回去。
倒是孙凡，其在白小生双指插入他手臂的情况下，强行出拳。导致他整条左臂皮肉外翻，半指深浅的伤口，足划出了三十多厘米长。就连他胳膊里的骨头，都被白小生扣出火星子。
那股钻心的疼痛，就连“被迫”动手的白小生，都觉得分外瘆人。
真不知道孙凡当初的那一拳，到底是如何打出去的。
……
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但孙凡却对此视若无睹。其两颗鹰钩一般的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白小生，一刻都未曾离开。
反观白小生，鼻青脸肿不说，其还站在那里，像个娘们一样哼哼唧唧个没完。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差距，一下子就突显了出来。
惹得观战的那些女子，一个个嗷嗷尖叫，争着抢着要嫁给孙凡。就连那些已经被白小生虏获芳心的花痴，此时都纷纷移情别恋，开始向孙凡大抛媚眼。
只可惜对于这些女子的一见倾心，孙凡一律采取了听若罔闻的态度。因此此时的他，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打死白小生。
白小生勉强吐出了一些碎布和碎牙，然后便咧着那说话漏风的大嘴，恶狠狠的道，“我白小生行走江湖，从来不仗势欺人。孙凡，今天可是你逼我的！”
言罢，白小生轻轻的一挥手，一只身高五米开外的奇丑怪兽，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妖兽啊，长得这么恶心？！”
“这也太丑了吧。”
“你们一个个的，都长点见识行吗？羊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音如婴儿，这是名符其实的上古凶兽——饕餮。”
“饕餮？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
白小生放出来的这只奇丑妖兽，真的是饕餮吗？
是，也不是。
严格的说，其只不过是一只误食了饕餮血肉的山狗而已。
这在岭南高层之间，已经算不上公开的秘密了。
孙凡见之，自然也就没有感觉到什么稀奇。
“没想到饕餮散人，竟然把他的心肝宝贝都传给你了。”
白小生闻言，顿时一惊，“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师父是谁？！”
闻言，孙凡立马轻蔑一笑，“别自欺欺人了。你以为你不自报家门，就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吗？要不是因为你的师父是饕餮散人，就凭你这些年在岭南欺男霸女所做的勾当，早就被人砍死一万回了。”
饕餮散人是岭南第一魔道散修，功参造化，数十年前修为便达到了武皇巅峰。其震慑力与伽罗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饕餮散人早年叫做山狗散人，他是因为误食饕餮血肉，而在短时间崛起，并一鸣惊人的。其依仗饕餮无物不吞的本领，在岭南大肆屠杀，提升修为。最后更引出了凌风宗的武宗强者。
但就算面对武宗强者的追杀，饕餮散人也依然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丝毫的创伤。
不过那一战以后，饕餮散人便逐渐低调了下来。如今其已经有五六十年的时间，没有在江湖中露面了。所以江湖中大部分的人，都说他已经老死了，或是已经离开了岭南。
但各大宗门门主级别的人物却都知道，其并没有死，也没有离开岭南。而是在暗中闭关，默默的冲击着武宗级别。
……
“知道我师父是谁，那你还敢打我？”
闻言，孙凡立马讥讽一笑，“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打死你！”
孙凡话音未落，一金一绿两道豪芒便现于人前。
紧接着小宝与雷兽，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旁边，把小饕餮死死的围在当中。
论修为，小饕餮、小宝、雷兽，彼此相当。
论血脉，小宝最强，小饕餮与雷兽不分伯仲。
这样的战力对比，还需要打吗？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最终的结果。
“你一个小小的武灵弟子，怎么……可能拥有两只王阶妖兽？这不可能！”
面对一脸难以置信的白小生，孙凡缓缓的摇了一下头，万分蔑视的道，“年轻人，你才是真正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宝、小雷，揍他，不用给我面子，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