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阳辉看懂了她的表情,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不了,老师,有事您说,我站着就行。”时卿暖拒绝。
无事献殷勤,总归没什么好事。
何阳辉从桌上翻了几张试卷,笑着,“时卿暖同学你刚来,我作为班主任也不知道你的成绩如何,这里有几张卷子,你试着做一下,算是入学评估。”
那天之后,何阳辉去教务处查询时卿暖的资料,想看看时卿暖过往的信息,就读的学校在哪里,以前的成绩如何?
可是资料显示一片空白,问教务处的人,也是一无所获,只知道是校长亲自办理的入学,身份肯定不简单。
思前想后,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时卿暖没怀疑他的动机,只是做几张试卷,也耽误不了多久。
“你安心答题,我去找点儿茶叶,泡点儿茶。”何阳辉看时卿暖已经提笔了,怕影响她,索性找个借口离开一小会儿。
半小时后,何阳辉再回来,时卿暖已经将全部的试卷写完。
时卿暖放下笔,站起来,“老师,试卷写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这就写完了?”何阳辉目瞪口呆。
他这泡杯茶的工夫就写完了?不会吧!
“嗯,题挺简单的,老师我先走了。”时卿暖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只留下何阳辉一人呆若木鸡。
四张试卷,半个小时写完,这可能吗?
这可是他找老师要的以往最难的高考题备用卷,就算抄答案也没这么快吧!
他赶紧翻了翻语文试卷,看了眼作文的部分,不仅写了,而且字迹工整,书写流畅,文笔还极好。
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时卿暖回到高三(十一)班,前门后门都被人堵死,窗台上也挤满了人,都伸长了脖子看里面的热闹。
“麻烦让让。”时卿暖顺着人群缝隙,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除了外面那些人,教室里也全是看热闹的,估计高三的学业太过枯燥繁重,一有新鲜事儿就都扑上来八卦了,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时卿暖朝着闹事的源头走去,两拨人正面对面争吵着。
一边是秦越,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徐卓护着她,没让其他人靠近,更何况他后面坐着乔博文,不敢有人往前。
另一边的人是谁她也不是很关心,只知道是来挑事的。
小八站在窗台上抱着手,看戏的姿势。
“现在什么情况了?”时卿暖淡淡开口。
徐卓一看是时卿暖,上赶着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汪玲玲说她的钢笔不见了,说什么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就秦越一个人在教室,非说是秦越拿了,现在吵得是不可开交,估计一会儿全校的人都得知道了。”
时卿暖没听徐卓解释,视线往窗台上扫了眼。
【没什么大事,惯用的栽赃陷害手段,而且段位还不是一般的低,演技也差,我都看不下去了。汪玲玲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钢笔放秦越桌肚里了,现在又来兴师问罪,我查过了,汪玲玲和秦越没有过节,多半是受人指使的。】
小八嫌弃的噘嘴,【看吧!且得闹会儿呢!】
“你没事吧?”秦越不是软弱的性格,她也就是象征性关心一下。
秦越淡淡地扯了扯嘴角,露出笑,这种鬼把戏上辈子她见得多了,以前或许还会被唬住,现在根本都懒得理会了。
“先把场子清了吧!也不是什么好事,被人看笑话总归不好。”时卿暖扫了眼门外,乌泱泱的一片。
话音一落,乔博文目光懒懒地看向徐卓,表情极不耐烦,踹了脚旁边人的桌子,暴躁地吼了一句,“大中午的,吵死了,一个个都不用睡午觉的?”
乔博文一发火,门口的人群瞬间被吓散了,一大半的人都溜回了自己的班级。
徐卓明白他的意思,麻利地起身,带着后排几个男生把前后门的人全撵走了,门窗也都关好,没花多少时间,教室里瞬间清静不少。
没了外面喧闹的声势,汪玲玲也开始紧张害怕起来,乔博文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平时在班级里也只是睡觉玩游戏,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出头,他今天的举动却是明目张胆地帮秦越。
汪玲玲见自己落了下风,赶紧委屈得哭了起来,“秦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把钢笔还给我吧!实话告诉你,那支钢笔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用的,是专门从国外定制的,很贵的,要好几万一支,丢了我真的赔不起。”
汪玲玲边诉苦边掉泪,哭得梨花带雨,周围的几个女生也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到,纷纷替她出头,为她打抱不平。
“秦越,你就拿出来吧!汪玲玲家里也不富裕,好几万块钱呢!”
“就是就是啊!”
“就是什么啊?”趁着旁边瞎起哄的人还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时卿暖先一步打断她们莫名其妙的指责。
她往前迈了几步,凑到汪玲玲面前,压迫感十足,语气不算客气,低头质问她,“你说秦越拿了你的东西,空口无凭,证据呢?”
汪玲玲被她的气场威慑住,手心紧张得冒冷汗,仍旧装作无辜,带着细碎的哭腔,“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笔还在的,吃了午饭后就不见了,而且当时教室里就秦越一个人,不是她能是谁?”
众人听了汪玲玲的话,都用质疑的目光看向秦越。
时卿暖哼笑的声音溢出喉咙,“这么说来,你拿不出证据。没有证据就胡乱指认无辜的人,毁人清誉,汪玲玲同学,你这是居心叵测还是别有用心?”
意有所指的几句话,立即让风向掉了个头,大家对汪玲玲的说辞也开始怀疑起来。
“是啊!就算教室里只有秦越,也不能就说是她拿的呀!”
“对,万一是其他外班的人拿的呢!”
“我觉得也是,要不还是调监控看看吧!”
“你是不是傻?咱们教室的监控都是考试的时候才开的,平时根本没用的。”
汪玲玲知道监控没用,也知道那支钢笔就在秦越桌肚里,只要一搜就能坐实秦越偷东西,“我是不是胡乱指认,搜一搜秦越的桌子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