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默然了好半天，开口回答，“可以交换，每人仅限一次。”
“那好，你先选。”不出所料，牛多多说了这句话。
初心看向严凡和全天尊，见两人并不反对，于是乎，伸出手。
三双目光死死盯着四杯水。
初心拿起最左边的水。
全天尊旁敲侧击，“严凡，你说，要不要与祂换？”
严凡状在思索着回答，“根据之前的情况来分析，第一关，祂先选的门是正确的，第二关，祂选择了最左边的面具，第三关，祂犹豫了一会，选择了最右边的平台，所以，左右两边的水应该安全，中间两杯的水，有一杯是毒药。”
牛多多听得云里雾里，“你这什么逻辑？找规律？”
“不，男人的第六感，准到爆！”严凡认真且笃定道。
牛多多：“？？？”
全天尊：“......”
严凡不过多解释，伸手握住最右边的一杯水，拿在手中。
这些水无色无味，想要凭借视觉和嗅觉来判断哪一杯是毒药，完全不可能。
见状，全天尊不淡定了，立马拿起第二杯水，扬言，“初心，我要与你交换。”
“可以。”初心情绪平淡到无情绪，太过于顺从，直接交换过去。
这种过度的顺从，反而让全天尊产生一丝不安。
好不容易走到第四关，只要再淘汰掉三人就获胜，谁都不想输。
越是这种时刻，一个个越容易浮想联翩，猜疑不断。
牛多多盯着桌面仅剩的一杯水，端起，黑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左看看，右瞧瞧，仿佛下定了决心，出声道：
“严凡，我要与你换。”
“与我换？”严凡先是一愣，继而嘴角上扬，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反问，“你确定？你似乎忘了‘幸运女神’的座右铭......”
“好运不会眷顾第二次的选择。”
全天尊脸一黑，“你在点我？”
严凡不搭理全天尊，褐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战神。
牛多多心里一下没了底，嘟嚷，“这个阴险的家伙，总喜欢唬我。”
犹豫再三，牛多多退而求其次。
“天尊，我跟你换。”
全天尊脸色更黑，有模有样学严凡威胁，“你确定？你似乎......”
“似乎你妈啊，你以为你是严凡，拿来吧你！”牛多多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水，又将自己的水递过去。
全天尊换过一次，不能再换，牛多多同样如此。
进行到这一步，主要看严凡与初心。
严凡主动开口，“要换吗？”
初心摇摇头，“好运不会眷顾犹犹豫豫的人。”
“我也这样觉得。”严凡欣然接受这种说法，晃了晃水杯，轻松浅笑，“祝我们在一下个房间相遇。”
初心：“......”
这本来是祂要说的话，却被严凡抢先一步说出，就很无语。
四人握紧水杯，小幅度仰头，一饮而尽。
啪嗒！
一个杯子砸落在地，摔成碎片，特殊材质的玻璃倒映着全天尊痛苦不堪的脸。
他双手支撑桌面，想要站起，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我......你......”他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色青铁，七窍流血，骨头和血肉一点点腐蚀殆尽，化为血水。
全天尊，淘汰！
牛多多表情僵硬，低头看着摔碎的杯子，若是刚才没有选择交换，那喝下有毒药的水的人就会是他。
深呼吸，他恶狠狠地瞪着严凡，“差点就被你害死！”
“可惜你没有死，坦白讲，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活到现在，堪称奇迹，真奇迹！”严凡说出心里话。
严凡有想过，活到最后的或许是他，苏星月、秩序神主，初心。
事与愿违，暴躁老哥战神反而活了下来。
是运气？还是初心在搞小动作......严凡余光若有若无地扫视初心。
突然，房间的灯火熄灭，周围陷入黑暗与安静。
如何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绝对无法在这地方多待哪怕一秒。
良久，四个方向，出现四条狭窄的光路，宛若十字路口。
血雾淡化，初心首次露出真容。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双暗红眸子，鼻梁稍微高挺，嘴唇薄凉，皮肤光泽细腻，一张女性的脸。
严凡懵了一下，旋即接受。
他清楚，这不是初心的本体，与女孩和旧日终焉一样，对外的一种虚构体，外神也不存在性别。
初心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嘴角勾勒出优美弧度，嗓音轻灵道：
“你真是不容小觑的旧日支配者，从一个弱小的人类成长到这一步，宇宙诞生以来，你是第一人，你的奇迹，没谁可以模仿。”
“哦？你在......恭维我？”严凡挺意外。
“不，只是一种赞叹，一种陈述，一种认可。”初心睫毛弯弯好似月牙，含笑表述，“我们以人类的姿态显现，这是我们对你最大的尊重......黑幕的眼光确实独特，三亿年前，偏偏选择最弱的人类......”
“打住！”严凡抬了抬手，又敲击三下桌面，故作不爽，“这话我不爱听，我的一切，我的成就，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随口一句，想将我的努力与付出击碎，全部归功于黑幕，我不干！”
初心口吻歉意，“我没想过你会在乎这些，我对人类了解不多，因为太弱，以前没兴趣观察，直到你成为古神，我才开始观察人类。”
“喂！你们有完没完？当我是空气？”牛多多不乐意了，叫嚣着。
两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初心摆动手指，介绍，“第五关，十字路口的选择，四个方向，只有两个方向可以通往下一个房间，需要我先选吗？”
“人生的十字路口？”严凡站起身环顾，呼出一口气。
四条路，四个方向，每条路发光的地面只有半米宽，两侧黑漆漆一片，宛若深渊。
牛多多推了一把严凡，嘚瑟道，“好运眷顾的我，不再犹豫。”
他转身就走，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也没有看两人一眼。
严凡哑然失笑，望着那宽厚的背影，那霸气十足的牛角，选择了左边的十字路。
往前走了两步，严凡忽地驻足，回眸一动不动的初心，一语惊人：
“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