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建筑外进来了一个人。
原本正忙于搬运和收拾的机器人们,无一不放下手中的活儿,全部毕恭毕敬地四散开来,只为给那人让路。
那个人并没有在一楼大厅停留,似乎本身就有着某种感应,进来后一双漂亮的紫眸就再没有看别的东西,而是朝顾晓烟跟奇所在的金属门望去,就像是曾亲眼看到他们进去一样。
紧接着,那人便目标明确地上了二楼。
此刻。
奇正无比狼狈地坐在地上,巨喘。
哈呼~哈呼~
怀中是他好不容易才将其弄昏的顾晓烟。
想起刚才她情绪激动,险些就毁了这些设备---
设备激活后,因使用者的意念,不断升温高涨,所有容器里的实验液体都像煮沸了一样,沸腾不止。
设备毁了不打紧,关键一旦爆炸,他们根本就逃不出去,只能葬身此地,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进来,奇稍稍侧了侧头。
令人动容的俊美之人,缓缓从降稳的飞行器上走下来。
奇无比熟络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宴会结束了?”
“恩,结束了。”朔言没有看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伸手便把他怀里的顾晓烟抱回自己的怀中。
“她……”奇欲言又止,在心里组织了一下又换了个问题,“你知道她在我这儿?”
“知道。”
“那你还……”
“我相信你,”朔言看着顾晓烟的睡脸,会心一笑,“也相信她一定让你看到了理由。”
“呵~”奇嗤笑一声,“真是坏心眼的家伙,早知道干嘛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也会亲自验证。”
被人了解到这个地步,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艰难的一个起身,佯装整理衣服,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架,嘴硬道,“或许吧。”
朔言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后抱着顾晓烟乘坐飞行器离开了。
◇
顾晓烟将醒时就感觉到很不对劲。
心脏麻麻的,身体逐渐燥热,一开始很讨厌,因为在睡觉的时候还被打扰,但慢慢地就接受了,不仅如此,这些种种还唤起了心底的某种渴望。
她开始迎合,接着开始索取。
好一阵唇齿相交的黏糜声,终是将她沉重的神智唤醒。
嗯?怎么回事?
好像有东西在嘴巴里搅动。
好熟悉……
好……舒服……
不对!
她恍然清醒!
猝不及防地推开面前之人。
“你你你……你做什么!”
“吻你。”
这样回答也对,但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顾晓烟手下一片光滑细腻,这才注意到朔言不仅压在她身上偷亲她,连衣服都没有穿。
脸顿时就红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
朔言低头在她额上一吻,“我去接你的。”
其实但凡有脑子,想一想也知道了。
可顾晓烟现在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她有些害羞地看着别的地方,怯生生地说道,“你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吗?很重。”微红的脸比平时更加娇俏。
“嗯。”没想到朔言竟答应得很快。
可他刚下去,顾晓烟就感到一只手臂塞到了后背下面,朔言轻轻一捞,她便趴在了他的胸前。
朔言的肌肉很结实,背膀也不像穿衣服时那般瘦,相反很是宽厚,特别有安全感。
“这样就不重了。”朔言淡淡道。
顾晓烟闻言,脸又红了一层。
发觉朔言的双手正慢慢上撸她的衣服,顾晓烟忍住狂跳不止的心忙道,“等等,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频繁了?”
她很确定自己也就昏睡了一会会儿,白天的时候已经做了许久,这才过多长时间,又来?
“我想你了,给我。”
不是命令,更不是祈求,却让顾晓烟无法拒绝。
属于朔言的一切终将她再一次淹没……
被朔言折腾到深夜。
这是顾晓烟第一次在卡尔斯星度过的夜晚,说兴奋也好,亢奋也罢,反正睡到一半她就睡不着了。
“不困?”身边响起朔言沉磁的声音。
顾晓烟翻身趴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吵到你了?”
“没有。”
“我睡不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件事都超乎我的认知,尤其现在跟你躺在这里,正常得说着话,这是我从来都没想过的事。”
眼前一黑,朔言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仅仅是碰了一下,“那现在可以开始想想。”
顾晓烟不由自主地泛红了脸,后问,“想什么?”
“想我们的未来,我希望可以跟你一同构建。”
顾晓烟的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想。”
“没关系,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时间,不急。”
一提到时间,顾晓烟心头一惊,其实有个问题她早就想问朔言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她便问了。
“朔言?”
“恩?”朔言正玩弄着她的长发。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自愈?”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的记忆是从一年多以前开始的,再早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这个答案让顾晓烟很震惊,虽说她也有怀疑过这番话的真实性,但现在她宁愿相信朔言告诉她的是真的。
不知是为了给自己信心,还是为了安慰朔言的不幸遭遇,她都用用力拥抱的方式回应了朔言。
朔言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意,心头一暖,有什么能比所爱的人能在身边关心自己更令人感动的事呢。
低头吻进顾晓烟的发丝,环抱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两个人不知在什么时候一同入睡。
早上顾晓烟又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去浴室洗了澡,特意找了件最普通的衣服换上,然后出门。
没有几步就遇到了克罗。
“早,你怎么在这儿?”
克罗一贯礼笑,道,“早上好,顾小姐。将军让我在这儿等你,领你去吃早点。”
“你在这儿等我?”顾晓烟一听搞得怪不好意思的,一面跟克罗去吃早点的地方,一面说,“其实你们只要告诉在哪儿,我自己可以去的。你身为副官一定很忙,朔言还让你做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哈。”
“没什么,能帮上将军和您的忙,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花园。
清晨阳光和煦,明亮却不刺眼,露天的平台上,微风徐徐。
据说建筑里的温度始终保持在二十几度,所以吹来的风也特别舒适。
还以为就她一个人吃早点,没想到朔言也在。
他没有穿常穿的那套深灰色军装,一身米白的简易家居服穿得很是休闲,衣白肤白衬得一头墨发很是醒目。
他用修长分明的手指为她递来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