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落在苍炎了?
上官灿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他对古雨道:“我落什么了?你捡走了?”
古雨朝天空望去,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最后,他道:“你落下的,我可不敢捡!”
上官灿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呀?”
古雨道:“人呀!”
上官灿以为古雨说的是东西,真没往“人”上面想。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拳头打在古雨肩上,“买什么关子!还有,你别胡说八道!我落下什么,也不能落下她!她不想自己回上官堡,我又能强求她!只能让她暂时留在苍炎了。”
他忙着追云栩,还真大半年没跟顾惜儿通信了。最近的一封就是半年前的。顾惜儿说不想回上官堡,他答应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回去。
顾惜儿的美甲买卖做得怎么样了,他都还不知道。
细想想,他似乎还真是把人落下了。
可是,再细细想想,他又没有忘记她,也不算落下。
两人又不在一起,通信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她那么忙,对他追云栩的烦恼事铁定是没兴趣的。至于她的美甲事业,他也一窍不通。
上官灿径自思索着,见古雨看着自己,莫名有些心虚,连忙又补充,“我这奉命找人,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跟着我也碍事。”
此时,正在路上的顾惜儿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她狐疑道:“谁在骂我呢?”
婢女道:“定是咱们的对家!小姐,咱们新的一批美甲油都卖疯了!尤其是您搞的十一号大促销,都成为苍炎一大盛事了!”
顾惜儿笑得眼儿弯弯,“烟姐定的日子,一定是好日子!”
促销活动是她想出来 ,她写信征询秦晚烟的意见,秦晚烟就建议她定在十一号了。
顾惜儿这半年来过得可开心,可有成就感了。只觉得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这半年才真正有意义。
她笑呵呵的,“走走走,赶紧走!我定要赶在过年之前,杀到东庆去!非得把东庆这块硬骨头给啃下不可!”
说罢,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骂我的人好像有点多,不过没关系……”
这时,古雨也正将顾惜儿的近况告诉上官灿。
上官灿不可思议道:“她还能再蠢一点吗?那脑子是浆糊做的不成?东庆国是什么地方?东庆国的女人比男人还男人,男人比女人还女人,她去东庆国做美甲买卖?难不成给男人美甲?”
古雨道:“怎么不行了?东庆的男人大多性感柔弱,喜爱打扮,像云栩那样的,少之又少。你瞧瞧这石元城里的,就知道了。”
上官灿气着了:“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一帮姑娘家来东庆国给男人美甲?这像话吗?”
古雨语塞,最后道:“在东庆,得把男人当女人看。”
上官灿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现在在哪?”
古雨道:“我前两天偶然听到羽裳姑娘说她给秦大小姐写信了,这几天应该出发了。”
上官灿思索起来,这事,自己得管一管,不能由着顾惜儿胡闹。
古雨道:“熠少爷,九殿下和秦大小姐必是要往东庆走的,你跟上便是,说不定还能撞见媳妇。”
上官灿又想起云栩来,不由得烦躁起来,“我也想跟着!可云栩这事……哎,可我大哥催我好几回了,再不把人带回去,我没法交代!”
古雨道:“你跟他说人在秦大小姐这儿,他还能逼你?有本事,让他自己来!”
上官灿嘀咕:“他自己没本事,否则,犯得着逼我来?”
古雨没听清楚,“熠少爷,你说什么?”
上官灿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他戳了戳手,喃喃自语:“我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古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熠少爷,横竖,九殿下和秦大小姐是不会放掉云栩了,你就跟你大哥说,强扭的瓜不甜。你呢,就跟着秦大小姐,设法说服了云栩,让云栩自己想回去!到时候,云栩认了自己的上官堡的人,是你熠少爷和上官堡主的兄弟,还怕秦大小姐为难他,还怕秦大小姐不放人?”
上官灿转头看来,惊喜了,“你确定烟姐不打算放了云栩?”
古雨道:“上一回有交易,这一回,云栩没什么筹码了!秦大小姐铁定不会放人的。”
上官灿的心情一下子阴转晴了,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古兄弟,我请你吃糖葫芦,想要什么味的?”
“都行!”古雨笑呵呵的。
聂羽裳虽是秦大小姐的侍从,可终究是个姑娘家。而且,秦越还盯着。好些活儿他都不敢分派。熠少爷就不同了,能分担他好些活儿。
一行人在石元城休息了两日。
这日,云栩和田蛊师终于都醒过来了。
穆无殇亲自审问田蛊师,秦晚烟则亲自押着云栩,在里屋听。里屋外屋,隔着一道珠帘。
外屋,田蛊师被绑在柱子上。她一脸凶横,面对穆无殇问的第一个问题,嗤之以鼻。
穆无殇道:“本王最后问你一次,十方毒谷后门的结界,是什么人造的?”
田蛊师道:“九殿下,你们是言而无信的人。我回不回答,亦或者答得让你们满意与否,有什么区别吗?”
这是还想跟谈条件。
穆无殇并不跟她争辩诚信问题,他冷冷道:“区别在于,让本王满意了,能少吃点骨头。让本王不满意……”
他没往下说,而是看了古雨一眼。
古雨立马将刑具送进来。
只见那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刑具,一个放形铁箱,六面密封,朝上的一面中间有一个镂空,约莫拳头大小。
这铁箱放置在一个铁质的灶台上,下面燃着火。
田蛊师从未见过这种刑具,可也知道这位以冷血无情闻名的王爷,不会跟她开玩笑。
然而,她终究不敢背叛云老太太。她看向了一旁,仍旧缄默不语。
里屋,云栩亦是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秦晚烟慵懒懒坐在一旁。
她起身走到云栩身旁,低声:“打个赌,看看田蛊师会不会认怂?”
云栩轻哼,“她不敢。”
秦晚烟道:“我赌她会。”
云栩不屑。
秦晚烟问道:“输了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