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和武姣姣都坐不住了!
苏皇后着急要见武姣姣,武姣姣也急匆匆往宁和宫跑。
武姣姣一进门就气冲冲地质问起来。
“皇后娘娘,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说隐娘还能抓回去的!你、你……你居然勾结隐娘同党!你好阴险!”
苏皇后怒斥,“放肆!你敢这么跟哀家说话?”
武姣姣更恼,转身就要走,“我要告诉皇上去!”
苏皇后立马拦下,“告诉皇上什么?告诉皇上你通敌了?”
武姣姣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怒吼,“我没有!是你,是你和太子……”
“啪!”
苏皇后骤然甩过去一巴掌,“再同哀家无礼,休怪哀家不客气!”
武姣姣被打蒙了,也被打冷静了。
她怔怔地看着苏皇后,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半晌都没说话。
苏皇后冷冷道:“你与其怪我,不如怪秦晚烟!如若不是秦晚烟,你会到哀家宫里来?事到如今,你没有退路,只能听哀家的!”
武姣姣有跟苏皇后拍桌子的胆子,却终究没有掀桌子的资本。
她沉默了,也恐惧了。
苏皇后将她拉过去,耳语,“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坐,否则等着给你收尸!”
武姣姣一边点头,一边听。
直到走出宁和宫了,她才嚎啕大哭起来,“秦晚烟,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天牢,武大勇已经浑身皮开肉绽,狼狈不堪。
“住手!住手!”
武姣姣带着两名禁军副统领,几乎是连滚带爬进来的,在康治皇帝面前跪下。
“皇上,这件事全是臣女的错,同我爹爹没关系,我爹爹是无辜的!”
武大勇不可思议,“姣姣!你、你……”
康治皇帝也意外,“你?”
武姣姣不敢看康治皇帝的眼睛,使劲点头,使劲哭。
康治皇帝还未出声,武大勇就质问,“为什么?”
武姣姣看过去,哭得更厉害,“女儿有罪,女儿害了爹爹!女儿在爹爹书房偷听到九殿下在密查隐娘一案,就想着借这事……借这事靠近九殿下。爹爹每逢议事,女儿都去偷听,还……还偷了爹爹的令牌。”
听到这里,武大勇已经怒不可遏了,康治皇帝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武姣姣回过头来,哽咽不已,“皇上,臣女只是想见着九殿下,同他说说话,从来没想过通敌呀!臣女不小心把那的令牌弄丢了,不料想被内鬼拾了去!如今,内鬼已经抓着了!”
她语罢,将一枚令牌呈上。
两名副统领也都开口,“皇上,大将军是无辜的!此事涉及的所有侍卫狱卒,属下已全都关押候审!”
“皇上,属下昨夜当班,见了令牌,误以为是九殿下令大将军来拿人审讯,不曾细想便从边门放行。若论罪,当属下一人担下!请皇上明鉴,莫让武大人蒙冤,让敌者痛快呀!”
康治皇帝仍旧无动于衷。
副统领又道:“皇上,隐娘同党想救人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假隐娘必是早就准备好了,或许,这一回是巧好被太子撞见上?皇上若因此事,怪罪太子殿下,又重罚武大人,那岂……岂不让人当笑话……”
康治皇帝厉色看过去,副统领不敢再往下说。可他这话,康治皇帝是听进去了些。
康治皇帝把令牌接了过去。
全场陷入寂静,都紧张地等着康治皇帝开口,就连武大勇也沉默。
一等再等,康治皇帝却还是迟迟不做声。
武大勇伤太重,忍不住咳嗽,竟吐了一口血。
见状,武姣姣大哭起来,“爹爹,都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可是,呜呜……可是女儿控制不住自己呀!只要同九殿下有关,女儿就……女儿就会疯就会傻,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她发疯一样,越哭越大声,简直本色出演。
“爹爹,你怪我吧!你骂我吧!我知道,发生这种事,皇上再也不可能为我指婚了!我这辈子谁都不嫁了,我,我不活了!”
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康治皇帝在气头上,她再这么没羞没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可康治皇帝听了许久,居然信了,“糊涂!”
武姣姣的哭声戛然而止。
康治皇帝训斥道:“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胆敢干出这等糊涂事!朕白疼你了!来人,拟旨,削去武姣姣郡主头衔,取消所有薪俸,贬为庶民!武大勇……”
康治皇帝犹豫了一番,才道:“官降一品,停职半年!”
武大勇感激涕零,连忙谢恩。
武姣姣却哭得更大声了。
康治皇帝还未出声,武大勇就先训斥,“别哭了!还不谢皇上恩典!”
武姣姣一边抽泣,一边磕头谢恩。
康治皇帝不悦道:“就你这德行,还想嫁给九殿下!好好瞧瞧秦家大小姐,这才是九殿下瞧得上的人!你若有她一半的好,也不至于让朕这般失望!”
武姣姣朝秦晚烟看去,眼里的怨恨和嫉妒仿若一把火,能把秦晚烟烧得浑身碎骨!
她不服气,却不得不点头,“是!”
秦晚烟冷眼瞧着,暗想,武姣姣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疯,必是苏皇后教的!苏皇后对康治皇帝多疑的性子,还是拿捏得很准的。
康治皇帝不耐烦挥手,“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武姣姣哭得停不下来,搀着父亲往外走,却忍不住在秦晚烟身旁放慢脚步。
她低声,“秦晚烟,你等着!”
秦晚烟这才正眼看她,冷冷道“你赔不起?”
武姣姣不明白。
秦晚烟沉声:“好好记住,不管是本小姐东西,还是本小姐身旁的人,都不要乱碰!下一回,就没今日这么简单了!”
武姣姣这才想起自己在秦晚烟闺房里毁东西时说的狂妄话。她羞恼得无地自容,搀紧父亲,逃似得走了。
康治皇帝慢慢地喝掉了一大杯茶,总算舒展了些许郁气。
他问道:“丫头,九殿下这一回的胜算有多大?”
秦晚烟道:“隐娘是跑不掉,就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寻出幕后正主。”
康治皇帝瞥了太子一眼,感慨,“也就九哥儿能让朕放心啊!”
穆慎安悻悻的,一声都不敢吭。
康治皇帝示意秦晚烟坐下,又问:“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竟能识破诡妆,打哪学来的?”
秦晚烟道:“在公子秋那见几回,知晓了些玄机。”
“公子秋竟会诡妆?”康治皇帝总算有点笑容,“妆术和画术属同门,于他而言,倒也是不难!”
他又道:“你今日,又立一大功了!若不是九哥儿抢先一步把你定了,朕定要留你在身旁,常伴左右!”
秦晚烟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还未来得及深思,背后就传来穆无殇的声音。
“谢父皇对烟儿的厚爱。烟儿定会同儿臣一道,常伴父皇膝下。”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穆无殇不知何时到的,就站在门口。
秦晚烟听“烟儿”二字,不自觉蹙眉。
康治皇帝不再多言,连忙问,“抓着人了?”
穆无殇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康治皇帝又问,“人呢?”
两个侍卫抬着一具尸体进来,康治皇帝连忙上前,亲自掀起掩尸布。
这死者,竟是隐娘!
康治皇帝勃然大怒,“死了有何用?到底怎么回事?”
秦晚烟诧异了,她交给穆无殇的明明是活生生的隐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