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巨灵带方长生来到一间教室内，教室中排列着许多虚拟仓。
“这不是考试专用的全真模拟仪器吗？”
“是。”
巨灵解释道“不过这是我们绯月的全真模拟仪器，跟你中学时候使用的是两码事。而且你们中学资金有限，不会让你们无限制的使用，幸运的是，我们重点高校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方长生很想说哪怕放开给他用，他也不会用。
虽然模拟仪器内发生的事情都是虚假的，但是感受却是无比真实。
哪怕从模拟仪器中出来那种感觉会随之消失，可精神的疲惫却依旧存在。
除了大考前，学生为了冲击分数会反复申请使用全真模拟仪器考试外，平时哪有人会想不开这般折磨自己呢？
方长生咽了咽口水，向巨灵问道：“巨灵老师，你该不会又想我进去考一次毅力吧？刚刚的启灵仪式已经折磨得我够呛了，再来我会受不了的。”
巨灵盯着方长生，语气奇怪道：“启灵仪式上证明了你在毅力上没有问题，如果大考你能有如此发挥，至少能得到95分以上。”
方长生没打算回应，哈哈两声便要糊弄过去。
“连大考都要控分，你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实战分数是不是也有所隐瞒？”
方长生大考分数毅力71分，实际水平却在95分以上。那么他另一科低得离谱的实战，是不是也藏了一手呢？
方长生耸耸肩，无奈的道：“老师，既然你已经查过我的家境，应该清楚我们家没钱请私教。我实战的功夫只是从不入流的小武馆里学的。”
“是吗？”巨灵怀疑的问道“我这人很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撒谎，如果你被我发现......”
方长生腼腆的抬起左手食指划了划脸颊“咳咳......或许我能考到更好的成绩，但是我实战水平确实不高。”
确实藏了一手，但是藏得不多。
实战一直都是方长生的弱项。
作为一个以后立志要赚大钱，让父母过上好生活的人，方长生是将自己定位在研究型人才上的，学打打杀杀的干嘛呢？
“很好，不要让我失望。”
方长生只好乖乖的进入全真模拟仪器的冰冷机舱内，熟练的戴好头戴式装置。
仪器接通，方长生很快便进入到虚拟世界中。
方长生正点开界面，想要进入实战科目的时候，虚拟世界中出现了第二道身影。
“咦？为什么还有其他人？”
“是我，你的班主任。”
方长生看着前方体型正常的无脸人，实在很难将巨灵‘高大威武’的形象带入进去。
“没错，高校的全真模拟仪器有联机的功能，而且你还能自定义自己的身体素质，甚至是载入修真者模板。”
“这么神奇！”
方长生迅速调出面板，果然发现了修真者模板。
不过只能选择修行基础五行灵根功法的修真者模板，而且最高只能选择凝气五层修为。
方长生没有多想，直接载入水灵根凝气一层的修真者模板。
极为陌生的感觉袭来，这是一种全新的观感体验。
“这就是修真者的感觉吗？”
方长生虽然觉得浑身都不同了，但是实际却好像没太大区别，体内的力量他根本发挥不出来。
“你没有经过系统修真学习，空有修为也发挥不出修真者的实力，换回基础身体面板吧。”
见方长生换回来后。
巨灵挥手间将只有一片苍白的虚拟世界变成一个颇具古风的演武场。
演武场下是厚重的青石地面，演武场两边则各出现了一个摆满各式武器的武器架。
下一瞬，太阳高挂，演武场的温度瞬间拔高了不少。
“开始吧，我来和你对练！武器你随便拿。”
巨灵背着手面向方长生。
基础人物面板下，两人的身体素质完全相同。
但此刻巨灵赤手空拳的架势却无来由的给了方长生莫大的压力。
方长生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武器架上的一把长刀。
虽然方长生更喜欢长剑，但是武馆最便宜的兵器科目是长刀，所以方长生学的也是长刀。
方长生取出长刀后，不做片刻耽搁，迅速朝着巨灵劈去。
战斗，很多时候是气势之争。
气势输了，人便会胆怯，还没打就已经败了。
所以方长生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必须一鼓作气，在气势被彻底压制前......
进攻！进攻！
“敢向我主动挥刀，还不错。”
巨灵轻松的躲开方长生的数次挥刀。
“但是，你的刀法直来直往，过于简单了。”
巨灵说罢直接双手合十，空手接住了方长生的刀刃。
“刀法只练了基本功？一般武馆应该都会教刀法套路，你还没到能抛弃套路的阶段，使出来！”
方长生拔出长刀后连退两步，从单手持刀变成了双手持刀，可刀却不向着前方，而是置于腰上，刀身向后朝下。
“这是什么奇怪的架势？”
巨灵对此哭笑不得，正要上前给方长生一点教训，一道冷光在面前快速划过。
那是刀身在阳光下反射的光芒。
速度之快、出招之诡谲。
猝不及防下，刀身竟然从巨灵脸颊前竖直划过，相差仅有数毫米。
巨灵被惊退了半步，以为方长生会乘势追击，结果方长生的长刀却还没收回。
巨灵又气又好笑“你的刀法只有一招？”
方长生收刀点头。
“我当时的钱只够买两门武馆课程，实战科目要考空手和兵器科目。”
“可是你只有一招。”
“空手科目我学了柔术和搏击，兵器科目是武馆教习附赠的，所以只有一招，叫劈柴刀法。”
巨灵不禁同情起方长生，难怪他会形成这种贪财的性格，以前穷怕了啊。
“可是你的父母虽然干的是底层的活，但是只供你一人的话，应该不至于这般困难吧？”
“我爸妈经常出差工作，他们不清楚现在武馆的价格。”
“你也没跟他们说。”
“不需要，两科足够了。”
懂事得令人心疼啊！
“继续！我当你陪练，不收钱。”
不给方长生喘息的机会，巨灵不再被动防御，而是直接进攻。
方长生的劈柴刀法根本来不及出刀，巨灵就已经逼近身前。
巨灵侧身一撞，不仅让方长生失去了拔刀反击的角度，还将方长生撞得失去了平衡。
方长生没退几步就被巨灵抓扯回来，手臂还被其手掌划出一道红印。
近距离下长刀更是没有发挥空间，方长生只能丢弃长刀格挡巨灵的下一步攻击。
巨灵出拳捉摸不定，一个正直拳后，下一击却化拳为指，抵住气门，指再化抓从脖子往上划去。
方长生下颌被死死扣进去，另一只魔鬼般的手掌冰凉的放在柔软的脖子处。
咔嚓！
方长生视野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倒下。
再次清醒过来，方长生内心恐慌不已。
他死了！
方长生看着演武场上躺着的尸体，再一次的确认了这个事实。
“第一次体验死亡吧？滋味如何？”巨灵问道。
“太快了。”
“那这一次我慢一点。”
巨灵快步冲向了方长生。
疯了吧！
方长生被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所谓的开小灶就是一次一次的干掉我？
有你这么当班主任的吗！！
方长生没跑几步就碰到了被死死堵住的大门。
在狭窄的门前甬道中，方长生完全舒展不开，几下功夫就被打得趴倒在地。
巨灵坐在了方长生的背上，手腕紧紧扣住喉咙。
方长生脸色从红变成猪肝色，他拼死挣扎，指甲疯狂抓着对方的手臂。
但最后还是挣脱不了，再一次的死在了巨灵手中。
这一次方长生体验了整个缺氧致死的过程。
再一次苏醒，他久久无法从死亡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这种深入到骨髓的惧怕，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哪怕明知是虚假的，也依然让人无法接受。
巨灵再次走了过来，他的手上还抓着方长生上一次死亡的躯体。
“全真模拟仪器最初的设计目的很单纯，就是让你们体验死亡、克服死亡，锻炼出不惧死亡的战士。
不过后来发现，经过死亡洗脑的人确实成功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可也变成了麻木的工具，逐渐丧失了作为人的个性。
因为不惧死，他们的行为变得偏激，变得无法控制，这些不惧死的战士很快就出了问题，在一次次战斗中变成了送死的炮灰。”
方长生看着巨灵的眼神中带着幽怨。
“不用这么看我，我跟你无冤无仇怎会害你？你刚刚体验的死亡并不真实，如今的全真模拟仪器在检测到你生命体征在百分之十以下时会强制让你下线，同时给你增强这里是虚假的信号，让你能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死亡是假的。”
方长生看着巨灵那张没有五官的虚拟脸，心里又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无论是主观意识还是潜意识，他都已经清楚这里是虚拟空间，死亡是虚假的，也因此对死亡的恐惧会被淡化。
“经过淡化处理后，模拟器内体验死亡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你还是会感到恐惧，还是不愿意让死亡轻易的发生，这能让你更加的集中学习、集中思考，激发自己的潜力。能理解了吗？”
“大概......”
“那就继续吧，时间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