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寒家人口出生率,以及确保每一年优秀子嗣的稳定产出。
寒家定下了早婚早育的家规,如果是资质不足以进入高校的寒家子弟,十六岁便可以结婚生娃。
而能进入重点高校的寒家子弟,为不影响其黄金的高校三年时期,高校毕业后,他们才会被要求强制联姻。
但是高校三年,修炼了冰魄封心决的学生已经开始逐渐丢失人性,爱上一个人会变得愈发的困难,到最后往往变成了彻底的抗拒。
因此寒家经过不断的调整和尝试,最终定出了现在的家规政策。
从进入高校开始,家族内部便开始对家族子弟的表现进行评定,以一个学期为期限,最终根据他们所有人的表现,将水平相当的撮合起来。
寒薇直接坐在了沙滩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漆黑大海,平静的道:“如果我不反抗的话,下个学期,家族就会给我安排一个未婚夫。
我必须按照家族的规定,跟他约会、发展、培养感情。家族会给一张时间表,要求我们至少在时间表的进展规划下发展。细致到什么时候有身体接触,什么时候该亲吻,什么时候该......”
“这也太机械、太程序化了,感情的事情又怎能这般决定?也无法培养出真正的感情。所谓的时间表,只会让有些人变得有恃无恐,不管我怎么对待你,反正你都要跟我结婚生子。”
方长生不知道寒薇这次出来,居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压力。
也就是说过了这一个假期以后,寒薇今后就要背上一张冷冰冰的时间表,按照时间表的规划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无法确定对方人品、性格的人,相伴终生。
“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方长生答应过寒薇要完成她的愿望,如果寒薇的愿望是打破寒家的家规,此刻的方长生又哪有实力可以叫板寒家呢?
“你可以......娶我吗?”
“啊!”方长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给吓到了。
“寒家除了自家人外,也会向外面撒网联姻,只要对方足够优秀,愿意入赘寒家,寒家自然会答应,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合适。”
“我......”
方长生不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因为邱珊珊对吗?如果我答应你,我们只是形式上的,你只需要和我生一个孩子,以后你还可以照常跟她在一起,我不会阻止。”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你不是说你爷爷最宠你吗?其实这种事,只要选对了人,提前跟他商量好,或者买通相关人员,想要避免不是没有办法。”
“你想到的,之前的人也想到了。我虽然受宠,但爷爷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袒护我,先例一旦开了,想要让别人听话就更难了。爷爷是家主,他占据这个位置不短时间了,其他人巴不得看他犯错。”
“要不然......先相处着,如果你觉得他确实不合适,我再帮你处理掉他。”
寒薇不由苦笑起来。
果然如此,方长生又怎么可能答应呢?
换作其他肤浅、好色的男人,他们多半会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用这个‘合理’的要求,用道德逼迫的方式逼着自己原配同意。
寒薇长叹了一口气,“我确实还有另一个选择。”
“嗯,是怎样的选择?”
“我们寒家的传承已经这么多年了,说换是不可能换的,但我爷爷一直在想办法,为寒家找到一条新的出路。我......就是那条路。”
寒薇娓娓道来“寒家如果想要强盛不衰,最好的办法是能破解冰魄封心决对心性的影响,盟主的五行功法正是爷爷想到的办法。”
“是道心?”方长生猜测道。
寒薇点头“没错,五行功法修炼到凝气六层以后就能直面自己内心,塑造自己的道心。道心的存在有利有弊,但对我们寒家而言,或许正是克制冰魄封心决的办法。”
“等等,可是你怎么修炼两套功法呢?这不会冲突吗?”
“我除了拥有火灵根外,我其实还是地灵根。爷爷为我准备的转灵冰焰,就是为我转化功法做准备的。道心凝练后,不会因为修为的影响而消失,凝气六层后,我便可以通过转灵冰焰,转化修炼冰魄封心决。
如果皆时,我还能拥有感情,还可以正常跟人结婚生子,那就证明,这条道路是可行的。”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海岸线的尽头。
寒薇想要上岸了,坐在一块岩石上,看了看脚上沾上的沙子,附近好像也没有清水可以洗。
方长生看出了寒薇的想法,随意就凝出了一颗水球,将寒薇脚丫上的沙子给清洗干净。
“你现在愿意为了家族尝试走这条路,你又需要做什么?家族允诺你的条件是不强迫你联姻吗?”
“帮我将鞋子也洗一下,谢谢。”
寒薇手指着地上沾上了沙的鞋子。
方长生一样的手段,冲掉了鞋子上的沙子。
寒薇其实是想方长生能帮她穿鞋,不过方长生当然不会有这种意识,或许她学着邱珊珊那般撒娇一下,方长生会愿意吧?
寒薇想了想画面,还是算了,她不是那种甜美的性格,学起来也不过是东施效颦。
“走这条路,需要我有感情的基础。如果我不打算找个相爱的人,这条路自然也就走不下去。家族可以允许,不派人跟我配对,但前提是,我要找到我那个人。不然还是会找人来跟我接触,不过时间表可以延后执行。”
方长生突然想起来“你不是有暗恋的人吗?不能告诉家族?”
“告诉家族,让家族撮合我们,去强迫他吗?他不喜欢我。”
“你跟他表达过心意了吗?或许你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呢?他已经拒绝了。”
方长生不禁叹息道:“可能不是因为你,而是你们寒家要求入赘,你喜欢的人,他没有勇气为了你,抛弃自己的家族身份,成为家族罪人。”
“我没说他是家族的人,而且只要他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寒家也不会强迫他入赘。”
“不是家族,也就是师门的人?”
“嗯。”
方长生陷入沉思。
寒薇低着头,心跳开始加速跳动。
“对象是学长的话,那就麻烦了啊。换位思考一下,我如果被一个低年级的学妹追求,而且莫名提出这种要求,我也不可能答应啊!本来两人就有差距、有一定的代沟。
我觉得你还是要主动一点,两个人并不是表白就能成功的,你要相处、要经历,让他知道你的好。”
“......”
寒薇本来都做好准备要点破了,现在泄了口气,突然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见寒薇不说话了,方长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既然走到这里了,干脆去见一下泥菩萨吧,听说拜了他会有好运。虽然我不相信,不过有份心灵寄托,多一份希望,不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