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傻了。
刚刚,她明显感觉到彭大伟的紧张。
是的,彭大伟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批评张常梅一惊一乍,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惊恐、疑虑和不安?
现在就连彭大伟也没有预料到事态的变化。
陶远鸣到底去哪儿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就这样失联了?
顺带着,连郭爸爸一同断了消息。
难道郭佳沫真的没死?一切的一切,又是郭妈妈在安排?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甜的脑袋里展开,她之所以早早地离开张常梅家,也正是不想将自己的崩溃暴露,她不想自己再一次的失态。
所以她宁愿早早的逃离,然后一个人躲回家里,对着空旷的房间,思念的字条,满屋的回忆,默默的哭泣,独自的伤悲,也不要再拉上张常梅夫妻两人,再为她的事操心劳神。
她是个心理咨询师,之所以来汉市,当初是为了帮助张常梅度过难关,是什么时候反过来了,反倒她自己更像一个病人,是的,有着严重心理疾患的病人,一次又一次,渴望得到他人的帮助。
那无助的神情,那崩溃的样子,那疯狂的争吵,都让她越来越讨厌自己,也越来越怀疑自己,她不是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她帮不了别人,她连她自己都帮不了。
等待的日子最是煎熬。
陶远鸣依旧是没有半点消息。
微信里,早已满屏皆是思念。只是,就算再多的情话,再多的情诗,也无话表达李甜现在的心情。
就像曾经有首流行歌曲里,唱的歌词——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一连几天,李甜都没有去咨询室。
她靠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些,她曾经无感,现在却可以泪目的情歌。
都说醉酒醉茶,原来歌也是可以醉的。
沉寂在歌中的李甜,不知时间不知空间,犹如痴儿一般,听着,泪着,呆着。
要不是,婚礼筹办方的电话打来,她都快不记得5月20日结婚这事了。
“李小姐,我在群里发微信,通知明天下午拍婚纱照,见你没有回复,我想着上次,你说你未婚夫没回的事,特意打个电话问问,确认下。怎么样,他现在人回来了吧?”
看来,还是上次通知的那位小妹妹,对李甜的情况有所了解。
见李甜听完问话,半天没有反应,小妹妹不由激动起来。
“该不会,人还没回吧,我说,要不,李小姐,你退出算了。”
一听到退出,李甜忙开口回道,“哦,不不,我不能退出,谢谢你,再通融通融。他,他就快回了,明天的婚纱照,我,我再想办法。”
“喂,李小姐,你开玩笑是吗?人都不在,怎么拍?”
李甜被问住了。可她知道,要再不接话,对方有可能索性取消了她的参加资格。
无奈,只要急中生智道,“嗯……,可以可以,我找个人去,到时你们就拍我们背影,或者侧影也行,不拍正面的。非要正面的话,就拍我的……,小妹妹,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我相信我未婚夫快回来了,是的,快了。求你,求你了。”
那边,估计也是个感性的小姑娘。本来还一口拒绝的,一番乞求下来,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唉,好吧……,那明天只能先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