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大半个月,这天,李甜接到藏小冬的电话。
“喂,李医生,请问您下午有时间吗,梦瑶想和您聊聊。”
李甜很是欣喜,想也不想便答,“好啊,在哪儿,几点?”
“梦瑶说,小时候她爸妈常带她去中山公园,好久没去了,想去亭子里坐坐,下午三点,不知您方便否?”
“可以呀,没问题,那到时见。”
上次在别墅,何梦瑶提到何妈妈是假疯,话说到一半,突然被电话打断,再后来便匆匆离去,现在她主动邀约,李甜猜想,很可能是想接着上次未完的话继续。
何妈妈到底为什么要装疯,何梦瑶又是怎样看出的,以及现在的进展情况等等,都让李甜很是好奇。
或许当初,张常梅只是抱着八卦的心态,将何梦瑶家的事告诉了她,但是现在,她对此事的上心程度,早就远远超过了八卦,在她看来,何梦瑶是她主动去寻找的受访者,就像叶秀一样,都是她自己发自内心要去帮助的女孩。
李甜不是一个只看重利益和效益的人。
自她做心理咨询师以来,不时地总会出现一两个,处在十字路口拐点的女孩,她们找不到方向,厌倦人生,怀疑价值,与原生家庭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她们向上一步可能脱离泥沼,重新振作,下一步也说不定会一蹶不振,跌入深渊。
李甜喜欢自己这样的态度,就像那些为穷人劳工申诉的律师,眼里不仅仅只是钱,而天然地带着正气。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种值观取向,才会在得知陶远鸣做义务志愿者时,本能地生出好感与倾佩。
下午,不到三点,李甜和何梦瑶都到了,同来的还有藏小冬。
果然,何梦瑶在抒发了几句公园景象的话语后,便将那次已经到喉咙管的话,再次讲了出来。
“李医生,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和您讲这件事,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告诉您,并想听听您的意见。”
李甜听着,并不言语,她没有打断何梦瑶的话,只是静静等着,等她继续。
过了一会儿,何梦瑶再次开口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我妈妈疯了,可是那次见她,我在她癫狂的举动和胡说八道的话语中,听到了熟悉的儿歌《小燕子》的弦律。或许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只是一首儿歌,可我知道,这不仅仅只是儿歌,更是我妈妈要迫切传递给我的信号。”
何梦瑶说着,不由停了停,她望了望藏小冬,像是从他身上寻求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良久,又继续说道,“我妈妈以前有个闺蜜,姓杨,很早出了国,但每年春节都会回家探亲,每次回来,我妈妈就会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在我的印象中,我妈妈提过很多次,如果以后想出国,就联系杨阿姨,她会帮忙办理。”
听到这儿,李甜渐渐明白了,何妈妈是想让何梦瑶去找自己国外的好姐妹。由于不想将自己的这个姐妹暴露,也不想何梦瑶的行为被人监控,所以故意将《小燕子》的儿歌,夹杂在疯言疯语里。
“所以,你听出来了,然后去找联系了那个杨阿姨?”
见何梦瑶又一次陷入沉思,李甜顺着她刚才的话,往下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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