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官辉告了?”李甜惊道。
“嗯,婆婆去世后,我越想越气,就跑去官辉的单位,把他告了。”
张常梅说这话时,尽管时隔多日,但依旧面目狰狞。
“哦,难怪前两天,我在夜市看他喝得烂醉。”
李甜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张常梅官辉醉酒的事,现在当听张常梅提到他,便没再犹豫,把这事说了出来。张常梅看样子有点吃惊,不过,很快,便转惊为喜。
“哈哈,终于也让他尝到了痛的滋味。他以为,我还和十年前一样,说甩就甩,就像扔一件旧衣服那么简单吗?我要让他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我,这个曾被他伤过的人。”
张常梅边说边拽着拳手,感觉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释放对官辉的恨意。
作为心理咨询师,李甜知道这样的状态非常不好。
如果说,爱可以让人牵肠挂肚,热血澎湃,那么恨,则可以让人丧失理智,身陷泥潭。一个人一旦埋下恨的种子,总会时不时的眼露凶光,面带杀气,就连血液都不再平和,忍不住会涌动出猎杀的兽性,从而渴望“残食”的快感。
“你怎么告的,作风问题吗?”
李甜希望帮助张常梅走出泥潭,于是进一步打探。
“作风问题当然有,可谈的更多是经济问题。”
见李甜惊诧,张常梅哼声一笑,说,“既然跑去告,肯定要赶最严重的说,不然不就打草惊蛇了吗?哈,说了你都不信,为了告他,我连六万块钱都可以不要。
唉,这事怎么说呢,这样,我简单点说吧,当初官辉为了让我离婚和他好,将利用权利引进的一批设备回扣款,变向的以购买美容卡的形式转到我店里,整整六万块。除此,我还向他们领导检举,官辉以前收了那老板的很多回扣,包括他休息时开的那辆奥迪车。”
“张姐,看来官辉醉酒很可能是被处分了。”
李甜早就听说,现在政府部门管得严,特别是对官辉这样的领导,一旦有实名举报定会严查。而如果情况属实,免不了会严肃处理,轻者谈话降级,重者可能有牢狱之灾。
“哼,他活该,谁叫他招惹我,又抛弃我!我让要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十年前手一甩说分手就分手,十年后,又想同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不是最在乎他的工作吗,我就要他没了工作。”
“可是……”李甜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
过了会儿,看张常梅还沉浸在自己的检举行为中洋洋自得,李甜以旁观者的身份,开口说,“对于官辉吃回扣的事,我不作评价,不过,对于和你的感情,我觉得并非你说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当时不是答应了和你结婚吗,还愿意和你一起抚养可可,代表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有没有向你解释?”
虽然李甜说的这些不假,但张常梅根本听不进去。这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对官辉的恨。
她想,解释?解释什么?不就是官辉的老婆从国外回来了,又来找他,而他舍不得她老婆家给他带来的官途,就果断地舍弃了她吗?
“你也累了,早点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常梅一旦固执起来,谁的话也不听。不由分说,打开美容院的店门,赶李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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