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辉明显胆大起来。
他向张常梅这边靠拢过来,并试图去握张常梅的手,结果,就在刚要握住的一瞬间,张常梅一把抽了出来,让他那只白胖胖的手硬生生的悬在半空好一会儿。
官辉并不在乎,收回手,继续深情地望着张常梅。“梅子,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常梅当然不希望刚才买卡的事,与他们的复合是一种交易。就算张常梅迫切地需要改变美容院的现状,但是对于官辉当年背信弃义的做法还是憎恨不已。
“很感谢你给我介绍生意,不过,你的提议,抱歉。”张常梅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当即给予了回绝。
官辉看样子并不急,他给张常梅又倒了一杯茶。“梅子,不要这么快回绝。我说过了,我是真心诚意和你和好。以前是我伤了你,现在,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余生的机会。不是我要刻意和你描绘未来的蓝图,可是事实摆在那里。”
官辉说到这儿,自信满满,顺势将刚才那只悬着的手又搭到了张常梅的肩上,“我可以保证,以后你的美容院不会再愁没有生意;还有,你再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操劳;包括可可的教育,……”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些你上次已经说过了。”张常梅一个侧身,甩掉了官辉那只厌恶的魔掌。张常梅讨厌这种诱惑,如果说上次这些诱惑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多感觉,完全可以轻松把持,那么现在,却显得有点困难。
特别是这两天在医院,彭大伟睡在病床上需要她照顾,婆婆与她恶语相向,晚上陪床时睡不着想到自己这些年创业的艰辛,张常梅就会忍不住地想要换种生活。
是的,换种,一种可以逃离目前现状,可以舒适安逸,可以轻松自如一点的生活。她累了,扛了这么多年,好想休息休息。
“梅子,难道你想永远这样操劳下去吗?”
官辉见刚才的深情效果不明显,决定换种打压的方式。自从上次在咖啡厅见面后,官辉就开始关注起张常梅现在经营的这家美容院。结果,不关注还好,一关注发现前景并不乐观。
“梅子,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现在,我发现不行。”官辉说到这儿,故意停了停,换了种严肃地口吻,“你知道吗?你现在经营的这家店,两年后要拆掉,也就是说,等你好不容易熬过市政修路,刚刚可以顺利经营了,马上又要面临关门或是搬迁的的风险。”
这招打压果然见效。
张常梅立刻侧过身,望着官辉道,“什么,要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从来没听说。”
“一个规划局的朋友告诉我的。两年后,也就是等今年市政修完路后,你们那一片将进行重新规划,目前有两种方案,一种是建个大型商圈,另一种是建座区政府办公楼,但不管最终选定哪种方案,你美容院的那个位置,都免不了要被拆除。”
“你既然知道两年后要拆,那为什么还介绍魏老板到美容院买卡?”张常梅对此不解,对官辉刚才的内幕消息也始终不太相信。
“梅子,难道你没看出来吗?魏老板并不在乎这些,他说是将那些卡发给员工作为福利,实际上只是他找的个由头,他或许会派几个员工去美容,但消费多少,到什么时间为止,他并不在乎。因为那钱,本来,就是他变相给我的……。”
“什么,给你的?”
“是的。梅子,我们局采购一批医疗设备,我私下活动,选了魏老板的公司中标,魏老板要感谢我,我就让他变相以员工发福利形式买了你的卡。”
“这么说,是你送了我六万块钱?”
“梅子,有些事不需要说得这么明。”
张常梅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单纯。她到底还是在自己有限的范围内思考,就像一只井底的青蛙,一直拼命地在想往上面跳,但始终跳不出自己既定的圈。
都说是贫穷限制了想像,张常梅觉得自己就是。
官辉见打压有用,继续说,“梅子,我还听说,你先前的那个钱老板早就知道市政要修路,所以低价将美容院转给了你。现在他又在一家新商场里重新开了个美容院,生意还不错。”
“哼,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转让,他还说他要去外国陪读,真他妈扯蛋。”
“梅子,这很正常,不说出国你会信吗,好好的一个店,突然要转手,且如此低价,总得有个像样的理由吧。”
“呸,全他妈都是套路。害苦了我们这些傻大姐。我是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人家经营了那么长时间都不修路,到我了,才刚刚接手一个月就修路。真是要多背时有多背时。”
“梅子,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张常梅望着官辉惊恐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