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沐司寻作何反应,赫连风情便牵着月意往城门的位置走,他无语至极地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赶忙跟了过去。
月意半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她只知道和赫连风情在一起的日子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并且特别的有意思。
这一次,赫连风情下了决心,再会不让月意深陷世俗,他要拼了命守护眼前月意的天真与快乐。
“会紧张吗?”赫连风情侧目望了望她。
月意急忙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十七和司寻哥哥这么美丽,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更何况是他们呢?”
月意自信满满地说着,赫连风情会心一笑,万般皆失色:“那要是认出来了呢?”
月意想了想,笑道:“那我们就一块儿跑。”
“好。”赫连风情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鼻子,便真的不做停留,牵着她大摇大摆地往城门走去。
南奇兵正手持画像挨个地排查来往的人群,突如其来的三个女人让他们不由得为之蹙眉。
只见两个身形高大的堪称倾国倾城的姑娘带着一个身形瘦小满脸麻子的小姑娘出现在城门口。
他们不由得惊讶了一番,这三人还真是美得奇怪与丑得出奇并存啊,瞬间成为莨城城门下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南奇兵赶忙拿起画像左右仔细对比了一下,望着三人实在与画像上之人相差甚远,便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过。
赫连风情满意地勾起唇角,对着月意眨了一下眸子。
沐司寻无奈至极。
可是三人还未走远,就听到一名南奇兵咋咋呼呼地说:“快,快拦住他们,瘦小女人身上的剑看着眼熟!”
听到这一句,赫连风情沉了思绪。
果然,在他找到月意之前,月意肯定遇见过南宫钧瑜,南宫钧瑜竟然连她身上的诛啸都画出来了。
“跑。”
赫连风情一声令下,拉着月意就跑。
月意突然觉得好刺激,自从醒来之后就再也没遇到过如此激动的事情。
穿着女人的裙子,赫连风情迈不开步子,大手一挥,一把抓住胸前衣襟,猛然一扯便把裙子撕下扔一旁。
里面红色的衣服露出,身后南奇兵大惊,其中一人惊呼:“是北裕景延王,快,拦住他们!”
沐司寻瞅了一眼赫连风情,淡声:“粗鲁。”
随即,便更加粗鲁地将身上的裙子扯掉。
“怎么办?他们追来了。”月意抬眸问。
赫连风情耸耸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打一架,嗯?”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不忘调教小姑娘。
沐司寻对赫连风情是越来越无语,却也懒得管他,拔出腰间佩剑便迎向南奇兵。
“好,我知道了,他们敢欺负十七,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月意就想要拔出诛啸。
赫连风情满头黑线,赶忙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可,月意你记住,从今往后,不论何时何地,不到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要拔出诛啸。”
赫连风情的意思月意不是不懂,只是她认为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刻。
赫连风情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不会让他陷入危险,哪怕是暴露身份,她也要保护好赫连风情。
但赫连风情说的话她不能不听,她知道不管赫连风情做什么都一定是为了她好。
她急忙点了点头,将已经碰到诛啸的小手收回来,腰身一弯,便从靴子里拔出了赫连风情给的断剑。
赫连风情满意地笑了,柔声道:“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赫连风情武功很厉害,月意是知道的,便没与他争,赶忙点了点头:“好,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的。”
话音落下,几十个南奇兵已经扑了上来,赫连风情身子往后一仰,矮着身子瞬移过去,腰间长剑离手,一下子放倒了几个南奇兵。
沐司寻适时地移动到月意身前,做好了保护月意的准备。
在赫连风情的强势攻击下,南奇兵势不可挡,不出片刻,赫连风情便解决了几十人,就是如此果决,毫不含糊。
几步走到他们二人面前,赫连风情道:“我们快些离开,我来莨城的时候,看到了城外不远处有家驿站,我们赶过去,买了马匹便连夜赶往北裕。”
“好,走。”
沐司寻应声的同时,赫连风情已经将月意拉上背,与沐司寻对视一眼,急忙运起轻功往城外掠。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莨城的城门上出现一抹湛蓝身影,他负手而立,目光深沉地望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身影。
随身侍卫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望了望三人离开的方向,侍卫道:“王爷,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吗?”
南宫钧瑜下颌微抬,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凉意:“想留也留不住,倒不如放他们离开。你,立即追过去,切记,别被发现了,及时将他们的行踪告知本王,顺便给寂公子飞鸽传书一封。”
他是拦不住赫连风情没错,甚至连逼得月意动用诛啸的力量都做不到,可是不代表寂遥和苍魇做不到。
若是能将幽夜临溪一同引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被幽夜临溪和赫连风情压了一筹,他表面上比东方绝尘还要不在乎,可实际上,他绝不会做到像东方绝尘一样,一生之中所留下的丰功伟绩竟然只是灭了玖兰国,而他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死。
他要成为晋安王朝第一人,赫连风情和幽夜临溪,一个都不能留下。
这盘棋,他已经下了很多很多年,他一直韬光隐晦,为的不过是如今罢了。
赫连风情三人大概跑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到了赫连风情所说的驿站,背着月意的赫连风情已经累得额角处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月意见状,心里一阵难受,急忙将小脸贴上他的脸庞:“十七,累吗?”
赫连风情轻笑一声将她放下,捏了捏她那小巧的鼻子:“傻丫头,就这么点路,当然不累。”
“可是……”
看得出来,他明明很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