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一见是赫连风情,且他面色有些着急,便问:“一天时间还没过完呢,又来了,咦?你家小夫人不在,难道是她出什么事了?”
赫连风情无言片刻,直奔主题道:“把你这医馆里,最好的安胎药,拿给我,价钱随便。”
大夫立马瞪大眼。
“小公子,速度真快呀,这么快就怀上了。”
“你话太多了。”赫连风情一记冷眼看了过去,有些不悦。
大夫被他那仿若冰刀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点点头便二话不说去了里屋取药。
待他将几打药材递给赫连风情时,赫连风情直接扔给他一锭金子,如同清晨时一般,对他道:“不用找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大夫忍不住感叹道:“挥金如土啊挥金如土。”
话音刚落,他便捧着金子狠狠咬了一口,见金子变形了,他这才将金子收入怀中。
之后赫连风情又快步去买了衣裳,买了些其他物品,在回客栈的途中,发现长街上有十几个侍卫装扮的人手持画像正在巡街。
下意识地侧过身站在一个小摊子旁佯装在看胭脂水粉,视线却是落在了侍卫手里的画像上。
画像总共画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哪怕画功极为差劲,近乎看不出样貌,可赫连风情还是能根据画像上的男女的穿着和打扮猜出是谁。
很显然,正是他和月意。
小摊贩见他拿着胭脂水粉看了半天,手里又拎着几件姑娘家的衣裳,便笑眯眯地问:“这位公子,可是为自己夫人买胭脂水粉的?”
小摊贩的话及时拉回了赫连风情的思绪,他赶忙勾唇笑了一下:“是啊,我家小姑娘,想要些胭脂水粉,却又身体不适,便让我出来为她买回去。”
说话间侍卫打扮的一群男人从他身后走过,其中两人狐疑地望了一眼赫连风情。
一人刚要上前去将他叫过来查一查,其他一人便摇了摇头,不削地说:“你傻了吧,北裕景延王会在街边买臭娘们用的胭脂水粉吗?你看他还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不可能是他,走吧,别耽搁时间。”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全部落入赫连风情的耳里,他不由得轻轻蹙了眉。
果然,这些人就是在找他和月意。
这时,小摊贩拿起几款胭脂向他推荐:“公子,瞧着你如此年轻,夫人必定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这款胭脂啊,不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是年轻姑娘家最喜欢的。”
赫连风情本就不想买胭脂水粉,只不过是趁机躲开那些侍卫罢了。
可当小摊贩推荐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立马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修长的大手往摊子上指了指:
“你手里的这款,那款还有那款,都包起来,我都要了。”
小摊贩显然没想到他会一次性买那么多,立马就眉开眼笑:“好嘞,公子稍等。”
赫连风情回到客栈时,前后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推门而入,看到床榻上空空的,他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焦急地绕过屏风。
在看到浴桶里泡着的小小身影时,这才松了大口气。
可是,她为什么还在泡?
因为,小姑娘竟然稀里糊涂泡到睡着了,微微泛红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白皙的身体泡在浴桶里,只剩下迷人的锁骨和肩窝暴露在空气中。
赫连风情轻笑一声,无奈地走过去,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微凉的温度让他皱紧了眉头。
看来,他调教的还不够!
俯下身将她小小的身子从浴桶里捞出来,扯过巾帕为她擦干肌肤上的水珠,这才将她抱去床上。
小姑娘玩疯了,累到睡着之后,他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将她吵醒。
赫连风情有些心疼,本不想再折腾她了,可是却不得不将她再次抱起来放在腿上,取过买回来的干净衣裳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
外面许多侍卫正在搜查他们的下落,他得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估计是南宫钧瑜从幽夜临溪那儿得到了他在南奇的消息,南宫钧瑜这是想要将他暗杀在南奇呢,真是异想天开,他哪有那么容易抓。
接下来,他要打一场持久战了。
月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是干净的漂亮衣裳,刚想动一动,却发现身后有人。
是赫连风情,他的手臂正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身,下颌轻轻埋在她的肩窝处。
她不敢乱动了,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如何穿上衣裳回到床榻上的,此时的她只顾着不吵醒他。
可是一向警惕性极高的赫连风情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
见她突然不动弹了,他暖心地勾了勾唇瓣,轻声问:“醒了?饿了吧,起来喝莲子汤吧。”
“是我吵醒你了吗?”月意眨巴着眼睛问他。
赫连风情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我已经休息够了,来,我抱你起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起来。”月意说着便一骨碌爬起来,快速穿好鞋子,站在一旁偷偷看着他。
赫连风情也跟着她起身。
月意正要推开门下楼,就被赫连风情捞进怀里,对上她那双不明意味的眸子,赫连风情道:“今天,我们便在房间里吃饭,让小二将饭菜送上来。”
月意不解:“为什么不去楼下吃啊?”
赫连风情道:“楼下坐满了,我们就在屋里吃,好吗?”
“好啊,有什么不好的,那我去叫小二上菜。”月意笑着就想跑。
赫连风情再次将她捞回去,低声道:“病了还活蹦乱跳的,你乖乖待着,我去。”
话落,不管她怎么抗议,他已经拉开房间门下了楼。
不过多时,他便回来了,而他的手里,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月意拧眉,趴在桌边对着他摇了摇头:“不会是给我的吧?我能不喝吗?”
赫连风情掀袍坐下:“不能。”
月意眸子里尽是哀求:“十七。”
赫连风情再次狠心拒绝:“不能。”
他将药碗递给她:“刚才吐得那么厉害,不长记性吗?”